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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女倒和蔼许多。 他看她手里的打印纸,好奇问:“这是什么资料吗?” 安柔说:“我自己整理的笔记,打印出来,空闲时间用来背。” 舅父呵呵笑:“勤奋挺好。好好学习,将来考上个好大学,给爸妈争光。” 安柔父母最遗憾的事之一,便是没有上大学,中专一毕业,就出来工作了。所以他们希望安柔能代他们弥补这个遗憾。 当然,对于学习,他们从不逼迫她,而她也很自觉,不必他们cao心。 安柔点点头:“我会的,舅舅。” 舅父夸她懂事,说声“走了”,拐个方向,去行政楼。 安柔松了一口气。 像是心里紧绷的弦,也随这一口气而松懈了。 她生怕被人发现自己那点小心思、小秘密。 是的。每隔一段不长不短、不令人起疑的时间,来“常成打印店”印东西,换句话说,看顾景予,就是她的小秘密。 —————————————————— 突然想唱一句:我等的rou它在多远的未来。 此间景柔第十四章 惜取少年时(2) 第十四章 惜取少年时(2) 高一下期分科前,安柔照常去了“常成”。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商定一番后,为了学生的安全,学校放两天假。 消息刚出来时,学生们欢欣鼓舞,恨不得一窝蜂冲去网吧,来个通宵鏖战。看见布下来的作业,又齐齐傻眼。 行吧,玩是没戏了,写作业吧。 但仍有学生来学校自习。 安柔跟母亲说去教室自习,母亲只叮嘱她注意安全。 她特地穿了新买的粉色带白色毛领的短羽绒服,加上黑色带绒紧身裤,粉白色短靴。围一圈围巾,裹住口鼻,只露双眼睛。 总算不用裹着臃肿的校服去见他了。 雪纷纷落,积下的雪快到她脚踝了。路上人车寥寥无几。 “常成”的店门半开着,店前的台阶刚被清扫掉,又落了薄薄一层雪。 不知道为什么,安柔觉得这略有“程门立雪”的意思。 安柔小心迈步拾阶而上,到屋檐下,收起伞,跺了几下脚,跺落鞋上、伞上雪。 “常成”旁边的中药店还在营业着,药草飘香,幽幽扑鼻。 安柔小时候,饭后和mama散步,路过中药房,总爱说:“味道好难闻哦。中药好喝吗?” 后来真喝了,才知道苦到心肺里。 门口懒懒趴着一只黄狗,估计是踏下的雪落下去,凉到它了,有气无力汪汪叫。守店人听见,觑了眼,无事,继而烤火取暖。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安柔想起这句诗时,会误以为,是远归的丈夫惊了守门犬,久候的妻子见了,欣然前迎。 其实不过是,寒夜里急于投宿的外来人而已。 顾景予穿米色毛衣,背上搭着羽绒外套,家居裤,很单薄。 安柔前一天晚上看了天气预报,最低温是零下五度。 她看着他那身打扮就觉得冷。 桌子上摆了碗方便面,插着个塑料叉子,袅袅地冒着热气。他脚缩在一个,老式的取暖木盒里,腿上盖着条毛毯。 面没动。 看向电脑:又是CF。 安柔进去时,把门合上了,将风雪搁在门外。 一开始,顾景予没理她。 她径直坐上铺了软垫的长式的木沙发。 打完一局,顾景予退出页面,趿着鞋,拿了个“小太阳”,在插线板上接通电,拧亮开关。 “来了。”他熟稔的说。 这话也没其他含义,他语气漫不经意,但安柔还会生出一种,他等她很久的错觉。 暖黄色的光顿时笼住她,把一张娇艳的脸衬得更明媚。 安柔问:“不玩了吗?” 顾景予知道她习惯,说:“你不是要印东西吗?”伸手朝她要U盘。 安柔抬首,看他。 暖光从侧映上他的脸,恍惚竟觉得,他眼里漾了笑意。 她递过去,顾景予问:“印多少?” 安柔将冻僵的手,放在取暖器前。小声说:“后面三个文件夹,全印出来。” 他在主机USB接口,插上她粉色的U盘,点开:“这么多?” “这是下学期的历史、政治、地理要点,我找学姐借的书和笔记,昨天整理出来的,不全面,还要再印。” 别人都买辅导书,只有她这么傻,才会自己整理归纳。 “打算读文科?” “嗯。”安柔说,“已经填好志愿,下学期就分班了。” 顾景予点了几下,打印机呲呲地响。和踩在积满雪的枯叶上,莫名有些相似。 大概是因为,她在雪中走太久了。 他笑了:“不怕后悔吗?毕竟大家都知道,文科生不好考大学,也没什么专业可选。”更重要的是,就业方面会更多局限。 “你不也学文科的吗?”她不答反问。 “啊?” 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烤了好一会,手终于暖和了。 安柔搓了下,捏着手指:“你有回提过。你说,你当年背政治,也是要死不活的。” 顾景予想起了,好笑地揉着头发:“我也曾‘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啊。过来人,所以有资格劝你,慎重思考。” “不用再考虑了。”安柔把手放在膝上,问:“高三,难熬吗?” “难啊。”他看她规矩的坐姿。 好比小学时,老师一发脾气,教尺拍得啪啪响。下面的学生们,个个双臂叠着,腰背挺直,噤若寒蝉。 啧,小学生。 顾景予起身,拾起打印纸,数了数,给她:“这些年,常常听人说,哪个班的谁,受不了压力,跳河、跳楼的。你想象一下,每天面对测试、模考,睡觉时间不过五六个小时。高考考砸了,复读生的压力也是非常人所能承受的。” “那你心理承受力还不错,熬过来了。” 安柔放在一边,手撑着下巴,让他坐下,专心致志听他讲话。 “我心态不错。考完后,还有心情帮人辅导功课。” 心态好的,要么是自信,要么是不在乎。他二者都有。 “你不会教坏别人吧?” “不会。”顾景予手压着膝盖,笑,“教高一新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安柔凑近他,用那种,独属于女孩子的,略微娇憨的,轻轻柔柔的声音说:“那你辅导我功课,付钱的,行吗?” 长沙发两米左右长,要共用取暖器,两人挨得近。她一凑去,呼出的热气,暖暖软软地,落在他脸颊边。 顾景予侧过眸,看她。 忽冷忽热,导致她鼻尖泛红,泛光。像酒酣的醉人。 她拉链拉开,白色的羊绒衣,和里面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