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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旗,启悦天华的独立办公室里,看着这些数而不胜数的热门搜索、头条新闻,梁宝月脸色是凝滞的。

    怎么会有人能红得这么快?

    还是没有签公司,背后没有推手,营销又几乎为零的情况下——诚然,是有营销的,但因节目周期是一周一期,所以营销也是一周一次,远不算多。又因为节目组又六位嘉宾,节目营销同样是轮着来的。且咖位流量排前的,营销的力度也会更大——总而言之,节目方面的营销,在她走红的过程中几乎没起作用。

    虽然,在第二期结束,她与傅珺一起向晏歌递出橄榄枝时,就已隐约觉得这小姑娘未来可期。但却远远想不到,仅五期节目的时间,仅才过去一个月,小姑娘就已经登顶了女流量的位置。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嗡——”

    沉浮的思绪被猝然的一声打断,随着振动声,手机在桌面微移。梁宝月循声而望:是声动音乐的股东之一,许慈。

    有过几次成功的商业合作,梁宝月和许慈算是还熟。因而看见那来电提示,梁宝月没太犹豫,伸指按下了接听:“许慈?”

    “梁姐,”许慈很照顾地道:“方便接电话吧?”

    梁宝月单刀直入,“怎么了?”

    许慈笑笑:“是这样的,我们盛总他想跟晏歌聊聊。梁姐你看——你方便给个联系方式吗?”

    梁宝月似反问也非反问:“只是聊聊?”

    许慈敛了笑意,语气稍缓,“行,我就跟你直说了吧,盛总就是想签人家。梁姐?”

    没有直言可,或者是不可,梁宝月话答得圆滑婉转:“等人回来了,我问问本人意见,她愿意我再给你。”她随口而淡淡地说:“他们现在还在飞机上呢。”

    许慈却有些不依不饶的:“那不然,梁姐,你先把我的名片推给她——”

    “许慈。”梁宝月打断了她的话,语气稍微严肃,却带着不容辩驳的意味:“晏歌才高中毕业。”

    许慈:“……”

    都是圈子里的人,平时关系也还好,许慈固然知道:梁宝月平时为人处世周到,谁都不愿得罪,也谁都不会得罪。但若较起真来,那就是磐石无转移,谁都不能让她改了主意。

    几分讪讪,许慈不咸不淡说了几句,给自己找台阶下了,而后挂了电话。

    梁宝月脸容平淡。

    许慈这句话,她不会传达给晏歌。

    倒不是怕人挥锄头挖墙脚——家大业大如启悦天华,什么时候怕过这个?

    人无我有,人有我优,说的就是启悦天华。

    稳坐内娱经纪公司的头把交椅,启悦天华的经济实力最雄厚,开出的待遇也是业内最高,没有之一。也因如此,启悦天华建章立制二十年,中间就没有过主动提解约的艺人。

    开玩笑。

    跟启悦天华闹解约?

    那不就是和钱过不去吗?

    所以梁宝月也根本不怕别家来抢人。

    反正也抢不过。

    在这一点上,梁宝月很自信:除非是不打算混迹娱乐圈,否则,晏歌根本没有不签启悦天华的道理。

    但,怎么可能呢?

    小姑娘现在多红火啊,被这么多粉丝追捧,有这么多快钱热钱可赚,为什么不签?

    只要签了,立足于她天生的实力,也借助于启悦天华的后续资源,会有更多的粉丝被吸引而来,也会有更多的、由流量折换成的红利,源源不断地流向她的口袋。

    梁宝月不担心许慈来挖人。

    她担心的是别的事情——

    声动音乐那个姓盛的老总,私生活混乱是圈子里出了名的。

    人好好儿的姑娘家,十七八岁的年纪跟朵花儿一样的,她能做这种事?

    她不能,也不会。

    况且这位盛总还就爱吃窝边草,声动从前的、现在的几个女艺人,都跟他发生过男女关系。

    其中最出名的,也就是七年前冠军位出道的那位了——

    毛可意。

    -

    就在国内国外热度飙涨的时刻,节目组一行人从维也纳国际机场登了机,直航飞回了北京。

    十个小时的飞行,行程是冗长至极。而东一区和东八区中间还隔着七小时的时差,等飞机在北京落了地,已经是北京时间的晨七时了。

    约等于一夜没休息。

    被启悦天华的房车接上了,众人均觉困倦,靠着椅背小憩上了。

    从首都国际机场到西二旗,还有近四十公里的车程。

    手落进了裤兜,容绰取了颗大白兔出来,糖纸印的兔子图样是枣红颜色,标注了小字:红豆味。

    红豆味大白兔。

    取了糖,他没立刻动作,目光往右侧偏了偏。

    头顶长了小发旋的人眼睛闭紧紧的,睫毛也全垂着,呼吸安静平缓——睡着了。

    没她的份了。

    糖纸在手上拆开,轻飘落进垃圾桶里。红豆味很甜,容绰脸色很淡。

    车上很脏,他也没有在车上睡觉的习惯。

    但有忽然的重量从肩膀压过来,于是他侧目。

    发丝柔软的乌黑的,在他肩上随意地铺洒着,小发旋也就这么直直地对着他,明目张胆。

    “……”

    与那圆圆的卷卷的小发旋对视两秒,男人也像是面临着什么世纪性的难题般的,容色肃然。

    看起来,她的头发还算干净。

    ……

    舟车劳顿,下机上车后,晏歌小憩了会儿。几十分钟的浅睡里,她做了个短暂的梦。

    是梦中梦。

    在梦里,她枕着块石头睡着了,又冷又硬。

    她一直睡着,石头也就一直被她当枕头枕着。

    然后,等晏歌再睁眼时,眼见便是熟悉的景象——西二旗一带企业聚集办公,因而一目了然。

    启悦天华也快到了。

    从梦里醒转,意识还有些昏沉,一道声就撂过来了,疏疏淡淡:“睡得好吗?”

    晏歌:“……”

    晏歌偏首去看,男人也恰在看她。

    不偏不倚,是对视。

    她爱豆……怎么关心起她的睡眠质量来了。

    感到莫名,也捉摸不清他的想法,但她还是答了,“……很好。”

    “嗯。”容绰应一声。

    然后没了。

    全程枕着他肩膀,她能睡得不好吗?

    小粉丝年纪不大,倒是挺会享受的。

    话题来得快,结束得也快。晏歌还在想她爱豆话里的意思,第二个问句就又来了,“头发什么时候洗的?”

    晏歌:“……?”

    有那么一两秒钟,晏歌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

    继询问她的睡眠质量之后,她爱豆又问她的洗头频率了。

    但这不是幻听,所以她答了,“星期六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