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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又被周继戎扯了扯,周继戎显然注意力并没有放在他的回答上,不悦地微微皱着眉,道:“你又叫老子什么?”他脸上是薄嗔的神色,但比起平时咋咋呼呼地翻着花样骂人,此时却把声音努力放得轻软了不少,倒有点像是撒娇似的。 白庭玉怔了怔,脖子都有点儿发硬,勉勉强强道:“戎、戎戎……” 周继戎‘嗯’了一声,他似乎有那么点儿心不在焉的,把捏在白庭玉脸上的手稍稍松开了些,却变成手掌贴在他脸上,一脸若有所思地摸索起来。 今天那门子一时情急之下指认白庭玉去过后园,本来只是人之常情,他只知靖国公死了却不知道死因,他这般说时倒也没有多龌蹉的意思在里头。就算是后来白庭玉显然也没往这上头去想。可周继戎时不时的就要犯上点小心眼,总觉得自家小白这是被泼了污水吃了个暗亏,心里一直怏怏不乐。 原本是周继戎的手心温热,可是不多一会儿,他就觉得手指触摸到的肌肤都guntang起来。 白庭玉是连耳根都红了,整张脸烫得几乎就要烧起来一般,他有心想躲,可心里那隐晦的心思又让他眷恋不舍,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 周继戎把他那局促不安的神色看在了眼里,这反倒助长了他的胆气,横竖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斟酌出什么妥帖的话来,索性就单刀直入的有话直说,装作漫不经心道:“小白,要不,你就从了老子吧!” 话出口他又觉得不对,这话就跟恶霸强抢民女时说的那句‘乖乖跟了大爷’差不多。难得地觉得有几分尴尬。可再一看白庭玉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一脸呆相看着他,完全是一付难以置信的模样。 他连周继戎仍不老实地放在他脸上的手都忘记了,就那么偏着头磕磕巴巴地道:“戎、戎戎,你刚刚说什么?别再胡闹了……” 有他这番不知所措来衬托,周继戎立即就觉得自己沉稳过人起来。他这大尾巴狼立即做出一付十分镇定的样子来,收回手负在身后,轻咳了一声,将方才的话复述了一遍,不过他怕白庭玉没听懂他的意思,可要他详细解释却也不知从何下口,想了想干脆将恶霸一路做到底,趁着小白发呆,凑过去在小白发烫的脸上亲了一口,亲完了周继戎这小流氓干净利落地一抹嘴,大咧咧地道:“没错,老子就是这个意思!” 白庭玉惊得捂着脸跳了起来,他脸上像是要滴出血来,连眼睑都泛起红,眼前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和不可思议,他一时连言语都忘了,只愣愣地看着周继戎。 “你不是曾说过喜欢老子么?老子想来想去,还是不想和女人成亲,觉得你也还不错……”周继戎顿了顿,竖起眉头道:“怎么,难道你这么快就改了主意,又不喜欢老子啦?” 白庭玉那里有一天不把他放在心里的,听他这么置疑几乎是本能地就摇头否认:“我对小侯爷的心意从未改变过……” 周继戎打断了他的话,涎着脸道:“那就是还喜欢老子的?以后就得一直喜欢下去!既然如此,那老子从前让你找媳妇的话你就当是说着玩的,可别再张罗了听到没?老子这头还挺麻烦,老子哥哥那儿不太好打发,没他点头之前只能再等等!咱们还得掩人耳目,就像以前那样吧,你以后也得像过去一样好好的对老子才成!” 周继戎说到这儿觉得自己除了要小白一味地等着也给不出什么承诺,而哥哥那头想想就觉得难搞得很,这一等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本常人家定亲也讲究个聘礼信物什么的,到他这里这些全没有也就算了,他还连个准信都没有,想一想也觉得有那么点儿渣,于是也就不好得再提后面的诸如小白天冷时要负责暖床天热要打扇子赶蚊子之类的许多要求。 但这番话的冲击实在太大,白庭玉还是难以置信,掐了自己手心半天,却也分不出到底疼还是不疼来,无所适从怔了半晌,方才低声道:“属下这辈子,原本也没打算娶妻……只要能跟随在侯爷左右效劳,常常能见到侯爷,也就知足了。为侯爷做事原本是属下的本份,你不必介意,也不必一时兴起而允诺什么……” “你不相信老子?还是你不高兴?”周继戎挑起眉毛来道,觉得他不曾欣喜若狂却有些像受惊过度的反应便有点儿不甘,一边琢磨着是不是要结结实实再亲他一口好叫他信服。 白庭玉看出他大致的意图,一时手足无措,听着自己的心脏急促地在胸膛里跳动。他在那儿茫然地站了一小会儿工夫,脸上的红晕慢慢退去,脸色却渐渐地白了,嚅嚅地道:“小修爷你这般说,我当然是高兴的,我,我原本也没侈想太多,不敢坏了你的名声,皇上,皇上那儿也……” “原来你是怕老子哥哥!”周继戎恍然大悟道,听白庭玉提到皇上他脸色也难看起来,平想想平时一般搁几句硬话,可最后到底也没说出什么来。泄气道:“老实说,这个事……老子也有点儿怕他生气……” 他觉得自己这话忒没有志气,打住了不再往下说,他把这话挑明了便自顾自地认为大局已定,反正他这般决定了,小白愿意不愿意也只有照着自己的意思做。又觉得就这事争来争去也替不够爽快,转过话头道:“反正老子没和你开玩笑。都说了这事从长计议,咱们以后慢慢再想办法。” 说罢也不等白庭玉什么反应,一摆手道:“这儿用不着你,你先回去吧!” 白庭玉无可奈何,只得应了一声往外就走。他到现在仍有种做梦一般的感觉,回自己房间里直直撞上了走廊上的柱子。 凑巧方真见了,在一旁瞧得傻眼,看他仿佛不知道疼似的,讪讪地上来问了一句:“小白,你没事么?” 白庭玉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怎么的,也不答话,仍是捂着额头一脸恍惚地进屋去了,当天就连晚饭也没有出来吃。 第94章 楚家顾忌着颜面,这件事对外的说词还是靖国公突发急症不治而亡,入敛下的黄道吉日也选得极近,就定在了五日后。日子虽然急迫,但国公府的体面毕竟还要,也不能办得太草率了,不过老头子年纪本就大了,楚家私底下也有些准备,倒也不至于太过束手无策,但纵然如此,也是忙得一片人仰马翻。 只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市坊之间两三日内还是有了关于靖国公真正死因的传闻,虽没人把这事摆到明面上来说,但私底下拿这事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且加油添醋地演变出不少版本,比如说什么老靖国是想强、yin民女不成,不小心叫人咬掉了那玩意,结果血流不止而亡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