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文学 - 耽美小说 - 爱神眨眨眼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也差不多吧。”

    男人笑,点评道:“孙毓的胜负欲太强了!”男人的手伸到了我的椅背后,搭着,我瞥了眼,喝酒,喝茶。男人说:“他对谁都很好!”

    我看业皓文的方向,他还在吃东西呢,孙毓在和他说话了,他说一句,业皓文不时点一点头。

    男人也点头,我们两个一起笑了,男人感慨:“世界上怪人真多。”

    他说这话时看的是孙毓。

    我听得有些糊涂,又好像明白了什么,说不清,厚重混沌的一团东西堵在胸口,我没了胃口,抱着胳膊坐着,乐队还在演奏,音乐却舒缓了,人们不再成双成对的跳舞了,只是在舞池里随着节奏摇摆身体,面貌沉醉。男人问我:“跳舞吗?”

    我和他一起走进舞池,我看到客厅窗外的花园,花园里的池塘,一池的皱白。那里是平静的,安静的。

    舞池里,男人的手碰到了我的手,我们互相微笑,有人敲了敲玻璃杯,是主桌坐着的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男人,他一敲玻璃杯,乐队停下了,大家也不舞了,全看他,他站起来,举高酒杯发言。他瘦瘦高高的,一身黑白格纹的套装,像一根贴满马赛克的电线杆。

    马赛克电线杆说:“孙毓的订婚宴我参加过两次。”

    他一说,就有人笑。孙毓也笑,还给他鼓掌,吹口哨,侧过身子和路易斯讲话,路易斯也笑了。业皓文自己给自己倒香槟,没什么表情。

    马赛克电线杆清清喉咙,道:“但是结婚,还是头一遭,当然了,作为他们爱情的见证人,我是希望他们长长久久,永永远远,但是朋友们……”

    他微笑:“上帝想要摧毁两个互相尊敬,互相爱慕的人,只需要给他们一场爱情。”

    有人轻笑,有人互相比眼色,会场里安静了不少。

    孙毓笑着喝酒,带头鼓掌,掌声渐响。又有人站起来说话了,这次是一个坐在靠窗的圆桌的一个女人,戴翡翠首饰,穿绿色法兰绒旗袍,宛如洋房主人的三姨太投胎。她举杯,说:“敬所有我们爱过的,不敢爱的,失去的,遗忘的,记得的人!”

    底下有人插话,说英文,背诗:“Love is so short, fetting is so long!”

    有人回:“愿爱永生!”

    我看到的笑容全变成了苦笑,所有人好像都陷入了什么苦涩又甜蜜的回忆里,氛围竟然有点哀伤了,这下,现场更像好莱坞电影片场了。又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我回了座位上吃东西,满桌的菜,很多都没动,大家只是喝酒,跳舞,用筷子碰一碰鱼rou,用纸巾擦嘴。

    舞曲又响起来,舞池又喧闹起来。业皓文坐到了我边上,他问我:“刚才你和盛明星说什么呢?”

    “他叫盛明星?”我说。

    “不会真的是什么大明星吧?”我问。

    我又说:“我们打赌。”

    “赌什么?”

    “赌你今天能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吃完一顿饭。”

    业皓文看我,眉头紧皱,再一看我,看我身上的衣服,说:“你光顾着说话,吃到衣服上了!”

    我说:“我给你洗,干洗。”

    他说:“给你的,你给我洗什么洗。”

    我说:“你烦不烦?”

    业皓文眉毛高耸,我更烦了,开始脱衣服,脱了西装外套,脱了马甲,扯下领口的丝巾,脱了衬衣,我站起来,朝他张开手,摊了摊手,转过身,往窗边走,我继续脱,解皮带,脱裤子。

    我周围静悄悄的了。

    我推开窗户,翻出窗户,跑向池塘,一跃跳了进去。

    世界更静了,悄然无声,我往水下游,池水刺骨,冰冷,游了两下我就没劲了,只是往下沉。我的知觉尚在,只是一片漆黑,我像跌进雾里,我没反抗,继续往雾更迷,更安静的地方去。我试图思考,我试图把胸口那团烦人且沉重的迷思解开来。负负得正,迷雾中解迷思,我觉得我能看清答案。但是我的计划落空了,有人拉了我一把,托着我游。我探出了水面,大口呼吸。

    我看到业皓文瞪着我。我也瞪他。他没说话,拉着游上了岸。他穿着衣服鞋子就下了水,到了岸上,落汤鸡似的,发梢,裤管,袖管齐齐往下滴水。我就穿了条内裤,搓搓胳膊,打了个喷嚏。业皓文把外套脱了下来,拧了拧,披在了我身上。

    孙毓从洋房里跑出来了,手里抱着两条毛巾,远远站着,看着我们,哈哈大笑。

    他领我们进了二楼的一间房间,房间像酒店套房,我问他浴室在哪里,他指给我看,我去洗了个热水澡。我洗完,业皓文去洗。我靠在床上,枕着枕头,睡了过去。。

    我醒过来的时候孙毓还在,他和业皓文坐在沙发上说话,业皓文穿着浴袍,侧着身子对着我,孙毓面朝着我,我们俩的视线先接触到。他问:“醒了?”

    我吸了吸鼻子,他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他坐在了我边上,问我:“要吃点什么吗?”

    我看时间,凌晨两点。

    业皓文点了根烟,扭头看我,抽烟,不说话。我拿纸巾擤鼻涕,孙毓给我倒了杯热水,我喝水,他问我:“最近在忙些什么?”

    我说:“在学怎么救鲨鱼。”

    他说:“怪不得往水里跳。”

    我说:“还在学跳水。”

    孙毓哈哈笑。我看看他,他不再说什么了,业皓文开了电视,我看看他们两个,开始解浴袍,脱了个精光。业皓文问我:“你干吗?”

    我说:“不干吗?”

    孙毓捧腹大笑,业皓文愣了下,破口大骂:“你的思想怎么这么龌龊?”他看孙毓,气愤道,“我就说我一和他说话就来气!”

    孙毓冲我抬抬眉毛,没理他,我也抬了抬眉毛,不理业皓文。我光着身子走到沙发前,点了根烟,躺在沙发上,抽烟。

    业皓文说:“你穿条裤子行吗?”

    我换了个姿势,趴着抽烟。业皓文不满地啧了声,我还是不理他。

    孙毓喊了业皓文一声,问:“你要来看吗?”

    业皓文朝他看过去,说:“你一直比较喜欢。”

    孙毓笑了笑,站了起来,房间里有穿衣镜,他对着镜子踮了踮脚尖,摆了几个芭蕾舞的姿势。他踢腿,扬起手臂,抬高下巴,转圈,回旋,在有限的空间里跳跃,姿态轻盈,像鹿。

    我抽第二根烟了,业皓文瞄了我一眼,说:“你少抽几根行吗?”

    我摊手,孙毓的目光泄露到了我这里。他说:“你比较喜欢看吧?”他原地跳了几下,我看出来了,那是里的舞步。

    我抽烟,从镜子里,从烟雾里看他。

    业皓文说:“选你自己喜欢的啊,你开心就好了,你开心比较重要。”

    我的心口忽而一松。我看清楚孙毓了。从前,我觉得业皓文放不下,求不得很可笑、可怜,可真正可笑,可怜的其实是孙毓。

    他不想被摧毁,不想被遗忘。他的胜负欲强烈,只要若即若离就永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