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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转淡,凡事太执著,最後的结果就是意兴阑珊罢了。 趁著还对他有些好感时退出,还能残留一段不错的回忆,等待以後细细咀嚼,也是年少轻狂中值得纪念的日子。 至於开泰,这公司又不是我的,我太关心干嘛,还落人话柄,吃力不讨好。他要把重心转到那就转到哪,转到月球去都与我无关。 这天例行的康复训练结束後,谢景澄拦住我,蹙眉道:“你最近又没有好好吃药?” 我一愣,笑道:“你监督了。” 不敢说很长的句子,否则嗓子会很干很疼,只好能短则短,何况这低沈沙哑的嗓音实在是扰民。 他眉头蹙得更紧,双手掐腰,半责备道:“我是说你的肚子。” 我下意识低下头,反应了一下:“哦……忘了。” 最近事情太多,一不小心……把宝贝儿忽略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这孩子太懂事,不折腾不闹的,肚子也没什麽变化,久而久之就被抛到脑後了。 谢景澄无奈地深深叹口气,说道:“你别把他忘了啊。” 我嘿嘿干笑两声,忽然想到在香港时医师说的一番话,便看了看谢景澄,犹豫再三,问道:“可以不要,是吧?” 他一愣:“什麽?” 我摸摸肚子,想了想,耸耸肩,嬉笑道:“没什麽。” 既然决定要了,那就是我的责任,现在纠结一个善意的谎言,未免太无趣。 他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忽然说道:“你现在上班会不会累?” 我眨眨眼:“不会。” “……还是把工作辞了吧,你现在伤病累累的,在家调理调理。” 我挑起一直眼皮,闲闲道:“喝西北风?” “……总不会让你饿死的,”他转转脖子,长时间的站立有些累,便坐在了桌子旁的椅子上,和我面对面,“爸妈还寄来了信,让我好好照顾你。” “……不用不用,”我摆摆手,“不吃面条。” 那几日的面条实在是留下了阴影。 谢景澄哈哈大笑,没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促狭:“这时候不欺负你什麽时候欺负,杨溢,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无语,很想问他谢景澄你是一年级小孩子麽? “哦,对了,”他接著道,“乔延说想你了,这周要来看你,他不知道你家住在哪,总是来打扰我,自己的麻烦自己领走。” 我没在意谢景澄的口气,反而在想乔延,这个小男孩太讨人喜欢了,温和懂事厨艺好,谁娶回去真是谁的福分啊。 被谢景澄的“辞职”说得心动,因此接下来的日子浑浑噩噩,心不在焉,开会时的材料都拿错了好多次。最近的会议内容都是有关如何在经济肃杀萧条的美国开辟出一条新的吸金之路。 这个月领薪水的前三天,我拿著打印好的辞职书向叶清办公室走去,做最後告别。但一进屋就看到Boss一边吩咐秘书带上资料一边风风火火地往外走,见到我眉头一皱,手在空中随意一挥:“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然後出了公司。 因为公司落脚的目的地是加利福尼亚,那边的选址,拉人脉,都要叶清亲自上阵,每一次没有个三四天是不会回来的。不知为什麽,心情竟一松,抵住没关严的门,把辞职书放在了他的桌子上,又宏观扫视了一下我工作了几个月的地方,发现没什麽不舍。 看来这里注定不属於我。 混完了最後三天,领完了薪水,我也正是从人事部除了名,恢复无业游民的身份固然令人沮丧,但前方有一片崭新的未来等著我来压倒,这样一想,全身舒坦。 值得一提的是,乔延自从知道了我的住址之後,三天两头过来帮我做家务,下厨更是保留科目,得知我辞职闲赋在家,他干脆住了下来,我正愁一个人太无聊,有个伴自然再好不过,於是家里他的衣物等生活用品也多了起来。 乔延对宝宝很好奇,也很期待,我在看电视的时候他会对宝宝讲话,时而把耳朵贴上去听一听,宝宝已经五个月了,我能清楚的感受到肚皮下面有yingying的东西,一会儿在左边呆著,一会儿又跑到了右边,晚上睡觉时又呆在了下面,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在右边呆著,乔延也会笑得像向日葵似的问我宝宝的位置,然後伸爪子上来摸个不停,有时候我也会很郁闷:“你喜欢?” 乔延第一次听到我的新版嗓音时呆了呆,然後脸红了,我就说你凑合听,他说不是不是,感觉比以前更性感。 对於他的安慰我很受用,对著他也敢放开胆子讲话,不用怕吓到他。 他连连点头,笑道:“当然喜欢!” 他这口气听上去有股初为人父的骄傲,我眼皮一跳:“你不是把他当你儿子了吧?” “我确实把他当儿子疼的,我也想要一个宝宝了呢!” “……你还小。” “我不小了,”他嘟起嘴,“我跟叶清一边大!” ……你俩不一样好伐,他在社会上打拼多年,心机城府跟只千年狐狸似的,你个刚毕业的学生哪有他的气度。 当然,这话我没说,太打击人,而且我挺喜欢乔延的。 笑了笑,我又问道:“今天工作顺利吗?” 他进了程氏,虽说我现在和开泰没了关系,但是对程氏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崔明博按时回了国,对我的失踪只字未提,怎麽想怎麽蹊跷。 “还不是那麽点事,”他皱眉,似乎不想提,“前几天又走了一批去HK,要和跟我们抢了商点地盘的元礼公司谈判,过几天还会有第二批去中国,谈纺织厂的问题。” 我点点头,沈吟一下,问道:“领队的是谁?” 他说了一个我没听过的名字,不是崔明博。 我又问道:“崔明博最近在做什麽?” “他最近……很奇怪。” 乔延是崔明博的直属实习生,但关系一直不咸不淡,听到乔延说“很奇怪”,我立刻来了精神:“怎麽奇怪?” “工作心不在焉的,脸色很难看,”他转转眼珠,还自找借口帮著圆场,“可能是私人问题吧。” 我笑了笑,暗自琢磨怎麽个私人法,琢磨了半天发现自己这心胸太狭隘,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还想那麽多做什麽。 於是用脚戳了戳乔延,他双手捂住,皱眉道:“怎麽这麽凉?” 我呵呵一笑:“夏天,凉快,”说著不给他机会搭话,又说道,“我饿了,想吃元宵。” 乔厨娘的手艺把我养的心宽体胖,脸圆了一圈,肚子也明显见长,我这孩子是个不挑食的,还特随遇而安,什麽样的情况都能把自己照顾好,以後一定很好养。 看著电视闻著厨房的阵阵甜香,没幸福一会儿就传来了开门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