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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里,主子身边的人在我那河山阁可真是将彰明一朝的卷宗给翻了个遍,也不知道主子你到底要找什么,河山阁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地方,但是每天都这么来一遭,我也受不住不是?” “大人的意思,是想要我去河山阁看看?” 沈钧此人说话绕着弯儿,此时说的话面子上看着是抱怨,其实只是想要告诉他河山阁有东西可以看了,文以宁抬头看了沈钧一眼—— “我这就去看看,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去查查。” - 等来到了河山阁,文以宁才明白为何沈钧会忙着过来找他了:原本去过了一次,沈钧是个十分注重收拾的人,书籍的摆放十分讲究。断不会出现如今这等状况——书籍散乱了一地,各种书卷翻开了就没有收拾。 文以宁看着那些翻开的卷宗,竟然都是彰明十一年的内容,很多关系着张家和章献皇后,张家和彰显皇后当年的覆灭和文太傅有撇不开的关系:文以宁有些不明白,为何这些卷宗会被找出来。 若是查探宁王的身世,又怎么会牵扯到前朝的政权斗争,难道宁王和张家有什么关系。 “也并非今日卷宗才是如此,”沈钧在身后一边收拾一边说,“以前几日,您身边的侍卫大人都来,主子您教导得好,所以都收拾得很好。只是昨日,突然成了这样……” “突然?” 文以宁听着沈钧的弦外之音,皱眉转头看着沈钧——这件事情只怕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细细看了看地上散落的书卷,卷宗散落开来乱作一团,书柜上的书也乱糟糟的,只怕是平安和如意出了什么事情。 联想到这几日寿安殿中出事,平安都不在……文以宁的眉头皱得更紧,只转头问沈钧: “那大人最后一次看见他们是什么时候?” “约莫是昨日子时,您宫里的如意公公匆匆忙忙来了河山阁,然后老朽就没有见过他们了——他们是何时出来的,也不曾见到。” 文以宁回头看了一眼那洞开的窗户,再看着地上书卷散开的方向,叹了一口气道,“此事我已经明了,是我管教宫人不严,给大人添麻烦了。” 沈钧摇摇头表示无妨,顺手对着卫奉国和文以宁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意在让文以宁和卫奉国自己查探就好,史官对万事置之事外,只管作壁上观。 待沈钧离开以后,卫奉国竟然和文以宁同时开口道,“他们只怕是查到了什么……” 文以宁微微一笑,“如意是个藏不住事的,平安内心却总端着什么事情——看来是平安是有事情想瞒我。” “如意公公想要告诉您这件事,”卫奉国点点头,“所以才会被带走——您是这么想的?” “只盼着这些卷宗能给我想要的……”文以宁点点头,又复摇摇头,看着地上那些卷宗上的东西,写的都是文太傅当年如何将张家的权柄给消除的,“你猜当年平安为何会来到我身边?” 卫奉国自认为对文以宁的事情十分了解,从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会儿被文以宁问起,反而有了一种被先生临场测功课的感觉,犹豫了片刻,卫奉国说道: “您当年曾经习武,平安侍卫是您师傅派来您身边保护您安危的。” 文以宁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点点头,看了手中的书卷的记录,正好扫到了彰明朝的后宫记档,心里只有计上心头: 后宫妃嫔上至皇后、下至普通宫女,凡是被皇帝临幸或召入宫中侍寝的,奏事处都有记录,而且像是卫奉国、封如海这样的首领太监,他们还有权力决定这些女子的孕事。 民间都有俗传宫中权阉有“留不留”之权,若是不留,太监便有权将女子身-体内的东西弄出来,让女子无孕。这等传言更随着卫奉国这样的权阉的得势,传得神乎其神,更让民间百姓信服。 宫眷和皇嗣并非全部由太监决定,但是实情却不如民间所传的那么神乎其神。因为想到了权阉,文以宁无意中看了卫奉国一眼。 “怎么?” “你帮我查查彰明一朝的后宫记档,尤其是章献皇后的。” 卫奉国听了文以宁这话,立刻明白了文以宁的意思——后宫记档可以查出来章献皇后是什么时候侍寝的,凌与枢和凌与权两兄弟的生日是已经知道的事情。若是在这两项上有出入,只怕宁王会是他人的子女,假托在了章献皇后的膝下。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何章献皇后十分不喜欢小儿子凌与权,后来更答允让凌与枢出为宁家子嗣、没有了继承皇位的权力。 只是, 文以宁想不明白,章献皇后再世的时候,张家掌握天下权柄、她一人掌握后宫大权。和帝惧内是天下人皆知的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一向悍妒的章献皇后吞下这口恶气: 在自己拥有亲生儿子——这个儿子还很聪慧的情况下,能够帮一个女人养她的儿子。 这样的女人,要么具有绝对的权柄,要么就是有无穷的智慧。可惜,这样的女人,文以宁在合宫之中——竟想不出一个来。 ☆、第四十五章 如意是在中秋合宫宴饮之前才回到文以宁的身边的,如果他知道日后会有那样的结果——他一定不会选择早早回到主子的身边,而是好好劝劝平安,甚至将平安当日和他所说的一切告诉文以宁。 然而, 当时的如意,太过在意文以宁身上的蛊毒,更把自己对平安的那份情谊看得太重,才会放心平安,更让平安也跟着回到了文以宁身边。 中秋合宫宴饮,宫中的太妃、太嫔都被邀请出来,文以宁坐在凌风慢的旁边,接受群臣的跪拜,听着晋王、宁王说着祝词,星官星沉为百姓祈福。一年之中,唯有中秋夜,百官是可以在后宫之中随意游览的。 卫奉国现在已经没有了一切权柄,从黄门正四品的官制变成了寿安殿的一个普通小太监,这样的场合是没有资格出现在宫宴上的,所以文以宁没什么兴致——兴趣缺缺地看着远处的烟花和花灯。 烟花灿烂,绽放在夜空之中,五彩纷呈。人都爱热闹,又是合家团圆这样的好日子,皇宫里面近来接二连三的没有什么喜庆事,如今看着在席间献舞的女子,个个脸上都是说不出的喜。 再看座次,奏事处的人也算会来事的,竟然将宁王和晋王两个人对席而坐。宁王坐在东向首座,而晋王和王妃坐在了西侧首桌。两人少不了目光交流,文以宁远远看着只觉得好笑—— 宁王到底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