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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颜夕命令道。 “主人。”蜚玉为难的拖着声音叫道,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实情。 “怎么?” “我不是狗。”蜚玉垂着毛茸茸的脑袋,轻轻的说道,害怕得瑟缩成一团。主人初次下命令就敢违抗的,纵观天下仆人,唯有自己一人吧。 “所以?”顾颜夕挑眉,不明所以。 “小颜,蜚玉的意思是,刚刚的气息消失得太快,他没有狗狗灵敏的嗅觉,所以追查不到。”千夜旬好心解释道。抛给蜚玉一个我是好人的笑容。 蜚玉感激的直点头,第一次觉得千夜旬的笑不那么恐怖。 “我倒是忘了。” “不过作为仆人,就得为主人尽心尽力,尽管嗅觉不是你的强项,但凡事都可以训练的,现在就是一个大好时机,对吧?”千夜旬弯下腰,拿手指戳戳蜚玉的脑袋,笑说道。 蜚玉开始后悔刚才对千夜旬的赞美,果然恶魔终究是恶魔,看着眼前白皙修长的手指,蜚玉恨不得立刻咬上一口。可惜终归只是想,借十个胆子自己也不敢得罪千夜旬。 “我知道了。”像是交代遗言,蜚玉说罢,伸展身子,咻的蹿入山里。 猎户见两人对自己的挑衅没有任何反应,心中不爽,就如一拳的所有力量打在了棉花上,怒火蹭的往上蹿。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奉劝你们一句,最好别进山。”顾颜夕冷面说道。 “我们进山,和你没关系,少管闲事。”猎户不理会顾颜夕的劝告,转身招呼同伴笑说着没入山中。 “小颜,我们不用管他们吗?” “生死有命,我们去找蜚玉。”顾颜夕没作多解释。千夜旬亦不再询问。 气息来得太快,消失得也太快,不过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如何都遗忘不了,顾颜夕皱着眉头,拿出一张道符,闭上眼念了几句,道符立刻变成了一团青色的火焰,飘在顾颜夕的眼前,上下浮动。 “走。”顾颜夕轻喝一声,火焰立刻划着优美的弧线,穿梭在山林中。 “我们跟着它。” 二人跟着青色的火焰,艰难行走在山林之中,几经辗转,停在了一个洞xue前,眼前的情景让人忍俊不禁。 ☆、司鼓村(四) “蜚玉,你怎么了?”顾颜夕捏着鼻子,嫌弃的笑问道。 跟着青色火焰来到洞xue前停下时,顾颜夕本以为顺利的找到气味的来源,不料蜚玉沮丧的低垂着头,猫毛柔顺不再,毛色还黯淡无光,整个像被顽皮的孩子抱在怀里狠狠的□□了一番再无情的摔在地上。更重要的是蜚玉身上散发出阵阵腐臭和死尸的味道,难闻至极。 “它跑了。”蜚玉拿眼睛瞟了顾颜夕一眼,低声说道。 “那你身上怎么会有相同的味道?”顾颜夕皱起眉头,猫咪竟然敢隐瞒,就算再丢脸的事,也必须得透明。 “气息消失得太快,我也很纳闷,那气味如此浓烈,为何连蛛丝马迹都很难留下。我用了妖力也只是追踪到很微弱的气息,我跟随气息来到洞xue,正想着进去看看,谁料那股气息瞬间聚拢,熏得我差点窒息。不过它很快从我身边跑了,可恶的是它竟然揉我的毛。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见人呀。” 蜚玉提到害自己颜面尽失的气息,就咬牙切齿,举起手掌看看猫毛,心里涌出一阵悲哀,自己引以为傲的毛,被糟蹋成这个样子。蜚玉发誓等捉到它时,一定要报仇,管它有毛没毛,誓要把自己的痛苦十倍加诸在它身上,方能泄恨。 “小颜,我觉得你收它做仆人亏大了。”千夜旬捂着鼻子,凑到顾颜夕耳边,看着蜚玉,笑弯了眉眼说道。 听到此话,蜚玉的猫耳立刻警惕的竖起来,害怕从顾颜夕的口中说出抛弃二字,对于落井下石的千夜旬,蜚玉是敢怒不敢言,连瞪他一眼,都得把头埋到地上才能做。 “确实亏了。”顾颜夕托腮,故作遗憾的说道。 “主人,我…”蜚玉慌忙的抬起头,委屈的说道,“我真的尽力了,只是。” “只是你不是狗,否则仅凭一丝一毫的线索,定能找到气息的来源和去向。”千夜旬掐断蜚玉的解释,带着讽刺的味道戏说道。 蜚玉心里十分窝火,若非看在千夜旬灵力深不可测的份上,定要扑上去狠狠抓他一顿,再补上一个形状优美的猫吻。眼下却只有尽力对他的贬低做到充耳不闻。 “蜚玉,你先去把臭味除尽再来寻我。” 顾颜夕一声令下,蜚玉撒腿就跑,本想对千夜旬展露一个胜利的表情,又怕被报复,只得就此作罢。 不理会千夜旬对蜚玉的揶揄,顾颜夕也知他只是喜欢捉弄蜚玉。心下细想,蜚玉是自己的仆人,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摆明他这是不把自己当回事,遂不满的对着千夜旬轻哼一声。 “小颜,我只是刺激蜚玉而已,还不是为了让它以后能尽心尽力为你做事嘛。”千夜旬知晓顾颜夕心中所想,立刻摆出一副全是为你好的委屈表情说道,还撒娇的扯着顾颜夕的袖子,就差眼角含泪。不过千夜旬此番模样,在顾颜夕看来有小媳妇蒙受冤枉,亟待声泪俱下诉说怨苦的前兆。 “懒得理你。”顾颜夕淡淡的回了一句,举步向前仔细观察洞xue周围的情况。 千夜旬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还是笑呵呵的跟在顾颜夕身边。 洞xue虽不大,仍足以让两人并排通过,光亮并不能抵达洞xue的深处,黑幽幽的,很渗人。本该是为洞xue做掩护的深草,此时在地上散落得七零八落的,奄奄一息似要在下一刻断了生机。 “小颜,这里有一串脚印。”千夜旬蹲在一株折断茎干的草旁,指着深浅交替的脚印说道。 “为何如此奇怪?这脚印分明是同样大小,却一深一浅,况且这里的泥土是一样的硬度,莫不是个跛子?” “很有可能。” “看来这座山里必是有稀罕物,否则不良于行的跛子怎会突然兴起来爬路段崎岖的山路。”顾颜夕玩味的说道,眼里满是对利欲熏心的人的鄙夷。 顾颜夕扶了扶断茎的草,一次一次的尝试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使得折断处越加的严重。生命如此脆弱,为何那些人还是不肯死心,草木断了茎,尚会存有一息,拼命的吸收阳光雨露,挽救稍纵即逝的生命,为何贪心的人看不透,世上的珍奇异宝何其多,却没有哪一样能胜过鲜活的生命。 “小颜,生死有命。”怜惜顾颜夕满面的忧伤,不是为自己,而是悲天悯人的惋惜。 “是呀,可惜有的人穷极一生也无法参悟。”顾颜夕站起身拍拍手,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透过树叶的稀疏仰望天空,还是那般笑靥如花,世人的命运坎坷几何,终究是天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