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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了,剩下能吃的东西也不多。 助理找到一包饼干,给张苗和贺遂一人分了点。 张苗吃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事来:“遭了,我把书落在婆婆家里了!” 她说的婆婆就是之前他们三个人住的那户人家。 贺遂心一紧,立刻联想到张苗的死亡画面,忙问她:“什么书?不重要就别去拿了吧?” 张苗说:“是我女儿送我的书,我每晚都要看的,不看睡不着。”她语气十分懊恼,昨晚睡前她看了会儿书就把书塞在枕头下,半夜杜力突然出事,太惊慌了,就忘记把书拿出来。 贺遂大脑里不停闪现张苗死亡的画面,又劝她说:“再让孩子给你买一本好了,现在回去拿不安全。” 助理悄悄碰了碰贺遂,“贺遂,苗姐的孩子已经不在世了。” 原来如此。难怪张苗会出事。 张苗说:“我必须去拿回来,那是她送我的最后一件礼物。” 说到这个份上,贺遂也不能再劝什么,于是说:“苗姐我陪你去拿。” 张苗感激地冲他笑了笑,走到总导演那里登记她和贺遂的名字。 总导演还千万强调:“拿到东西一定尽快回来!” 张苗和贺遂两个人连连保证,在林远到达前,他们一群人聚在一起,是最安全的。 出了门,贺遂将手中的饼干揉碎每隔几步就撒上一些。 婆婆的家离他们现在待的地方不远,按道理说,应该不会迷路,可如今是非常时期,张苗的死亡又近在眼前,他不敢冒险。 两个人沉默地来到婆婆家的院子,张苗大声对着婆婆住的房屋说:“婆婆你在家吗?我有东西落下了,我回来拿!”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婆婆没吭声,窗户后面似乎有一双窥探的眼睛,让贺遂浑身都不舒服。 明明昨天婆婆对他们还很热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村里人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 贺遂轻推了张苗一把,两个人进到张苗原先住的屋子里,张苗找到了她遗忘的书。贺遂瞥了一眼,名字好像是,他倒能理解张苗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回来拿书的心情。他以前渴望母爱时,也常常拿着母亲的照片看。 两个人退出房间,那道窥视的目光仍然没有收回去。 贺遂心里恼怒,干脆走到窗户前面,里面身形一闪不见。 贺遂高声说:“婆婆,您有话请直说。” 里面果然没有动静。贺遂也料到了,现在村里人对他们避如蛇蝎,婆婆当然不会和他们说话。 他正要转身走,却突然听见里面小小声说了一句“祠堂”。 贺遂一震,装作没听见,举步朝张苗处走。 原来问题是祠堂。 他还记得第一天来时,村长就提醒过他们,祠堂那里不能去。 至于祠堂在哪里,村长没说,他们在的这几天也没有见过。不光是贺遂,恐怕其他人都不记得村子里的这个忌讳了。 联想到村长和婆婆的态度都是在杜力死后转变的,难道杜力去了祠堂? 张苗看他神色有异,不由问他:“怎么了?” 贺遂说:“祠堂有古怪。” 张苗一听,果然脸色也难看了。 贺遂还提着心,生怕她出事,祠堂的事,得赶紧告诉总导演,就算杜力闯进祠堂犯了忌讳,也不用叫他们其余人来赔罪吧? 路上的饼干渣还在,贺遂多少安心一点,两个人顺着饼干渣往总导演他们在的那家去。 只是走了一段,路上分出了两条岔路,饼干渣指向右边的那一条。张苗抬脚就要过去,贺遂一把拉住她,不对,他的感觉非常不对!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抗拒着他往右边走。 “不是吗?”张苗很疑惑,弯腰仔细查看地上的饼干渣,“饼干渣不可能指错路的,没有人能捡起这么小的碎渣,换到另一条路啊!” 贺遂也知道她说的没错,但这里是震离村,有八卦迷宫之称的震离村,不能用常理判断。 他果断地拉着张苗往另一条路上走。 没有了饼干渣指路,两个人走的非常小心,好在没过太久,熟悉的房屋就出现在眼前。 张苗松一口气,说:“真是奇怪,明明饼干渣指的不是这里。可是房屋门口的石狮子就是这一只,一边眼睛上缺了一块的。” 他们边说边走进这间房屋,一推开门,就惊住了。 房间里的十多个人全都消失不见,地上只余下他和张苗两个人的行李包。 怎么回事? 张苗立刻掏出手机给总导演打电话,贺遂也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两边很快都有人接听。 总导演说:“小张啊,村长领我们去吃饭了。你们回来了就赶紧过来吧!” 助理也说:“贺遂!我给你和苗姐留字条了,你看到就过来吧,这里好多好吃的。” 背景声音是一片欢快和喧闹,贺遂却觉得怪异无比,他们才离开这么一会儿,怎么这群人就忘记死了两个人的事了? 贺遂忙出去推开隔壁的房间,这里本来放着杜力和夏涛两个人的尸体,此时也不见了踪迹。 他又回到张苗旁边,张苗找到了助理留的字条,上面写着:“村长来了,说一切都是给我们开玩笑的,杜力和夏涛也没死。总导演冲村长发了一通脾气,现在我们要去吃大餐了,苗姐贺遂,你们回来也赶紧过来吧!^_^” “哪有这么开玩笑的!”张苗很生气,“我都快吓死了好吗!” 她愤怒地把字条搓成一团,丢在桌子上。 贺遂心中越发不安起来,杜力和夏涛确实是死了的,连张苗的死亡预告都是真的。这一切不是一句玩笑就能解释的。 张苗又抱怨说:“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也不说,这个村子这么大,我们去哪里能找到他们?” 她走过去背上行李包,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一眼,登时魂飞魄散。“啊——” 贺遂听到声音,连忙抬头去看。这间房子和隔壁停放尸体那间上面是通的,站在他们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杜力和夏涛两个人,又被吊着挂在隔壁的房梁上。 贺遂也是头皮发麻,刚才他过去查看,还没有看到尸体。 也就是说,凶手就在附近! 贺遂心跳加速,突然心生一计。他靠近张苗,轻声说:“苗姐,你信我吗?” 张苗惊慌不已地点点头。 贺遂手搭在张苗的手背上,确认了张苗出事的方位,然后对着张苗耳语一番。 接着,张苗啜泣声渐渐大了,她突然崩溃地叫道:“我真是受够了,我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她说着从房间里跑出去。 贺遂追了几步,就停住:“苗姐,别乱跑!” 张苗充耳不闻,往贺遂刚才指点的地方跑。她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