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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铭贴着他的嘴角,说话时牙齿蹭着他的嘴唇,声音像是三月桃花在水面打转儿:“我刚刚跟我妈说了,咱俩一天在一起,一天你就是我家里人。” “咱们好好过着,等时间长了,我妈那边不是问题。”戚铭寻了他的手握紧,“我妈接受了,我爸那儿就好说了。” 他眼里简直要飞出光彩来,接着说:“这样以后,连过年咱们也不用分开了,我家就是你家。” 徐闻野被他最后几个字说得心要化了,眼珠子一错不错地定住人,几秒后,又轻又无奈地吐出一句:“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再容小朋友这么肆无忌惮地说下去,等待他们的只能是热了一遍又一遍的夜宵,徐闻野堵上了这张掐着他命门的嘴。 就当是为了健康吧。 饭桌上,徐闻野考量再三,还是跟戚铭提了一嘴。 “老房子?”戚铭不假思索地应道,“可以啊,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咱们今晚收拾下东西,把票买了,明天下午就能到。”徐闻野想了想,又说道:“时间也好,再过段时间入了冬,就只有等雪景才好看了。” 票确实好买。假期初大多都是小城市往大城市的热门,他们这正好来回和人流反着,连抢票神器都用不着。 麻烦的是几只小崽子。王萌这个假期约了同学旅游,徐闻野的常用方案失效得措手不及,他们明天一大早就得出发,也来不及等宠物店开门了再寄养。 陈启再次证明了他的价值。 “行,那我今晚就不回了,”陈启答应得干脆,“你们去车站时候顺路来我店里,几只猫还是放得下的。” “哪个店?总店啊,我只在总店过夜。” ------------- 陈启只在总店过夜是因为他认床。 戚铭曾说他“和一张床培养感情比跟妹子还难”。大学时候一个寝室,军训时候教官对着他们一群半大小子一点情面不留,天天折腾得哀鸿遍野,一盆凉水冲完,倒头就睡,只有他上铺的陈启,能翻来覆去撑到半夜,最后下了床坐在戚铭对面背单词。 清早五点睁眼的戚铭第一眼就看见这位哥们捧着四级单词书,歪在桌子上睡得香甜,口水流了半胳膊,桌上的台灯跟长明灯似的亮着。 大半学期过去,这盏长明灯才逐渐下岗了。 因此,总店那个能让陈启睡了三回就很安稳的沙发床,对陈启来说意义非凡。陈启宝贝得不行,谁也不让睡。 不过戚铭倒是知道有个人除外。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两人努力心如止水地躺在一块儿,说好了不亲不摸,为即将到来的旅行养精蓄锐。 夜色深重。不知是哪里的水管没关严实,水打在雨棚上,缓慢地,有节奏地,“啪嗒”“啪嗒”。 戚铭呼吸逐渐绵长,意识模糊地翻了个身,与枕边人鼻息相缠,被子下面动了动。 今晚的戚先生,也是被抱着的小朋友。 第二日,多亏徐闻野定了连环闹钟,戚铭一边打着哈欠从被窝里钻出来,一边看着精神尚好的徐闻野感叹:人真的不能懒。 短短一星期的懒觉,自己原本早起的习惯无影无踪,这个时候也不过是他曾经上班的正常起床时间,现在自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当然,比起只懒了一周的戚铭,常年赖床的陈启情况更甚。徐闻野和戚铭都到了他店门口,他连床都还没下。 “我不行,我还得睡。你们等下,我叫人去开门。” 玻璃门后很快就出现了店长的脸。 戚铭毫不意外地冲他笑笑,装作没看见店长外套下面露出睡衣的边,和徐闻野一同将几个包拎进了店,“几个小家伙都没什么毛病,不挑食,皮实好养,看着些就行。” 店长也笑着答应:“放心。” 等戚铭他们走了,他替小家伙们添了水食,才又转身上楼。陈启还跟他下床时一个姿势,听见他进来,掀了半边薄被:“还早,睡会再开门。” 老房子在的地方,什么高铁动车飞机自然都到不了。两人下了火车,戚铭跟着熟门熟路的徐闻野穿过一片晒粮的广场,听徐闻野跟路边一群cao着方言的人叽里呱啦半天,似懂非懂地被带上了一辆小面包车。 “这边等着的都拉客的,”徐闻野点点窗外,“周边的村子离这边少说也有几十里地,一般外面来的都在这拦车。” 这是个发展滞后的小镇。开面包车的是个黑瘦猴子,他着急将人送到地方好接下一单生意,奈何车子老旧,一路骂骂咧咧不停。 除了这个暴躁的司机,其他倒也有趣。 即便是在戚铭很小的时候,也没见过这样的地方。整个镇子仿佛置身世外,带着一种大概只有常芹那一辈才有记忆的古旧感。 那种低矮的,有些屋顶还是自己填补过的居民区,上面纵横拉扯着凌乱的电线。大多人家甚至还顶着一个锅一般的天线。 人人身上都带着市井而疏离的气息。这不是个适合居住的地方,但抽离出来观察,就有趣得多。 面包车途经一片废弃的厂房,门口白底黑字的木板挂牌已经斑驳不堪。 “我妈,当初就是在这个厂上班。”徐闻野突然轻声说道。 --------------------------------- “啊。”戚铭没什么反应,车开得再慢,那牌子也是一闪而过,他连那是个什么厂都没看清。面包车开出两三百米,突然停了,猴子开了窗子,朝外面啐了口唾沫,嘶哑而尖锐地喊了一声。 这句戚铭倒是听懂了。 “车堵老子的路,你他妈给你妈发丧呢!” 猴子大概是跟那家人有过节,骂了几句干脆跳车甩门,居然还不忘对他俩说一声。 “老板对不住啊,我他妈收拾一下这孙子,五分钟。” 徐闻野皱眉,猴子跑得快,几步窜进巷子里没影了。 戚铭拍了拍他的手背,徐闻野哼了一声,安安静静坐着了。他拗着脖子,透过茶褐色的玻璃往后看,对徐闻野刚才的话才起了反应:“啊!这里……” 徐闻野倏然抬眼看他。 后半句一下卡住,戚铭心里猜测野草般疯长。 徐闻野会不会触景生情?他会不会其实是想进去看看?门锁着,看来也没人看守,不大好进的吧。 要怎么安慰他一下才好。 安慰人这种事,是需要天赋的。戚铭对安慰人没什么经验,更无所谓心得,唯一得到当事人称赞的成功,他也不好意思在别人车上再做一次。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轻声问:“你想进去?” 徐闻野很快摇了下头,“这回不。” 戚铭还想再看看,“我看那也没人值班,咱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