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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无缘无故写这些字干什么。” “小时候你说喜欢这句话,一直嚷着要我写给你,现在我写了,你却嫌弃?”淮钧放下毛笔,一手捏住陈璞通红的脸颊。 “你都说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都多少岁了?你还知不知羞?”陈璞拍开淮钧的手。 “既然璞儿不喜欢,那么扔了它吧。”淮钧作势拿起纸,不过陈璞比他更快的抢走了。 “谁说我不喜欢。”陈璞连忙地将纸收在背后,怕被淮钧抢走。 下一刻,淮钧就将他拥在怀里,柔声地说:“璞儿,我爱你。” “好了,知道了。”陈璞掩着双耳,双颊通红。过后,他就乐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勾着淮钧双肩,笑道:“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不矜贵。”淮钧摸了摸陈璞发热的脸,“不如你说给我听。” “不说,我不说,羞死了。”说罢,陈璞就推开淮钧,跃下他的怀抱,乐得淮钧“哈哈”大笑。? ☆、第十七章 ? 天上的墨云逐渐透出光来,但穹苍仍是灰濛一片,天色暧暧不明,以致五更天还未能分清今个儿是晴还是阴。 陈璞一大早醒来就被一阵清远茶香摄了心魂,他心里疑惑,但这大清早谁会在外头泡茶呢?他穿戴好了,就带着满腹疑惑,顺着茶香来到前堂,只见一个绿衣的男子正拿着壶子,将沸水倒进茶盅里,清香不绝如缕地扑到他的跟前。 惊觉到来者是谁,他立刻低头,弯腰作揖,恭谨地说:“小人参见望王。” 来者正是诺煦,他漫不经心地把茶倒进两只上等细瓷杯里,才缓缓地抬起头。 “璞儿,你来了。”一双凤眼映照着陈璞偏瘦的身段和白净的脸,他将其中一个杯推到对面的位置,唤道:“别这样生分,来这里坐吧。” “小人不敢。”他仍是低着头,想起了前几天莫回川替诺煦带来的口信。 当日诺煦邀他到上阳殿一聚,他拒绝了,没想到他会却亲自过来。他却不愿去想诺煦为何而来,只是不断地告诉自己,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动摇对淮钧的信心,想到这儿,他又苦涩地扯起唇角。 其实他还是猜到诺煦来的原因吧? “说什么不敢呢?小时候我看着你长大,就别这样拘谨了。”诺煦见陈璞依然不为所动就亲自下座,请他过去。 陈璞见他如此坚决,也不好再违抗他的意思,就坐到座上,茶香更浓郁地沁入他的心魄,茶烟则朦胧了他的脸,使他在朦胧之中又多了几分出尘。 “刚刚过来,见你还没有起床,就偷闲泡了一杯茶,你来嚐嚐吧。” 陈璞浑身不自在,连带口唇也乾涸起来。手指便攀附上细瓷杯,茶香诱使他举起杯,打算一口把茶喝进嘴内,但眼利的诺煦却止住了他。 “从前不是教过你,喝茶不能急吗?否则滚茶下喉,又如何喝出味道呢?”诺煦抬起手将陈璞已及唇边的细瓷杯拦下。 “小人忘记了。” “茶要细心品嚐,不然就嚐不出真味道。” 陈璞礼貌地点点头,却有一股不安随着愈来愈灰暗的天色涌到他的心,好像是要划破这几天的安宁似的。 他推开茶,清澈的眼睛对上诺煦深不可测的瞳孔,“三皇子刚刚上朝去,不知望王是否有要事找他?” “不是。”诺煦微笑道:“回川说你不愿意来见我,那我唯有亲自过来。” “望王公务繁重,小人不敢打扰。” “好吧,反正我来了,我们也别这样生外。从前你可是煦哥哥的叫着我,现在却望王前小人后未免太生分了。” 陈璞僵硬地应道:“小人不敢逾矩。” “罢了罢了,你就别再小人、小人的称呼自己好了,我听了就厌。” “是,望王。”陈璞随意地应了一声,就转过头看向外面阴沉的天色,似乎风又大了。 诺煦看着陈璞的脸,不禁想起他们初次见面。那时他就是被陈璞双眼吸引,才会把他买回来。陈璞的眼睛很乾净、很清澈,彷佛可以看透整个世界,洞悉一切,没想到几年之后,他的双眼就剩下淮钧一人,再也看不清世间的事情。 “你知道我今天为何过来吗?” “陈璞不敢猜测。” “是不敢猜测还是不敢相信?”诺煦又呷了一口茶,沉声道, “救救明珞。” 一句话、四个字犹如引燃的火,将陈璞的思绪炸开来,纷乱的散落四周。他讶异地看着诺煦,对上他恳切悲痛的眼神,霎时间心房剧烈的摇摆,外头下起雨来。 良久,陈璞才开口问,“望王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救救永霆和明珞,能够动摇淮钧的就只有你了。” “望王言重了,陈璞先行告辞。”说罢,他就慌慌张张地起来离开。 “璞儿!”诺煦拉大嗓子,大喊道:“难道你要自欺欺人下去?难道你就忍心看他们被横加伤害?难道你可以眼睁睁看着淮钧变的如此残忍!” 像一条无形的绳索,将陈璞拉住了。他转身过来,坚定地说:“王爷答应过我不会再伤害他们的,我相信他。”他像是要说服诺煦,又像是要说服自己,再强调道:“我相信他!” “可是淮钧没有放过他们,你过去天牢看看他们在受怎样的苦!”他从座上走下来,一边往陈璞走去,一边说:“要听听我预备好的措词吗?在这座宫廷之中谁不渴望权力,尤其是我们这群皇子,谁不妄图帝位?淮钧从踏上朝堂的一刻就注定没无法回头,纭娘娘的死只是引出了他的本性,让他在佛下抱住自己的娘的尸首,然后甘心为权力和报复充昏头脑。” 他停在陈璞跟前,锐利的目光对着陈璞愈来愈软弱的眼神:“他答应了你,但是他没有做到,你去问问他为何要牵连无辜的四弟,就因为他们相爱而要遭受这样的痛苦?”说到后来,诺煦都没有发觉自己的语调愈来愈激昂,有个若隐若现的人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好像是他的父亲。 世界的所有事彷佛都乱了,颠覆又颠覆,只有淮钧的一句话回响在耳边--我本来就没有想过伤害他们,用这一件事伤害他,就等于把我和你的感情都否认。不断地重复又重复,直到这句话锐利得能够切断他的心绪。 “当日淮钧只是一时被仇恨蒙蔽,但他答应了我会放过他们。” “璞儿,小时候你见了一只麻雀受伤都要带回去照料,但今天你看着明珞受伤,却为了淮钧而装作不见?”诺煦沉痛地握着他的双肩:“你知道被人砍了一指的感觉是怎样吗?” 明珞疼痛凄切的叫喊又回响在耳边,陈璞按住了自己的耳朵,想把这哀叫逐离,但是他整个都在颤抖。 “够了、够了!”陈璞白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