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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冷的仙台也有了些鲜活的气息。 “兰草仙君这是……” 兰草仙君转过头来,“啊,是不二仙君啊。”他指了指那兰草,道:“战神曾经说过这花好看来着,今年又开了新的,我来给战神送一盆。” 不二微微发愣,他看过去,只见长白的仙台之上除了一直都在的那个青玉弯嘴酒壶和这盆兰草,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山川所的奇石,锦绣院的冰蚕丝,深海底的珊瑚…… “当年战神为了仙界自爆元神,与魔皇玉石俱焚,仙人无人不感激。如今仙魔两界又一次即将开战,我等也帮不上什么忙,好像除了来战神的仙台前看看也没什么能做的。”兰草仙君道:“这些都是他之前喜欢的东西,虽然他看不到了,但是能放在这陪陪他也是好的。” “啊,这样……”不二不知怎么的,鼻子忽而有些酸。 “想想战神当年,性子跳脱,将仙界众人捉弄个遍,可有他在的地方就热闹,像是太阳一样光芒万丈。”兰草仙君感慨的叹了口气,“这些年仙界没了战神,总归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是啊。”不二点点头,想想身在魔界的莫无,心里忽而一阵发慌。 当年长白将魔皇炸成碎片,以至于胸有成竹稳赢的魔界兵败如山倒,而后三十六部更是几乎被全灭,如此恨意如何能消?莫无此时又只是个凡人的身子,落到魔界手里,该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魔界。 “这个不好吃。”莫无翘着二郎腿把嘴里的半块梨花酥吐了,朝着身边那个小跟班道:“我要那个糖糕!” 此时他所在的地方乃是离悬崖不远处的一个木屋中,屋子不大,布置的也简单。小跟班是个年纪不大的魅鬼,长相清秀,十分乖巧,被莫无使唤的团团转也不生气,听话的将糖糕拿了过来,疑惑道:“你如今被君上囚禁在这里,不害怕吗?” 这人被云火大人亲自带到魔界,扔到这屋中囚禁,这么多天过去了,不仅没有半丝惊惧,还该吃吃该睡睡,悠闲自在的像个大爷。 “你们君上费劲巴拉的把我从仙界请过来,我为什么要害怕?”莫无尝尝那糖糕,轻撇撇嘴,“你们魔界这手艺也不行啊,比那个扶柳的手艺还差。” “凡人来到魔界大都算被当成食物,就算是没来得及被吃掉,他们也受不了魔界的血腥之气,每个人来的时候都吓得屁滚尿流。”小跟班皱眉道:“还有啊,你是被云火大人亲自抓来的,被森罗掌令盯上的人全部死的都很惨的!” 小跟班说的认真,提起那名字还颤了颤。莫无挑挑眉,“那个森罗在魔界地位不低吧?” “那是自然!”小跟班道:“如今魔界仅存四部,七部掌令森罗大人同君上关系最为亲近,传闻他也是最残暴的一个……你真的惨了。” 莫无轻笑一声,好像并不在意。 “森罗大人。” 门外响起守卫的声音,小跟班顿时一个激灵,脊背一弯,规规矩矩的到墙边站着去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身黑袍带着兜帽的森罗从外面走进来,黑袍之上两条烛龙缓缓游走,兜帽之下露出的半张脸白的发青,显得那对薄唇越加艳红。 森罗勾勾嘴角,“莫公子休息的可好?” “好啊,自然是好。”莫无挑挑眉,“就是这糕点实在难吃了些。” “哦?”森罗看了看那糕点,又转头看向贴在墙边大气都不敢出小跟班,手轻轻一抬,那小跟班的登时一声尖叫,手臂上的血管炸裂,鲜血飞崩,触目惊心。森罗淡淡道:“记住了吗,下次给莫公子拿最好的糕点。” 那小跟班疼的脸色煞白,不住的打着颤,死死咬着自己嘴唇,点了点头。 森罗转向莫无,浅笑道:“莫公子,招待不周,怠慢了。” 莫无看了看那小跟班,而后往椅背上一靠,慢悠悠道:“森罗大人想要杀鸡儆猴,直说就是了,何必伤无辜之人。” “莫公子哪里话,堂堂仙界战神来我魔界,自然该以最高礼仪相待。” 莫无哼笑一声没说话。 “魔界已经拿出了诚意,莫公子是否也该还我们些诚意。”森罗走到莫无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不急不缓道:“如今仙魔两界即将开战,莫公子是聪明人,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之前便让我打探丞相对魔界的策略,可惜你实在自视过高,丞相根本没把你们放在眼里,哪里用得着什么策略。”莫无道:“如今也是一样,森罗大人想从我这问出什么来,怕是要失望了。” “看来莫公子这是不肯说了。”森罗叹口气,下一刻,空气中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的紧紧攥住莫无,他的胸上像是压着一座泰山,将胸腔之中最后一丝空气也要挤压干净,骨骼的承受能力逼近极限,那大手若是再多加一点点力,莫无的真个身子都会被捏成碎渣。 空气中那大手停留在濒临极限的程度不动,莫无脸色煞白,嘴唇不受控的打着颤,因为窒息眼前一片模糊,森罗的声音像是从天际传来,“我友善提醒莫公子一句,不论当年的战神如何英勇,此时的你不过是个凡人,折磨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胸腔中最后一丝空气也被挤压干净,莫无的神志混乱,眼前炸开光怪陆离的彩色碎片,像是一团模糊的梦。 身上的桎梏忽然一松,空气争先恐后的涌进胸腔。莫无捂着剧痛的胸口大声咳嗽,眼角挤出生理性的眼泪,伏在雕花木椅的扶手上,脸色白色像一张纸。森罗看着他那个样子竟然觉得有一丝怜悯——曾经能与日月争辉的天神,如今不过是个一抬手便能碾死的凡人,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唏嘘? 莫无伏在扶手上喘息了片刻,终于将胸腔的剧痛缓和了些。他缓缓的往椅背上一靠,懒洋洋的,神情却没有半丝惊惧,像是刚刚的事情不过是他懒得同森罗计较。他低声的笑了笑,好看的眉眼在那笑里越发的俊朗,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又像是怜悯的鄙夷,道:“……搞这么一出图什么呢,你又不敢杀我。” 森罗皱眉,盯着他道:“我为什么不敢杀你。” “没有我,你们怎么制约仙界,怎么制约丞相大人?”莫无挑挑眉,缓缓道:“你们若只是想问丞相的部署,根本不用费时费力将我从仙界接过来,到时候两军对阵,丞相第一件事便会是要见我,省省吧,现在这魔界之中,我可比你都金贵。” “哦?既然那位丞相如此重视你,你到魔界已有数日,怎么不见仙界有任何行动?”森罗冷冷道:“你的命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 “是么?”莫无轻笑,“之后我可得好好问问他。” 森罗看他片刻。 莫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声音发懒,“当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