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祚烨接着说:“也不想听你跟我道歉。” 方城仕笑了声:“行吧,我尽量。” 祚烨满意了。 当然,两人并肩躺在一块。 祚烨闻到熟悉的味道,终于觉得飘荡许久的灵魂在皮囊下安生。 方城仕枕着脑袋问:“府试过了,何时准备院试?” 祚烨答:“院试每三年举行一次,明年恰好是岁试,也在春季。” 方城仕转过头看他:“你有什么想法?” 祚烨说:“通过岁试,我就能到县学读书。” 他这话说得很明白,岁试是一定要参加的,而且还是奔着前三去。 方城仕对于具体内容只了解大概,他一个后世人对于这个年代的教育观点就是残酷。 获得学员资格比考重点高中和大学还要难。 可想而知祚烨的压力有多大。 方城仕不禁安慰他:“你别太心急,一切有我。” 读不成书也饿不死,方城仕这样想。 祚烨真诚实意地说:“我知道。”可就是这样,我更要努力。 这场谈话就在两人心照不宣地情况下完美结束。 之后半个月方城仕都在家,每天都给他们捣鼓新菜,天天不重样,方宅的人快乐地享受着。 到了五月底,酒楼建工完毕。 接下来是装修。 这些事也全部交给了夫夫档。 当然,图纸是方城仕画的。 所以风格是按照他想得来。 耗时十天,装修完毕。 等到开业,已经是六月十六。 酒楼名唤春风楼。 因为在它的面前正好有一条城河。 以景取名,是许典提的。 酒楼还没有开张,方城仕就已经找人派了传单。 传单是以纸张的形式存在,一次性的东西,手感有些粗糙,效果却很好。 再加上许典本身名气不小。 那日有不少大人物到场。 但是方城仕匆匆见过一面后,就和后厨的厨师一起,将锅甩地风生水起。 “新鲜玩意”的声名传到县上,就像一只蝴蝶煽动了翅膀。 效应好坏两面。 有人想交拜结实,自然就有人想落井下石。 开张当天许典面对不少人的冷嘲热讽,许恩就在其中。 但许恩好像被提点过,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要保持住兄友弟恭的表象,所以他笑话许典的时候没挑在外人面前。 因此这事方城仕和方化简都不知道。 方城仕在后厨甩了三天的锅。 手都麻了,春风楼中依旧人满为患。 ☆、48 春风楼主打的菜系不一样,方圆百八十里都找不出第二家。 所以它的火爆可以想像。 春风楼开张半个月后,方化简和许典的婚事也被提上日程。 婚姻大事,像许典这样的身份,成亲两个月前就得开始准备。 虽然琐事有方化简父母忙活,可别的事还得他们亲自到场。 方城仕刚从后厨出来,手上还是湿的,他接过伙计递来的手帕擦手。 他抬起眼皮,看着坐在椅子上掐眉心的许典:“你们不是去定制喜服了?” 许典带着疲劳地说:“量完了,刚从县太爷府里回来。” 他的眼底有一圈淡淡的青色。 方城仕也有。 因为从开张到现在,他们三个就没有好好地休息过。 厨师虽然都做过上岗培训,可春风楼经营的是完全不同的口味。 就算这些个厨师都是佼佼者,从放下骄傲到接受新事物也是要一段时间的。 方化简要在前边解决客人的问题,每天忙进忙出,高大的身躯硬是转成了小陀螺。 许典更不用说。 县里的大人物轮番来过之后,就换成隔壁县的。 他们三个也就许典和这些人有交情,他光是要伺候这些个客人就已经筋疲力尽。 偏偏又赶上婚期。 其中辛苦自是不用说。 方城仕把手帕放到一边,坐了下来:“你请他喝酒请到他府上去了?” 许典有气无力地笑了下:“我这脸可没大到能请动县太爷。” 方城仕问:“那是为了什么?” 许典直说:“六月初七,老夫人七十大寿,县太爷想在我们这请几个厨子。” 方城仕皱了皱眉:“你答应了?” 许典说:“我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他们三个分工明确,方城仕只管提主意,怎么发展大都许典说了算。 这个时代许典才最熟悉。 那套最容易被人接纳经营的模式也只有他最懂。 方城仕的看法纵然很前卫新颖,可并不一定适合。 这就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是一个道理,每个地方的人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 所以许典的前进目标很明确。 在这个年代,有再多的钱都不如背后有个做官的大树。 那才是好乘凉。 方城仕能看出许典的用意:“这事还有隐情?” 许典点了下头:“老夫人一生信佛,这次的寿宴是大办,但必须是素宴。” 方城仕总算知道许典在纠结什么了:“你想我去?” 许典迟疑了下,说:“我知道那天是小烨的生日,也知道你的打算,只是...这事没有你办不成。” 方城仕也不由得揉了揉眉心:“事情都是扎堆来的。” 许典表示他也很无奈。 他们都没办法,县太爷这棵大树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两人面对面地无声劳累。 有声有色的方化简从后厨出来了。 方化简端了三碗冰糖雪梨。 这些日子,钱箱是在涨,可他们的rou却是在掉。 方化简瘦了一圈,却更显刚毅。 一身的荷尔蒙,不要钱似的往外漏。 可和他的忠犬属性却构成两个极端。 方城仕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 所以方化简从不知道十九岁的他能让人面红心跳。 方化简先把糖水给许典,然后是方城仕,最后一碗给自己。 方化简说:“温的,正合口。” 这还是他亲自熬得。 他在某些事上有自己的坚持。 即使再累再忙,他都要为许典亲自做些什么。 这一点很窝心。 许典看他一脑门汗,拿帕子给他擦:“这事你就不会让别人做吗?” 方化简探过去在他的唇角亲了下,说:“换别人做就不一样了。” 他的语气一本正经,让许典听了都不好反驳。 许典说:“有这时间不如多陪陪我。” 方化简就傻笑。 这两人一言不合就撒狗粮的行为方城仕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起初他还会避一下,后来发现当事人都不会尴尬,他也没必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