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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皮忍不住相思似的往下掉。 就在方城仕快要睡着的时候,有人从外面敲响了房门。 杨想在外边喊:“东家,二少来了。” 方城仕嗯了声:“进来吧。” 他坐起来,许典也推开门。 将睡入睡时被吵醒是极其痛苦的,方城仕打个呵欠,问:“找我有事?” 许典开门见山:“明日我和你一起去顺兴府。” 方城仕抬起头,看见他脸色不大好 :“出什么事了?” 许典冷冷地说:“木炭的事被知府知道了。” 方城仕心头一阵咯噔:“他来找你了?” 许典点点头:“来的是他的管家。” 所以许典才着急,因为他猜不出知府的用意。 方城仕稳住心神,说:“你别急,先看看他怎么说。” “嗯。” 方城仕说:“他走了?” 许典摇摇头:“去了许家。” 方城仕这才想起来,许夫人和知府是表亲,但在这种时候,知府还让人去许家,态度就很可疑了。 方城仕安慰他:“你放心,我有法子把我们摘干净。” 许典看了眼他:“我就是觉得可惜。” 方城仕当然知道他在可惜什么,就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许典叹气:“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方城仕让杨想送他。 他揉着眉心,在想这事其实也不坏,他早就知道会捂不住,但如果借机搭上知府,那对他在顺兴府扩展春风楼也是有好处的。 但一切都还要等见到知府才能下定论。 当天晚上,方城仕又特意嘱托杨想,让他暂管家中事务,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去找方化简。 第二天,方城仕带着杨理夫夫,和许典还有他的小厮出发去了顺兴府。 奔波一日,在日落之前他们总算进了城。 方城仕每个月月底都要和祚烨幽会,地点最多的就是在客栈,异地恋长达两年,他开房也开了两年,因此掌柜给他弄了不少特权。 现在正是八月中,方城仕和许典一行人进了客栈,掌柜看见了很惊讶:“这么快到月底了?” 方城仕说:“还早呢,这次是办事,掌柜,给我四间房。” 掌柜取下门牌交给他:“可要准备饭菜?” 方城仕接过来,顺手分给许典他们:“有劳掌柜。” 掌柜说:“行,你们先上去休息。” 五人先后上了楼。 方城仕和许典的房间是两隔壁,杨理他们的房间被隔开了。 李石说:“大家都累了,东家,我让人去烧水,洗完早点休息。” 方城仕点点头。 许典随他进了房间。 方城仕问:“去府衙可要引见?” 许典说:“明日递上请帖,知府自会来寻。” 现在他们还不清楚知府打的什么算盘,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目前能做的就是养好精神备战。 隔日,方城仕和许典特意收拾一番,两人穿得光鲜靓丽去府衙。 吴知府应该特意吩咐过衙役,守门的皂隶没有过多为难,看了请帖后就将两人带进了衙门。 穿过前中二堂,就到了衙门后边居住的地方。 方城仕原本目不斜视地跟着皂隶,忽然许典凑到耳边,小声说:“我看到小烨了。” 方城仕一愣,以为自己听岔了:“谁?” “就在那边亭子...” 方城仕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 那身影高挑,长发及腰,一身青衫,透着温润的气质。 只是那亭子并非只有他一人,还有个姑娘和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 此时那小男孩正抓着他的衣服,估计是在撒娇,说话内容不得知,只知道那如如花似玉的姑娘笑了。 就算不转过脸,方城仕也知道这人是谁,但本该在求道学院上课的祚烨为何会在这? 方城仕还没想明白,就被皂隶带着转过了长廊,走向另一头。 而那边的吴柔柔也在跟祚烨说话。 “父亲有客人了。”她说话的声音也细细的,听着特别舒服。 祚烨转过身,看到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瞳孔猛地一缩,他甚至有些失态:“他们是...” 吴柔柔说:“应该是从青云镇来的客人。” 祚烨都不敢认真想那两人是否就是方城仕和许典。 吴柔柔见他眸光闪烁,有些好奇:“你认识他们?” 祚烨收回目光,看着吴柔柔:“不确定,我想去看看。” 吴柔柔点点头:“你去吧。” 祚烨把小萝卜头交给吴柔柔,往方城仕去的方向走了。 方城仕和许典被皂隶一路引到书房。 皂隶说:“两位请进,大人就在里边等候。” 方城仕朝他拱手:“多谢差大哥。” 皂隶留下一句不必客气就走了。 而里边也传来了声音。 方城仕和许典对视一眼,推门进去。 吴知府正在泡茶。 方城仕两人走到他面前,跪坐下来,一并揖礼:“草民方城仕(许典)见过知府大人。” 吴知府放下手中的茶具,说:“起来吧。” 方城仕和许典在他面前端正跪坐着。 吴知府说:“想不到你二人竟比管家还先一步到顺兴府。” 烧木炭虽然是方城仕提的,可一直打理的人是许典,加之他二人尴尬的关系,这话也自然由许典回应比较合适,于是方城仕闭紧嘴,在一旁默默听着。 许典说:“大人传召,草民不敢怠慢。” 吴知府放下姿态,给他二人斟了杯茶,两人当即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 吴知府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一边说:“你我虽无血缘关系,可毕竟名分在,就不必在我面前拘礼了。” 听他这么说,许典便从善如流地改口:“多谢舅舅。” 打完亲情牌,自然就转到了正题。 吴知府说:“我找你来的用意你已然知晓,不知你有何想法?” 许典不卑不亢地说:“外甥愚昧,还请舅舅赐教。” 吴知府也不恼,依旧好声好气地说:“你烧得木炭是有利民生的东西。” 许典装的很像:“舅舅过奖了。” 吴知府进一步说:“有了这方子,百姓就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采煤,那你可是立了件大功。” 许典说:“舅舅言重了,只是这些年木炭烧制的还不稳定,我一直在试验...” 他故意留半句,吴知府也是个人精,顺着钩就咬了:“我看你去年烧的炭就很不错。” 许典说:“便是去年手艺才成熟。” 两个人都在装傻扮痴,吴知府要他的方子,但许典也不会无私奉献,两人都在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