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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他说的,就是事实。 所有人都在等李晏的回答,皇帝看不出喜怒,也朝他看过去,“清河怎么说?” 李晏用眼神制止了几个想要说话的武将,出列,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回陛下,确有其事。” 这就承认了?百官们面面相觑,说好的腥风血雨呢?翟英也愣了愣,他收到消息之后很是担忧了一阵,在他看来李晏能自由调动神箭兵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他必须站出来说几句话,否则后果难料。 可他竟然这么爽快就承认了??? “哦?你说来听听。”皇帝也似被勾起了兴趣。 “回陛下,臣当时在应天府遭遇刺杀,因臣手下并无私兵,是以就近找到了苏将军,因情况紧急,并未来得及通报。” “下官还有一疑问,王爷为何不找城防司?且应天府当地驻军并非苏将军。” 李晏微微一笑,“翟大人所言甚是,不过敌人太强,城防司并不管用。应天府虽不在苏将军管辖之内,但神箭兵当时确在附近。我与当地驻军不熟,当然会去找神箭兵,毕竟保命最重要。” 群臣:“…………” 被刺杀这么大一件事,这麽无所谓的说出来真的好么。 “究竟是何人如此猖獗,竟敢刺杀王爷您?”翟英也深深皱起了眉,他只收到了李晏私自调动军队的事,但刺杀的事却并不知晓,看样子,李晏对那些人颇为熟稔,这其中…… “翟大人,我是王爷,想刺杀我的人比比皆是,太平盛世亦有阴影,大人嫉恶如仇,应当最清楚。不过本王也并不怕他们,大人不必忧心。” 李晏说的不卑不亢,姿态随意,脊背却挺如青松。翟英忽的不说话了,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李晏被刺杀,外界却一点风声都没有,可见有意瞒着的。他却在这节骨眼儿上得到了这至关重要的消息,可见把消息透露给他的人没安什么好心。 翟英虽是臭脾气,可他也不笨。 不过…… “私自调兵,仍是不对,尤其是军中,不规矩,无以成方圆。”翟英道。 苏世辉冷着脸站出来,“是本将军下令调的兵,难不成本将军也有错?” “是。”翟英丝毫不退。 苏世辉顿时眉头大皱,眼中杀气都快要流露出来。这时,皇帝终于扫了他们一眼,道:“好了,朕乏了,此事莫要再吵。洛阳王罚俸一年,禁足七日,苏将军也回去好生反省。翟御史觉得如何?” 翟英这才点点头,皇帝此举,可算给足了他面子。不过翟英此人素来严肃,脾气像臭石头,表情也像臭石头,从刚才开始,表情就没有变过。 下了朝,也没有人同翟英一起走,他独来独往惯了,倒也不觉得什么,径自走了。晚上到了家没多久,京兆尹裴宋就偷鸡摸狗似的从后门进来了。 八面玲珑的‘及时雨’裴宋跟又臭又硬的翟铁嘴是朋友,这是鲜有人知道的事。 “哎我说你就不能不去凑热闹吗?你最近是不是又觉得自己脑袋太硬想去砍两下试试啊?我的祖宗啊,要上折子你也挑个黄道吉日好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翟英从案卷中抬起头来,就见裴宋大喇喇的走进来,一副去赌场输光了全部家当的表情。 翟英扫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干自己的事。 “嘿你还不理我,你知道你参的是谁吗?洛阳王啊,那是你能随意动的吗?” 翟英终于有了点反映,“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我说你是不是傻啊!这一听就是客套话好不好?客套话!你能当真吗……等等,你不会是真的要……” 裴宋打量了一下翟英手里的卷宗,不由悲从心来,一张脸皱成了苦瓜,“红河岭的事你也要插手?黎王都死了,你是准备跟洛阳王死磕吗?你不是一直说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不是洛阳王的错吧,他那时候也顶多是个小娃娃。” 翟英沉默了,良久,才又道:“可他是黎王的儿子,是苏世辉心里的小主人,他也许是善的,但他今日能调动神箭兵,明日便能调动大军攻城。” “这都是你的猜想。” “但不代表不会发生。” 看着友人凝重的神色,裴宋在心里叹一口气,“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此事是有人在针对黎王一脉,若你插手,岂不着了他们的道儿?” “但就因为这样,我就什么都不做吗?那谁来给那些无辜被害的人一个交代?” 裴宋语塞,翟英又道:“国子监时,我们曾发过誓,愿以夏师为榜样,穷尽一生求政治清明,那个誓言,我到现在也不曾忘。我不管输赢,只论对错。” 裴宋无奈摇头,“可对错在大事之前太过渺小了。” “若连如此渺小之事都无法坚持,那我们该如何成大事?” “可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知道真相,才是最痛苦的事。十几年前,或许就是考虑到这样,真相才会被掩埋。”裴宋叹道。 翟英的眸光却依旧坚毅,“但如今已今非昔比,犯错的人终究要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重霄殿。 燕三白从外面回来,听零丁说了早朝的事情,便径自去找李晏。 李晏被禁了足,正独自站在朱楼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一站便是许久。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没回头,不一会儿便听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开心啊?” 李晏这才转过头来,那昳丽的容颜上黛眉微蹙,薄唇抿紧,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求安慰的可怜神情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燕三白饶是与他相处了这么久,被这样看着,耳朵仍会不自觉的发烫——即使知道这都是假装的。 “莫要卖可怜,当我还看不出来么?” 李晏被戳穿了也不尴尬,双手揽住他的腰,凑近了咬了咬他泛红的耳垂,“你就不能遂了我一次,非要拆穿我。” 燕三白别过头,“你若是不次次都得寸进尺,我就是次次顺你又何妨?” 李晏讨饶,“状元郎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下次不敢了。” 燕三白羞怒,抓住李晏在他身上游走的爪子,“我看你一辈子也改不了。” “那就不改了罢。”李晏蹭了蹭他的脸颊,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像只慵懒的大猫。 燕三白也是拿他没有办法,余光瞥见李晏方才拿着的那枚玉佩,道:“翟御史的事……” “放心吧,我可没真生气。”李晏道:“不过,以后若是我真当了摄政王,以我这懒散随性的性子,有这么一个刚正不阿喜欢死谏的御史,想必会很头疼啊,还会胸闷气短、郁郁寡欢……” 燕三白笑了,“那要怎么办?” “像这样。”李晏低头攫住他的唇,撬开他的牙关,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