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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彦闻言,面上分毫未动,眼神却沉了不少。 “妖皇计划不成,连连叹气。他这五个女儿算的上妖族数一数二美人,天尊连公主都瞧不上,他实在是拿不出更耀眼的来了。”丹青谈及此处,顿了顿,拿余光偷瞄了冉彦好几眼。“听说妖皇现在悔着呢。” “他悔什么,难不成觉得女儿不成,想改献儿子?”冉彦嗤笑。 “就是啊。妖皇的儿子,也都个个惹眼。” “女儿美貌儿子惹眼,妖皇还真是好福气呀!”冉彦咬牙切齿。 “妖皇本体是九尾狐,这狐族生来便都是好相貌。” “原来是一家子的狐狸精……” * 长婴一回府,便发现府里气氛不对。冉彦身上裹了一层怒意,长婴老早就嗅到了。 “回来了?”冉彦头也不抬,死死的盯着手里的古籍。 “怎么,不欢迎我?”长婴抽出了他手里的书,“自从我回来,你就没翻过页。有什么事,别窝在心里。” 长婴伸手一揽,将冉彦抱到了膝上。 “你放我下来,这成什么体统?” “府里我就是体统。”长婴嗅了嗅他脖颈间的幽兰味,低头嘬了一口,“怎么都是醋味呀?” “滚!”冉彦一把推开他的凑上来的脸。 “阿彦。”长婴勾住冉彦的小指头,讨好的晃了晃,“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惹你这般生气?” “妖皇的女儿入不了你的眼,那他的儿子如何?” 长婴绞尽脑汁思索良久,才想起来冉彦说的是哪桩事。“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怎么又惹你不高兴了?况且我这些年洁身自好,送上门的我可一个都没收过。” “别人送的不如意呗,现在铆足了劲儿准备按着你的喜好送呢。” “我喜欢什么?”长婴问。 冉彦愣了愣,一时哑口无言。长婴似乎对什么都没有特别的偏好,他喜欢什么,长婴便跟着喜欢。 “我喜欢你。”长婴笑道。 冉彦红了脸。 “旁人还能照着你的模样再捏一个给我?就算模样一样,性子也不一样。”长婴掐了掐他通红的脸颊,“我喜欢的人,如今被我拥在怀里,我什么都不求。” “你这情话倒是说的顺口。” “我心里想什么,嘴上便说什么,哪有不顺口的呢。”长婴的目光忽而深邃起来,“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上辈子你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怕自己嘴笨再惹你生气,还到处讨教过。” 冉彦连忙捂住他的嘴,“行了行了,别说了。” 长婴一开腔,冉彦便知道他想干什么。将前世的事情拿出来说一回,八成…… 长婴舔了舔他的掌心,眼神炙热,“阿彦,我刚寻回来一本双修古册,我们去试试?” 冉彦脸上写满了果然如此,飞速的收回了手。 “阿彦,这六界五道三十六重天,我只喜欢你。” 冉彦闻言,心柔的不成样子,便乖乖的攀在了长婴身上。 长婴道行太深,他斗不过。 第82章 番外2 天上无岁月。 冉彦与长婴来到凡尘时, 天下早已大变。祁氏皇族,不知多少年前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冉彦心中微微有些触动,王朝更迭, 神力也无非阻挡。 长婴与他并排走着, 见他低闷不作声,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同床共枕多年, 怎会不知他为何感为何触。 “阿彦,咱们买一处宅子, 在这住下吧。” 大都繁华更盛当年, 琼楼玉宇, 高台楼阁。胡姬回旋舞,市井万国人。 “待上一阵,也不赖。”冉彦点点头, 笑意盈盈,“不如我们开一个医馆?” “好,阿彦说什么便是什么。” * 冉彦的医馆开起来了。 在都城一处偏僻的角落里,静悄悄的, 竖了一面小小的幅。 起初并没有什么人,冉彦便晒晒药草,同长婴一块看看书。后来便渐渐多了起来, 人鬼妖都往小小的医馆里涌。 冉彦很乐意替他们看病,每日清晨开馆,晚间闭馆,一日不歇。 天庭的日子虽无忧, 但终究是清闲了些。如今正好找到合意的事,冉彦便投入了大部分的精力。他在天界之时,读了不少医书。医神鬼尚不是难事,开个医馆自然应付的来。 长婴见他日日忙碌,心中颇有些委屈。这些日子冉彦理他的时候甚少,连话都搭不上几句。 这多年夫妻,是不是终有厌隙的那一日? “阿彦,你日日替人看病,可有发现你的夫君也病了?”这几日正是年关,求医问药之人也少了不少。长婴终于寻出空来,吐一吐委屈。 长婴抓起冉彦的手,放在了自己胸膛上。 “心脏搏动有力,不似有什么病症。”冉彦抽回了手。 “是你没有诊出来,你再摸摸。”长婴固执的拽起他的手。 冉彦有些哭笑不得。这些年他也算看出来了,长婴的性子不稳,时而稳重时而如孩童。 “这样我看不出你的病症。你伸出手,我把把脉。” 长婴放开了他的手,拉起袖子露出手腕,冉彦装模作样的探了探。 “怎么样,可看出什么问题来?” 冉彦蹙起眉,面色凝重。 “这位公子,你病的不轻啊!” 长婴看了看他,也深沉起来。“大夫有话便直说,我受的住。” “寻常人身上流的是血,公子你身上流的是醋呀!” “大夫可有什么解救之法?”长婴强压住上翘的嘴角,询问道。 “没办法,公子你这是绝症,普天之下怕是无人能救。”冉彦摇摇头。 “可在下家中还有一娇妻,舍不得早早离世,求求大夫了。” 冉彦摸了摸下巴,“若是旁的大夫倒是真的救不了你,不过我受过神仙指教,尚能试上一试。” “大夫有什么好办法?” 冉彦笑笑,在长婴脸颊上烙下轻吻。“怎么样,公子可有觉得缓解了些?” “稍微好了这么一丁点。”长婴比划了一下小拇指指甲盖,“我觉得大夫得接着治。” “药剂太猛,反而不易痊愈,得慢慢来。” “多慢?” “公子你病入骨髓,若要痊愈,怕是需要治一辈子吧。” “那就治一辈子。”长婴痴痴的看着冉彦。 窗外响起爆竹的噼啪声,冉彦推开了窗子。 “长婴,外头开始放烟花了。” 烟花爆竹的脆响一声接着一声,烟火味飘进了屋子里。 “又是新的一年呀。”冉彦叹道。 “新的一年,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