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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 方城仕对他摇摇头。 他想起方城仕早就说过的那句话,在祚美的问题上,他们从来都是无能为力。 他救不了祚美,也救不了自己。 ☆、29 这事虽然就这么消停了,可李氏把好好的一个生辰搅得乌烟瘴气也是事实。 自打那小孩苍白的脸色就没有好过。 就跟李氏是吸魂的妖精,不是把人美的,而是吓的。 小孩失神落魄的模样让方城仕不知怎么去安慰。 他第一次有手足无措的挫败感。 他觉得他对祚烨已经能无话不说,祚烨也大都有商有量,可真到了事情面前,方城仕才发现他并不是真的那么伟大。 他阻止不了别人给小孩伤害,也不能一下就把小孩心中那条不能宣之于口的刺□□。 是以到了今日,那根刺就淬了毒,时不时往小孩心上蛰。 其日固久,小孩成了千疮百孔,五脏六腑间埋着一口毒血,随时能使自己暴毙身亡。 方城仕不是神医,没法子去医治这根深蒂固的绝症。 祚烨不好过,方宅上下都不好过。 谁也没料到这件事的发生,李氏的针对态度明确,他们全都犯了护主不力的罪,让小孩被首当其冲,会心一击。 不致命却让人痛不欲生。 方城仕把小孩带回房间,一直坐在他身边陪着他。 他不知道小孩独自熬过多少个这样的日夜,但是他既然把小孩带到身边,就应该以自己的方式继续疼爱他。 说起来方城仕这人怕麻烦,倒不是他胆子小,而是没心思去解决,所以他活了二十多岁,人生堪称中规中矩。 大概最扯淡的一件事就是在这个世界重生。 接管了一段别人的人生。 祚烨是个麻烦,他意气用事,用小孩来证明自己的行为会有后续他也猜得到,因为人心不足蛇吞象,它从来就不容易满足。 可方城仕没后悔,相反他打心里喜欢祚烨。 聪明、懂事、知道克制、会体贴人。 多少人没有的优点都在他身上。 没有让人讨厌的理由。 方城仕做到不以己度人,却还是为祚家的物尽其用而寒心。 他尚且满腔愤怒,当事人又是如何? 祚烨没有因此心神崩溃那都是好的。 虽然现在也差不多。 方城仕见小孩愣怔怔地坐在那,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眸,不由得心头一疼。 这时也顾不得避讳,就算没有头绪,也只想让小孩好过些,他摸了摸小孩的头,轻声问:“在想什么?” 小孩已经回过了神,却是缓慢地眨了眨眼,长睫一覆,眼眸低垂:“我什么都没想。” 方城仕被这个回答吓了一跳:“小烨?” “是真的。”祚烨小声说:“想不起这十来年的时光,想不起小美。” 到底是想不起还是不敢想,方城仕怎么会不懂?“所以你在怪你自己吗?” 祚烨小幅度地摇了摇头:“这不是我该自怨自艾的事。” 以前他觉得世间事大都差不多,烦恼也是一样,离不开口的吃喝,从心里出来的爱恨。 人世再大也是一隅,那一点装他的就够了。 后来遇上方城仕,他又觉得他比大多数人要幸运,心境宽了,那一隅也不过是山海的一角。 因为他也曾怨天尤人。 方城仕不知道小孩有过翻天覆地似的心理变化,他只对小孩没有钻牛角尖这点感到满意。 他刚认识时的祚烨并不是这个模样。 他好像是一瞬间长大起来的,身子骨还是弱不禁风,心里却长成了大树。 他低头凑近小孩,想看他的眼睛:“我跟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他这句话并没有得到小孩的正面回应,祚烨抬起头,那双眼不再空洞,却也没有波澜:“仕哥,祚家是我的跗骨之疽。” 言下之意,就算是要承受削骨之痛,那也是他该承担的事。 他在那段什么都没想却又什么都想了的时间明白了,祚家是他的债,断然没有让方城仕帮忙还的道理。 而且,他不想再靠着方城仕的庇护成长,哪怕现在是迫不得已。 祚烨再天真也明白,李氏的那句话对方城仕造成了什么影响,但偏偏就在那该和他撇清关系的时候,方城仕依旧把他护得牢牢地。 那只手还不是很大,却稳稳地攥住他的肩膀,就像按住他被风雨而动摇就要不保的根,他从未松开分毫。 祚烨曾经想为这个人付出生命来报答他的恩情,现在也没改过,但他现在更想站在方城仕的身边,也做那个能为他遮风挡雨的人。 方城仕觉得这时候还是顺着小孩的意愿走,于是他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我去做饭,你要帮忙吗?” 祚烨也一口应下:“好。” 他想他还是做不了任性的小孩,他不想方城仕为他担心,也不想为了李氏这些人乱了自己的步伐。 不得不说,这两人一个打算大被盖过,该怎样还是怎样;一个假装强大,好似没被人捅心挠肺,却意外得到一片和谐的假象。 起码两人镇定自若的样子骗过了几位年轻的护院。 只有福叔等人对视不语,眼里都是同一种情绪。 能被压制的东西是因为还没到爆发时间,要么酝酿成一股风暴;要么随时间遗忘在历史长河。 福叔自然是希望后者,可后来的祚烨证明,他的沉默只是将这件事加持成狂风骤雨。 知道家里出事了的方城祖跑回家,没看见伤心落泪的祚烨,也没见到阴云密布的方城仕。 反而那两人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照样准备美食。 在那一刻,方城祖不得不承认,就算自己再野,也没这两位心大。 他小归小,可人靠谱,虽然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也不打算揭掉这块只是勉强盖住血粼粼伤口的痂。 他背着书包,故意到方城仕面前没话找话:“哥,做什么好吃的?” 方城仕终于找到人出口气:“你别找骂,一天到晚除了玩就是吃。” 方城祖耸耸肩:“你以前觉得我这点挺好的,无忧无虑,说我幸福。” 方城仕冷笑:“呵呵,不好意思,你哥就是这么善变。” 方城祖说:“那我为你做点事,可以吧?” 他这样送上前来卖乖的行为一般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做错了事,第二个是做了很大的错事。 方城仕站直了腰,说:“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方城祖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方城仕说:“你还有脸往自己脸上贴金。” 方城祖就说:“没有信任的交流都是扯淡,我不想跟你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