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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再也不能保持镇定,哭吼道,无比痛恨当初的决定,否则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命丧黄泉。当初的一念之差,不仅害死了亲生女儿,就连一个怀抱,一句问候,甚至一个温柔的眼神都不曾给过那个缠绵病榻的孩子。悔恨的锥心之痛,再也换不回那个当初。 宋则眼眶湿润,无法责怪大夫人,起身将她扶起,手搭在她的背上,长叹一声却无言语。二夫人却像没听见似的,撇过头缄口不言。 “三夫人嫁入宋家,受尽了宠爱,作为女人都会有妒忌心。大夫人虽然也妒忌,但她只是对人越发的冷漠,即便是诅咒,也未曾真心希望她死,二夫人借机去清凉寺请道士施咒,让大家误以为三夫人只是生病,才会不小心跌落废院的枯井摔死。三夫人出事的前一天,二夫人借口去为三夫人祈福,再次找到道士,却是为等她一死,便下咒囚禁她的魂。枯井恰好是一个囚禁魂魄的好地方,任谁也不会大胆到去死过人,且早已废弃多年的废院散心。” “照你这么说,我请了道士封了她的魂魄,为何不直接将她打得魂飞魄散,这样我也永无后顾之忧了。” “你确实这么想过,可是道士却不敢这么做。咒杀生人,拘其魂魄,本已让他造下杀孽,如若再和阎王抢魂,你可知是什么后果吗?”千夜旬倾身上前,嘴角勾笑,带着蛊惑的口吻问道。 “是何?”二夫人呆呆的问道。 “他无论怎样修道都无法位列仙班,死后还会尝遍各种酷刑,永世不得超生。”千夜旬一字一句,慢慢道来,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带给二夫人无法比拟的震撼。 “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顾颜夕疑惑的问道。 “以后你会知道的。”千夜旬故作神秘,俏皮一笑。 顾颜夕瞥了千夜旬一眼,不再询问。 “所以他只是封印了三夫人的魂魄,让她沉睡,可惜那道符却被烧毁了,她才会跑出来。” 顾颜夕听着千夜旬轻松的语气,什么被烧毁了,加诸在那道符上的法力是很强的,一般的妖或道士根本烧不了,明明是拐着弯在夸自己的法力高强。 “难道二娘对我的好也是虚假的吗?”宋士谦轻声询问千夜旬。 “如果你不是被你爹保护得太好,早已成了一堆白骨。你备受宋老爷的宠爱,又生得聪明伶俐,将来继承家业的定是你而不是你那个吃喝嫖赌样样在行的大哥。二夫人对你好,多半是想在宋老爷去世后,趁机认回宋士良,赶走大夫人,希望你念在旧情上,分给宋士良一部分财产,甚至谋财害命。” 宋士谦显然无法接受这一连串的现实,但又是那么鲜血淋漓的在自己眼前剖开,娘亲的死,大姐的死,就连孩子的调换都和二娘有关系,太过虚伪的亲情,从始至终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好在梦醒后,还有爹可以依靠。 “你今日去清凉寺并非是为了大小姐的忌日,而是找道士商量。”千夜旬继续说道。 “全都是你的猜测,证据呢?” “请道士进来吧。” 说罢,道士狼狈的跌进大厅,见到千夜旬后,惊慌的爬到他面前,不停的重重磕头请求饶恕,并毫不保留的将二夫人交代的事一一列出来,也包括二夫人失口说出毒杀大小姐的事。 情势已经无法逆转,二夫人跌坐在大厅之上,呆滞的神情换来的却是深沉的厌恶。 “二夫人你可还需辩解?”千夜旬问道。 二夫人突然凄凉的笑起来,然后摇了摇头。 顾颜夕基本处于旁观,可是道士为什么那么怕千夜旬,从他的神色看来,并非单纯怕千夜旬的法力,反而带着敬畏。想不通为何,而千夜旬本身就是一个谜团,抽丝剥茧才最有乐趣。 “我对你好生失望。”宋则沉痛的说道。 “为什么你们做错了事要我来承担后果,为什么?”宋士良大声吼道,似要发泄心中所有的不平。上天何其残忍,亲生母亲不要自己,而自己视若亲母的却对自己冷漠不已,爹从来不关心自己,从小丧母的弟弟却过得比自己幸福何止百倍,真正可悲的是自己,而不是蛇蝎心肠的亲娘。 大厅没人能给他回答。 脚步声再次如约而至,急促的,重重的,却没有昨晚那般震慑人心。历经了事实真相的残酷,怎会再去怕那个冤死的女子。 ☆、宋家大宅(九) 此刻的脚步声更像是一种救赎,但是这种救赎仅针对真正爱着三夫人的宋则和宋士谦。听在二夫人的耳朵里,如催命符咒一般,每一次的脚步声都泣血似的控诉着她的罪行,控诉着她的残忍,控诉着她伪善的面具,控诉着她因嫉妒而蒙蔽的内心。 不堪承受,二夫人抱头跪倒在地,声泪俱下,撕心裂肺的散发集聚多年的不甘和怒火。 “都是你们逼我的,不然我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二夫人大吼一声,眼神充满了怨毒,扫视着宋家的每一个人,似要在他们身上烙下仇恨的印记。 宋则厌恶的瞥了一眼这个从来不得自己欢心的女子,之前内心还亏欠于她的善良,现在却觉得看她一眼都污了自己的双眼。 宋士谦本能的伸出双手想要拉她起来,却在半途握紧了拳头僵硬的收回了手,心里难以接受二娘对自己的好全是出自算计,再加上杀母之仇,宋士谦只觉此刻狼狈的女子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好心。 二夫人茫然的看着收回的双手,心一下空荡得厉害,自己苦心算计的能伸出双手,自己一心为之考虑的却只会落井下石冷眼旁观。能怪谁,只能怪自己的命运太过坎坷。 二夫人凄楚的冷哼一声从地上爬起,凌乱的发丝随意的被夹在耳后,手垂在两侧,步子像垂暮老人的蹒跚,一步一步坚定的朝宋则走去。 宋则没有丝毫的惧色,站起身,与她对视。同样的脸庞,却有着与初见时不一样的神色。记忆回溯到洞房的初见,掀开绣花精美的红盖头,女子娇羞的低垂着头,不安的将双手紧握,因过力而微微泛白,在自己的呼唤下,娇羞的缓缓抬起秀美的脸庞,红晕密布,羞赧得口吃许久才轻声唤了句“老爷”。以前的她胆小懦弱,让人觉得怜惜。却从不曾像现在这般给人一种枉顾人命的血腥。 “如果不是你的爹娘擅做主张替你纳我为小妾,我根本不会有这样不公平的命运。我本来有喜欢的人,他也打算向我娘提亲,可是我爹贪图你家的钱财,逼我嫁入宋府,我没反抗的权利,只能顺从。第一次见你,我本以为你值得我托付一生,没想到你根本看不起我的个性,你只喜欢大夫人,即便她生不出孩子。你给我衣食无忧的生后又怎样,终究不过是一只失去自由失去幸福的笼中鸟而已。是你毁了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