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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挺直腰背,底气十足的问道。 “是。你娘是含怨而死,现在已是怨气丛生,如果不消除她的怨恨,不解开十五年前的谜团,直接收了她,那是对死者的不敬,亦是对凶手的放纵。” “你们真的可以还我娘亲一个公道?”宋士谦眼眶微红,嘴唇颤抖着小心翼翼的吐出每一个字,害怕语气一重,希望就幻灭了。 “你放心,我虽然只是个捉鬼拿妖的道士,但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枉收一只妖,一个鬼。”顾颜夕笑说道,走出佛堂,拍拍宋士谦的肩膀示意他不需担忧。 “你也算道士?为何不穿道袍,不拿桃木剑?”千夜旬凑到顾颜夕的身边,笑嘻嘻的用眼神打量着顾颜夕一身的锦衣华贵,根本和道士沾不上边。反倒像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富家子弟。 “谁说道士一定要穿道袍,拿桃木剑的,我就偏不,你能奈我何,有道心就足够了。”顾颜夕小脸一扬,不屑的哼了一声。 见二人不分场地和情形的斗嘴,宋士谦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二少爷不必理会他的话。” “你们感情真好。”宋士谦说这话时,眼底尽显落寞,生在这样的大宅里,又有庞大诱人的家底,根本交不到真心的朋友。 “谁跟他感情好了。”顾颜夕气哼哼的反驳道。 “二少爷果然好眼力,我们感情自是深厚无比的,偶尔斗斗嘴也是增进感情的方式。”千夜旬笑咪咪的搂着顾颜夕的肩头,不脸红的撒慌。 顾颜夕挣了几下,却不见丝毫的松动,只好撇过头,不去看千夜旬那张欠揍的脸。 玩闹落幕,正题登场。 “我怀疑大娘是害死我娘亲的凶手。” “证据。”顾颜夕扯下千夜旬的手臂,淡淡的说道。 “虽然这半月来娘亲闹得府中人心惶惶的,而且她还曾吓到过好几个人,但是却没有害任何一个人,也…也没来看过我。”说到此处宋士谦仿佛刚从寂寞的池子里捞出来般,忧伤得让人心疼。从小失去娘亲,就算是死后见上一面也足以了却心愿,但也成了奢望。“自此,大娘和二娘变得有些怪怪的,尤其是大娘。我也曾听爹提起过娘亲去世那年的一些事,总觉得有些古怪,娘生前的身子很好的,怎么会突然就病了,而且那个院子废弃了好久,根本没人会去,娘怎么就突然坠井而死。”想到虽然失去了娘亲,但是还有二夫人对自己照顾有佳,宋士谦语调不似之前的伤感,反而带着轻松的语调,“从小我就知道大娘不喜欢我,对我很冷淡,其实他对大哥也很冷淡,可是二娘却对我很好,时常会给我做新衣和点心。” “二夫人对你很好,那对大小姐呢?”顾颜夕冷笑一声,大夫人对宋士良冷淡,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是真正的母子,而对宋士谦冷淡,只怕是将恨意转嫁。二夫人对宋士谦好,不排除有收拢人心的因素,毕竟在宋府,宋士谦才是真正得宋则喜爱的孩子,对宋士良不能明里表现得很关心,暗地里却一直在为他扫除继承宋府的障碍。 “二娘对jiejie当然很好,jiejie从小体弱多病,二娘经常整夜整夜的守在榻边,衣不解带的照顾她。我一直很羡慕jiejie有个如此好的娘亲。” 顾颜夕听罢,心里小小的打了个寒战。如若知道二夫人是何等的蛇蝎心肠,只怕宋士谦会后悔今日所说的话。 “那你为何怀疑大夫人是凶手?”顾颜夕接着问道。 “大娘从来不许别人进佛堂,贴身伺候的竹燕和竹雨也只能守在门外,不曾入内。我就猜测定是有问题,所以有一次我趁竹燕和竹雨出门为大娘采办东西,偷偷的溜进院子,幸好院子有好几棵大树可以让我藏身。后来我见门旁边的窗户微微开启,就想去看看。本来大娘正在敲木鱼,却突然停下来,慌乱的冲着佛像磕头,边磕边说‘当年我不是存心诅咒她的,可是谁曾想我对天发下的狠咒竟然灵验了,可如今她回来了,回来了呀。’她哭得撕心裂肺,我早已无心再呆下去,就匆匆离去。可是我又放不下,所以今天又来了。” “你觉得三夫人的死和大夫人的诅咒有关?”千夜旬冷笑道。 “我听说诅咒是可以杀死人的,既然她都亲口承认了,我自然就信了。”宋士谦理所当然的说道,没有觉得丝毫的不妥。 “二少爷,诅咒是可以杀死人的,但是必须要做法才行,随口一句是无用的。大夫人一心向佛,却因为心有不甘诅咒三夫人,而后来三夫人又莫名其妙的病倒,最后坠井而亡。这一切都太巧合,以至于你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而大夫人同样认为三夫人因她而死,所以才会日夜承受良心的谴责。”顾颜夕耐心的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大娘不是凶手,那谁才是害死我娘亲的凶手?”一直深种的猜测被推翻,宋士谦慌乱的问道。 “你应该小心的是二夫人。”千夜旬郑重的嘱咐道。 宋士谦被这个事实吓到了,不敢相信的望着顾颜夕,企图得到否定的答案,只可惜,顾颜夕叹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 “为何?”宋士谦失魂落魄的喃喃道,不敢相信对自己温柔,照顾周到的二娘是杀害娘亲的凶手,是出于愧疚还是酝酿的另一场阴谋,原以为不得爹宠爱的二娘才是最该令人怜惜的,现在看来,自己却是最可怜的。 “你出了这个院子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二少爷,不要让凶手起疑,也不要让你爹担忧你。我会让你和三夫人见上一面的。”顾颜夕扶住宋士谦的肩膀,温柔的说道。 呆愣了些许,宋士谦扬起笑脸,怀着苦涩心酸点点头。 ☆、宋家大宅(七) 时间总是在人们不经意间无情的流走,模糊了本想牵挂一世的脸颊,纠缠着仇恨的藤蔓,吹散了多情的愁绪,却永远也挽留不了它坚定前行的脚步。 戌时一刻华灯初上,整个宋府笼罩在无数的烛火光晕中,使冰冷的屋檐显得柔和,虽说不上夜如白昼,但是比起寻常人家,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丫鬟小厮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庭院走廊处,为即将开始的晚宴做着最后的准备。 千夜旬无需找人询问,便轻易的在竹苑找到了独自发呆的顾颜夕。 顾颜夕此刻正斜坐在石凳上,手托腮望着满池的荷花兀自出神。池水在月光的照射下,细细的波纹泛起银白色的光,使得一池的水更显生机。夜色下的荷花没有了白日的娇艳欲滴,反而收敛了光华,只待明日的朝阳施予希望的指引。 拾步而上,每一步都刻意放缓了步调,减轻了踩在木板上的力度。怕惊动了沉思的人,扰了他的思绪。 “走得怎么跟梁上君子似的。”顾颜夕放下手臂,转过身撇嘴说道。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