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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尘,好些了吗?” 一魄已归,师父能说话了。嗓音有磁性,声音低下时尤其听着舒服。 “好了很多,像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明殊,你去闭关养伤吧,我没什么好担心的。”祁子尘一笑起来很是温和。 祁子尘。 明殊。 明殊是师父的名字,伴随着祁子尘一同苏醒。 商辰的灵力清澈,为祁子尘疗伤的事就落他身上了。每天一疗,商辰很煎熬,因为明殊就坐在旁边。因为罩着重纱之下,也不知道他是在修炼还是在闭目养神。 这天疗伤完毕,商辰跑到圆镜塘边发呆。三黑找过来,说:“哎呦,怎么坐这里了啊,赶紧回去给那人弄点吃的。” 商辰骤然发怒:“我不会!” 三黑发愣:“发什么火啊?” 明知是迁怒商辰也克制不住:“这鬼地方哪有什么吃的!割几朵弥宝粟花给他要不要!” 三黑笑了:“师父存着呢。” 商辰和三黑运力,燃起了火,将那黑米粥熬得香香的,三黑嗤的笑了:“看你的脸,跟我一样黑了,发什么邪火啊?” “……谁说的?” “就你那样子谁猜不到啊?行了,他毕竟是师父年少的好朋友啊,如果你死了又好不容易活了,我一定把你像神像一样供起来。” 商辰尴尬:“我才没那么想呢。” 当年的那一场悲剧,源于触碰了封印却没有祭祀上真正的火魄,祁子尘在瞬间就被吞噬了,明殊及时施出了碧落禁术,让祁子尘魂魄暂存。那并不是真正的火,所以祁子尘的躯体完整保留。 与封印争夺之际,明殊也被地狱之火灼伤。 不管怎么样,商辰心里还是酸酸的,自己一来百里界就吃土,一直吃到能看出那是土。不像祁子尘,一出来就是两个人用内火给他熬粥。要是能被师父那么心疼,别说在地底里埋两百年,就算一千年也愿意啊。 三黑悠悠地说:“以前见你那么拼命修炼,怎么没动静了,不如一鼓作气修完九重。” 第八重:血阳诀。 第九重:焰魔诀。 光听名字就邪门得很,一听就跟走火入魔去了,商辰不想炼。 三黑笑得不行:“哪有这么恐怖啊,你看我修炼法力,一重重修上来,虽然也走火入魔过,但实力在那里摆着呢,能恢复过来的,顶多就是领悟不到,停滞不前。” 商辰忽然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双.修的事,脱口说出:“你说师父跟祁子尘双.修过吗?” 三黑嘿嘿笑了:“祁子尘没有灵力,怎么双.修?” 商辰被笑得脸发烧,嘟囔着说:“他们关系那么好,没有灵力也可以啊。” 三黑好奇:“没有灵力怎么修?” 商辰怒,不理他。 三黑忽然眼神飘忽起来:“听说双.修能很容易增强灵力或发力,你要不要试一试啊,我匀一点法力给你,你匀一点灵力给我,多好!” 商辰无语:“想什么呢,你跟泷焕修去!” 三黑无辜地说:“喂!翻脸太快了!是你先说双修的!诶诶!糊了糊了!” 两人手忙脚乱地把粥放好,凉了半天送到屋子里,师父开口了:“商辰,你腰上的玉佩是木晶?我看一看!” 商辰解下玉佩递过去。 隔着重纱,师父纳入手中:“放我这里看几天。” 商辰立刻回答:“师父若是有什么用途,尽管拿去用,我戴着也没什么用。” 木晶,修了万年,当然珍贵,不过师父要用,他当然是恨不能立刻奉上了。但是,没两天他就又愤怒了,因为那玉佩挂在了祁子尘身上。在衣服里面,风一吹,被商辰瞅见了一点点。 商辰又不能去质问师父,只能生闷气,每天内伤不止。 一天,两人送过粥去。 祁子尘放下典籍笑着说:“你们俩熬的粥越来越好喝了。” 那还能不好吗?每天跑鸳鸯井汲井水,两人用内火熬制,三黑用的是赤炎霸法第三重功法,商辰用的是有夏日燥热的空蝉诀,一熬熬小半个时辰。 子尘又说:“商辰,你现在这样,弥宝粟是结不出粮食的。” 原来祁子尘种了足足五年,弥宝粟还是只开花。那么一博学的人也琢磨不出原因,商辰心底就更闷了,粥一放,跑进弥宝粟地里看花,越想越沮丧。 忽听哗的一声。 一朵云压了下来,罩在地上,化成雨淅淅沥沥落下来。 商辰讶异地四周探看,看见宗郁站在圆镜塘边施法,他手法极为娴熟,雨不大不小,将地浇透之后就停了。难怪这块地始终滋润,原来是宗郁在帮自己——如此暗中关照,因为自己救过他吧? 商辰举起手:“宗郁。” 宗郁带着被识破的尴尬,神情更肃穆了。 对这么暗中帮自己的人,商辰当然很感谢,心头的烦闷一扫而光:“你还在习之术吗?” 宗郁摇头:“泷兽不是在学吗?” 畏寒的泷焕都快愁死了,每天在被子里打滚说越修越可怕,一开始是冷后来都被冻住了,还以为自己死了呢。不学吧,又怕哪一天师父挑刺。 青鬃兽强大善战,自修真以来就是可望不可即的御兽。放在百里界外,绝对是打得血流成河争着要抢到手的。可惜,百里界就这三个人,呃,还有一个没灵力的,再稀罕的神兽也就不值钱了。 论起来,那玉雪驹也是一神兽,无人问津也是一个道理。 商辰说:“我去问问师父,或许有更适合你们青鬃兽修炼的。” 宗郁望着他,沉默以示同意。 商辰就去问师父,明殊听了来意,说了一句:“青鬃兽吗?火性的会更适合。不过你现在已经把第七重练完了,没必要再练下去了。” 商辰震惊了。 之前师父一直督促他修行。后来挑御兽,再后来说什么双.修——所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商辰尽快修到第七重,以救祁子尘,这些,商辰自然都懂,他也没有什么怨念。 可是,救出来后,就轻飘飘一句“没必要修下去了”?这算什么啊!过河拆桥? 商辰不想修是自己不想,可师父怎么能这样,什么叫没必要!难道祁子尘活了,自己就再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吗?商辰转身离开,眼泪一下子涌到了眼眶。 没留神撞在走进来的祁子尘,商辰看也没看,飞快跑了。祁子尘踉跄一下,说:“明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