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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沈月的伤势养好了些,几人商议不愿在此多做停留,整顿一番准备出发继续南下。谢眸有些放心不下邱生灭。邱生灭笑道:“眸丫头路过扬州见你爷爷时,记得帮我带声好。”战秋狂道:“前辈,不如您与我们一道走?”邱生灭摇头:“倘若我那不争气的师弟无处可去,他还是要回来的。如今他行动不便,也只有我还能照看他了……秋狂小兄弟,能否答应我个请求?”“前辈您言重了。”战秋狂垂头挑了下嘴角“我知道了,假若见到您师弟,我会叫他回来找您,不论他如何挑衅,我答应您定会留他一命的。”虽然如是应了,以战秋狂的性子,却未必真的能在紧急当口及时收住暴躁。思及至此,谢眸又找补了一句:“我也会记得提醒战大哥的,前辈放心吧!”邱生灭笑道:“眸丫头也要记着我之前提点过你的话,莫要再钻牛角尖了。”战秋狂不解:“前辈提点了眸儿何事?”邱生灭只是笑。他的大手揉住她头顶,低头抵在她额前几寸的地方,半是威胁半是玩笑的问道:“嗯?究竟何事瞒着我?”战秋狂忽而就想到,她离开百里城时的那天,他就很想像现在这样摸着她的头了。想得出了神,手上的力度不由得又加重几分。“战大哥!”谢眸急声呼痛。战秋狂惊觉的抬起手,笑着将她肩膀揽了过去。远处的百里夏烈一脸鄙夷。沈月沈辰跟着邱生灭既是道谢又是道别的,几人缓缓朝外走着,大屋里突然急匆匆的奔出个人。关放远神色依旧放空呆滞,只是呆滞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沈月,充当了数日哑巴的他猛然出口,虽然说出来的只有一个字:“月。”谢眸不禁猜测,难不成关放远的痴疯程度是与莫飞花如出一辙的?可以在清醒与混沌两种模式间来回切换?沈月心绪有些翻涌,好容易按捺下心头莫名而落的踌躇,竭力笑着去安抚关放远:“我们要走了,这次有高手保护我,不会有事的了,你放心,在此处跟着邱前辈好好养伤,待我……”她想说待她完成金陵一事再回来看他。可是……此去一行,究竟还能不能回头?谢眸按住沈月肩头,本想替她讲完后面的话,没成想关放远突然一把拽住沈月衣带,不满的吭哧抗议道:“一起。”他的力气很大,沈月的衣裳松散开,衣襟大敞,雪白的嫩肌下隐约可见挂在颈背上的肚兜红绳。沈月脸红如炉火,拉扯着自己的衣带向后缩身,谢眸立刻去帮忙,只是手刚用了些力气,关放远突然目露凶光,一巴掌打在谢眸手背上。手背上登时通红一片。战秋狂怒道:“喂!活不耐烦了你?!”关放远眨了眨无辜的双眼,手上却没泄劲,依旧直愣愣抓着沈月的衣带。好像只要是危及沈月的事,他就会如临大敌。谢眸转了转眼珠,假意伸手过去试探,这一次手才抬到半空,关放远再次露出凶光来,大手划开一把擎住谢眸手腕。战秋狂急不可耐抽开了秋楚刀。“等一下!”谢眸制止住战秋狂,再转头在沈月耳边低声:“你让他放开我,看看他是不是听你的话。”沈月很是听谢眸的话,立即对关放远道:“你放开她。”关放远怔怔的松了手。战秋狂挑眉惊道:“奇了,这疯子居然听得懂人话!”沈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战秋狂不怀好意的用手肘捅了捅沈月,笑道:“唉,若你叫他上树他是不是比猴儿还要利索?若你叫他打自己两巴掌他是不是也会听话?咱们不如来试验一把……”沈月气得憋红了脸。身后的沈辰也忍不住喝了声:“秋狂!”这个人几天不嘴贱是不是就痒痒?沈月不禁瞥了眼唯一能制服此人的克星——谢眸。谢眸不急也不恼,只是默然的望着战秋狂捅着沈月的那只手肘,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嘴角。寄情山水、以天为盖宿星揽月的日子过得久了,心情愈发大好,心中惦念之人又就在身边,人就难免得意忘形,露出贱格本性来。战秋狂咧着大嘴笑着,良久才觉周遭氛围沉静,他缓缓闭上嘴怔然侧望,正对上谢眸明亮又带了些佯装不解的眼神。战秋狂老老实实收回手肘,抓了抓脸。谢眸的话提醒了沈月,她如法炮制般的再对关放远提了要求:“你也松开我好不好?”关放远松了手,人却贴了上去,紧紧挨着沈月,连道缝隙都不留。沈月的脸“腾”的下就红透了,沈辰再也看不下去,向来沉稳的他竟提起长剑切了过去,大喝道:“离我meimei远点!”关放远反应一点不似个神志失常的人,长身微屈躲开迎来的那一击试探,转身还要靠近沈月。晨省剑带着剑鞘狠狠砸了过去。一时之间,二人居然斗起招儿来。谢眸将沈月向后拉了拉以免殃及鱼池,邱生灭自她们身后悠然长叹:“果然好身手,江湖武林真是人外有人,一山更比一山高。”关放远使出的招式确实有些眼生,一环套一环别有些学问在里面。远处的百里夏烈不动神色观察着,就连谢眸也被吸引,蹙眉研究起来。她得了些邱生灭的指导,本着不能半途而废的目的,走上了探究武学奥秘的道路。正耐着性子思索,身旁有人揽住了她的胳膊。谢眸不解的转头,见方才那个贱气十足的百里二少,正垂着眼睛盯着她,大手讨好似的轻挂在她的手臂上摇着。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谢眸觉得好笑,好容易才憋住笑,战秋狂小心翼翼的问:“不会是生气了吧?”真是一物降一物。谢眸抬手跟他十指交握,轻笑道:“哪有那么轻易就生气的道理,再说这气又从何而来的呢?”“那个……”从遇上他们以来,他曾三番两次调戏过沈月,真是怕沈月以此作为告状的资本找谢眸去参他一本。乃至现在不经意间靠近下沈月都觉得心虚。这些话他自然不能一板一眼的讲出来,所以话到了嘴边他便收住了,缠着谢眸的手指却更加紧了。谢眸不以为意,将话题引到在场相斗的两人身上,问道:“蜀中招式都是这般讲究的吗?看起来很繁琐,对内功要求又很高的样子,以关放远这种水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