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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 匾额之下,几位仙君有些犹疑地望向眼前的燃灯古佛。 绛尘下凡镇守应龙不到百年,此次忽然回来,不回大梵天,第一个来的地方居然是仙界,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诸多仙君猜测纷纷,都估摸着是不是应龙又入了魔,被燃灯佛斩杀了。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其中一位仙君上前一步:“不知燃灯尊者前来,有何指教?” 绛尘语气淡然:“想问一件事。” “何事?” “应龙的金丹现在何处?” 此话一出,所有仙君的神色都紧张起来,原本清静的凌霄殿前一时有了不少窃窃私语。 “难道那应龙真的又闯祸了?” “不该啊,若是如此,早该有消息上报了。” “谁知道是不是最近地仙懈怠了。” “难道是应龙想起来了,要来讨回金丹?” 绛尘眉心微皱,脸色有些冷,打断了阵阵私语:“与应龙无关,是我要替他拿回金丹。” 此话一出,所有人宛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时都不做声了。半晌才有仙君回过神,有些难以置信地望向绛尘。 “燃灯尊者这是什么意思?” “我即将脱去神格,不必再称我燃灯法号。”绛尘面无表情,投下一个又一个惊雷。“金丹本就是应龙之物,如今他在世为妖,没有金丹,修炼难了千万倍,各位大都是修行飞升,应该明白。” 几位仙君对望一眼,都不说话了。其中的玉玑仙君逄元子摸着自己的胡子点点头,犹豫着开口:“这倒是……” 还未说完,忽有一道声音从凌霄殿内传来:“是什么是?” 众仙闻声回头,继而又纷纷拱手:“符光君。” 刚才那玉玑仙君连忙为绛尘介绍:“燃——呃,尊者,这位是仙界新晋的武神,符光君裴钰。” 裴钰墨袍黑发,站到众仙之前,直直望着绛尘。 “尊者慈悲,但若真的归还了金丹,他日应龙再为祸人间,谁来负责?” 绛尘抬眼反问:“我只知应龙当年弑神杀仙,何时为祸人间?” 裴钰一愣,他虽出生在天庭,但到底修行时日不长,上古之事不过是从只言片语中拼凑来的,此时被问住,一时有些答不上来。 绛尘不与他多纠缠,只道:“前尘已消,天界还打算拿一颗金丹威胁应龙永生永世吗?” 他看向眼前这群人,心中忽的生出一点戾气。 他语气冷淡的陈述:“当年说他是上古大妖,有救世之责的是你们,如今说他魔性难消,为祸人间的也是你们。” 绛尘语气中的冷漠太过明显,有仙君察觉不对,连忙上前打圆场。 “仙佛一家,莫伤了和气。若是应龙诚心悔过,金丹也不是不能归还,只是兹事体大,还是要所有仙君到场讨论后,再交予天帝定夺……”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串,也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裴钰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望向绛尘。 “尊者慈悲渡世,却不知渡人渡鬼,难渡心魔,如今应龙尚在人间,若是又一朝成魔,众生如何自处,尊者当如何自处?” 他出生于九重,是天帝之子,修的是斩妖除魔的天地大道,神佛妖魔黑白分明,说话字字透着傲然气。绛尘看着眼前这位武神,又想起了谢逢殊。 谢逢殊是绝讲不出这么一段文绉绉的话的,也说不出人间众生的大道,他只会每天央着绛尘和他去城镇,去听书看戏买零嘴,在糖人摊等上小半个时辰,等着老板给他捏一个最新的样式,再拿去须弥山每个人面前炫耀一圈。 他看着眼前众仙,想问问他们:“你们去过人间吗?” 但他到底没有问,想到谢逢殊,他连原有的那股戾气都没了,只觉得没意思,于是他看向裴钰,语气冰冷,毫不退让。 “他要是入了魔,自然由我承担,金丹连带着谢逢殊缺的那缕魂魄,我都要带走。” 此话一出,在场的仙君对望一眼,脸上惊疑不定,最后还是玉玑仙君再开口。 “金丹之事还需商讨,但是应龙缺的一缕魂魄——这从何说起啊?” 绛尘豁然抬眼看向对方,玉玑仙君心内一惊,在心中给自己壮了壮胆子,继续道:“上古之时,为了防止应龙复生,仙界确实拿了他的金丹与长刀。” 他一摊手,有些无可奈何:“但确实无人碰过魂魄,还以为尊者手下留情,放他三魂七魄去转世轮回了呢。” 绛尘眉心轻拧。 若是连天界都没拿谢逢殊的魂魄,那缕残魂会在何处? 众仙小心翼翼看着绛尘的神色。这位古佛无悲无喜,偏偏让人心生惧意,好像对方修的不是慈悲道,而是修罗业。玉玑仙君逄元子打圆场打惯了,急中生智道:“天帝去向昆仑山与太乙仙君辩道,七日后回来,不如到时候再商讨吧。” 绛尘垂目看了一圈眼前的仙君,一群人被这目光一盯,额间的汗都快下来了。幸而这位尊者似乎想到了什么,最终道:“七日之后,我来取金丹。” 他直接定下了结果,连对方说的商讨都省略了,可一众仙君哪敢再说些什么,只能连连点头称好。 待送走了这尊**,才有仙君松了口气,低声嘀咕:“这是怎么了?” “还是等天帝吧,但燃灯尊者这个态度……”他叹了口气,“到时候还是把金丹取出来为妥。要我说还就还了,这么多年了,也不见应龙生什么事端。” 逄元子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又转头去问裴钰。 “符光君,那应龙的金丹你知道在哪吧,在——在——” 太久没提,他自己也卡了壳,裴钰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替他把话接了下去。 “南溟,无明山。” * 绛尘一走,谢逢殊不再日日往法堂跑,可以干的事便只剩下修炼了。 此时正是春三月,明镜台的花开得热闹,他于山间练功,闲暇时便就地而坐,咬着一根草百无聊赖地看这山花万朵,烂漫如霞。 他今日天还没亮就已经溜出来练功,如今已经是傍晚时分,总算肯扔下刀躺在地上休息。 嘲溪不知道从哪寻来两个梨子,扔了一个给谢逢殊,自己也坐了下来。 谢逢殊本来在阖目休息,被嘲溪的梨子砸中,不耐烦地瞪了对方一眼,起身捞起梨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问:“什么时候吃饭啊?” “就知道吃。”嘲溪把手中的梨拋来抛去,恨铁不成钢地瞅了一眼谢逢殊。“怎么,不去找你的那个和尚了?” 谢逢殊叹了口气,有些惆怅:“他暂时回去了。” “不会不回来了吧?” “不会!” “你急什么?”嘲溪道:“不回来正好,省得你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