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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路远,劳民伤财,陛下该不会应这桩事吧。” 龙辰羽却摇头道:“这却也说不准,你知当今帝王好战,此次若能收了云容,他自是开怀。更何况,若白泽求助我国之事已传的天下皆知,届时若我国吝啬不肯发兵,于面上也过不去。众附属国、盟国,也会觉得心寒。” 沈丞浅又问:“这云容国,为何我从未听过?” 龙辰羽答:“那云容国,追本溯源,也原不过是东海上的一伙盗贼罢了。不知这数百年间如何演变的,最后竟然发家致富,仗着土地,自立为王了。据说那云容国中赋税极低,建国初期有许多百姓迁至云容国去。近几年,那云容国倒也突飞猛进,发展的兵强马壮起来了,到现在,竟还学会犯他人国境了。” “这事,左右也是云容不在理。”沈丞浅道。“若是陛下应允去助白泽,一旦出兵东进,恐又是你我的事。” “也不一定,前些日子皇上提拔了一批武将,有能之人多着呢,也不差我一个。” 沈丞浅却道:“可毕竟数你名头大,若是点了你去,定镇得住云容。” “再说吧。”龙辰羽道。“左右也就是几日内结果的事,还不是听皇上的一句话。” 沈丞浅也是一语成箴。翌日上朝,北辰元凰果真点了他们二人,又赐了两万兵士。命二人即刻东进南下,去助白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七章 墨染云竹 第五十七章墨染云竹 坐在马上的时候,沈丞浅还想,除去灵丘、鬼疆的两次探访,自己和龙辰羽实则已有许久光景不曾带兵出征了。 他虽是军师,却很怕打仗,因为一打仗,总要死人。他原本在和平年代待惯了,如今亲自上阵,总有些许不安。 龙辰羽只安慰他道:“丞浅,你倒不必太过忧心,说是援助开战,实则也不过是去唬一唬敌方罢了。若云容不被吓退,那也理应是白泽冲在前头,于情于理,也断不可能让我军去打先锋。” 沈丞浅点点头,这数次出征惯了,便也不娇气的坐在马车里了。骑着高头大马随龙辰羽并排走着,偶尔回身望望身后跟着的浩荡数万大军,心中也难免澎湃着气冲霄汉之情。 此时,正是花期,东进南下,一路往气候温润的众花城行去。路途漫长,沈丞浅却不觉得如何无趣,一路上被百花迷住了眼。 此次出征,皇上虽点吕淳为副将,但龙辰羽却觉得吕淳并不如何中用,仍带着莫雨在身侧。此番行军,三人并排在前头走着,正如当日南下夜陵时的光景似的。然而心境,却已大不相同了。 初日行军极为顺利,傍晚时分,大军在宁城郊外驻扎休整。龙辰羽留了莫雨在营中主事,带着沈丞浅进了城。 宁城是北辰中部的一个小城,位于南北分界处,受着南北双方两侧文化感染和熏陶。这里虽并非什么奢华大城,也并不重视商贾,可城中各类精美的面食小点,却是一绝。传说北辰曾有位皇帝微服私访时路过此地,用了茶点,连连说好。不仅把那几个大厨带回了御膳房,甚至还题诗一首以赠店家。自此以后,宁城茶点名气大盛。 今儿龙辰羽带沈丞浅去的,就是传说中曾得皇帝赠诗的那家。 然而沈丞浅进了店门,却并未觉得此处有如何富贵奢华,店中摆放的皆是最简朴不过的木头家具,焚着檀香,极其素雅。小店正中的水台之上,有一蒙面女子正弹着琵琶,琴声空灵,润入人心。 龙辰羽与沈丞浅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此刻时辰已经不早,店里都要打烊了,也没什么食客。略显古旧的水曲柳桌面上点着一盏油灯,虽看似有些质朴到破旧,可和着琵琶,却别有一番风韵。 两人随意点了几样招牌的点心,不过多久,茶点便上齐了。店家老板左右闲着无事,便在一旁靠着柱子,一边听着琵琶,一边和二人闲聊着。 沈丞浅吃了茶点,果然是极其香浓的。平日他并不喜爱甜食,寻常的点心顶多入口一两块,多了便腻。可这里的茶点却香醇不腻,令人回味无穷,沈丞浅心中连连称赞,怪不得这里名扬远播,当是相配的。 用好了茶点,两人也并不急着回去,沈丞浅心性大好,便和老板聊着天。在夸了一番这茶点之后,他复又问道:“这水台上弹琴的女子可非寻常人,她弹的曲子,我从未听过,颇有几分异域空灵之声。” 老板回道:“这位客官真是通晓音律的。这女子本就不是北辰人,而是从白泽逃难来的,弹的自然是白泽本地的曲子。我初听时,只觉得无味,清水似的,太过平静。可再静下心来听,却是回味无穷的。” 沈丞浅望了那女子一眼,可惜那女子薄纱覆面,看不清容颜:“她是从白泽逃难来的?” “是,听说现下白泽和云容正打仗,这可苦了那里的老百姓呢。”老板叹道。“世人皆说白泽女子好,不仅模样清秀,且心思伶俐,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随意点个寻常百姓皆是才女。以往我总是不信,自从见了那姑娘后,也不得不服了。她不仅琴艺超群,女红针线手艺也极其精湛。简直是天女下凡似的,模样好不说,更是无所不会。怪不得曾有人道‘娶妻当娶白泽女’呢。” 沈丞浅点点头。那白泽是儒雅之国,此刻听了老板这话,更是迫不及待想去那里看看了。要说这也奇,都是活在一片土地上,可北辰、鬼疆、灵丘、白泽,各国文化风韵却是大不相同。莫非这就是世人所道的“一方水养一方人”?想想,倒是很神奇的。 忽然,老板指着沈丞浅腕上那幻蝶卵的手链问道:“难不成,客观曾经去过白泽?” 沈丞浅摇摇头:“不曾去过。老板何出此言呢?” “那倒奇怪,我看客官这手串的编法是四环扣,这手艺可是白泽当地独有的。北辰中虽说有的绣娘也会,可是,却都没有人家做的精妙呢。”那老板笑笑道。“前些日子,我得了几颗鸡血石的珠子,我家婆娘说什么也不肯穿个孔洞给毁了。还是那白泽姑娘给我家婆娘编的呢,手法和客官这串一模一样的。” 说罢,那老板进了后门,半晌后捧着条手串出来。沈丞浅和龙辰羽皆细着心去看,发觉这两条手串的编法果真是一模一样。连同结尾处的四结相扣,都是不差分毫的。 沈丞浅见那手串还给老板,随后笑道:“我可还不曾去过白泽呢,这东西是家中的一个妹子做的,我本以为是极寻常的工艺呢。” “这么看来,客官家的那位姑娘必是心灵手巧,贤良淑德了。” 沈丞浅听了,却只在心中不平。这老板也忒为白泽说好话了,似是天下之间只有白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