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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脚底。 披得久了,他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就变成了这种人。强势,刻薄,自私得让人恶心。 人比人得死,熊平越给那人加分,他越给自己减分。顾泽言就是一个优秀所以人气高从而更闪闪发光的良性循环,而他,是一个长相被别人看轻所以不得不强硬从而更没有朋友的恶性循环。 真有这么完美的人么?说不定,私底下是个变态。表里不一的优种禽兽,他又不是没见过。 可是,与其说讨厌那个人,诋毁他,不如说是羡慕他,可绝不能承认这种羡慕,因为一旦承认,连最后的尊严都输给了他。 有些人,不在乎拥有的东西,但他们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更多的人一辈子也求而不得。 人生最大的不平等,不是你衔着金钥匙出生,我在泥里出生,而且几十年后,你步入云端,我却沉入沼泽。越来越大的差距,贯穿,拉开两段人生,是你的春风得意,我的一曲悲歌。 越辰不是不怨恨生了自己却没好好养的父母,不是不痛恨被人形容男生女相的外貌,可怨天尤人有什么用呢?还是要努力生活,并且不得不相信。 因为有时候,努力不是为了爬上高峰,只是为了不掉落深渊罢了。 不和你比,我努力过我能拥有的最好人生。这是越辰的底线,可是熊平总是要兴高采烈地来宣布顾泽言的最新动态,一再触犯越辰的禁忌。 我都认输了你还要来干扰我的生活!越辰很抓狂,可是这些心思是绝不会和脑残粉熊平讲的,那是他的尊严,所以他变本加厉地折磨熊平,把气出在他身上。反正也是他带来的这些不愉快。 他竟然把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当成了人生的一道坎,想绕道而行,也躲不过去。 顾泽言,你真是个混蛋。 越辰紧紧握住了拳头,发泄地骂了一句,更像是,在骂自己。 数里之外的星林电影学院,晚课正进行着。能容纳上百人的阶梯教室满满当当坐了许多人,选修课这种大课,每次都是座无虚席,认真听的却很少,宽敞的教室因人多有些躁动。 讲台上老师正讲的眉飞色舞,后边靠窗的位置,一个青年身着黑灰薄绒毛衣,整个头埋进书本,两只胳膊圈着收拢,遮住了脸和颈窝,露出一些眉眼,静静地,似乎睡得极为香甜。 “每次磕着书睡,这样鼻子都不塌。”旁边的俊秀帅哥抱怨一句,手却是轻轻抬起,拉上了窗帘,遮去了几辆车接连开过,来回在熟睡之人眼角和黑色发梢跳跃的雪亮车灯射线。 在后方一片“哇,好有爱”的低呼中,叶扬颇为无奈地遮住眼皮,翻了个白眼。 一切都很祥和美好,突然,青年趴着的身体抖了一下,手臂下意识地伸展,朝一侧扫去,这激灵的一动作,啪嗒一声,隔壁座的笔袋被扫到地上。原本沉睡的人慢镜头回放般支撑起头,狭长眼眸睁开,瞳仁是墨玉般黑色,气度冷静从容,参杂了一丝睡梦中被惊醒,还未收藏妥当的朦胧和困惑。 俯身捡起笔袋,青年有些歉意地笑了笑,递给临座红晕染颊的美丽女孩。 “怎么突然醒了?”叶扬歪过头来。 “做了个噩梦。”嗓音低低的,沉缓磁性,青年修剪干净的指尖按压着抚上蹙起的眉心,缓缓展平。 “什么噩梦?” “好像有人骂我。” “哈哈,顾泽言,你坏人演多了吧,梦里被观众骂醒了?” “说的对,坏人演多了,下次得挑挑角色。”青年弯唇一笑,这自嘲的说法,半真半调侃,沉稳的眼眸瞬间染上生动的风流。 和赵岚易分别,熊平回到宿舍,杵在门口好一会才进来。换鞋开电脑,愣是没朝越辰那里看一眼。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熊平,你哑巴了?”张容辉翻了页杂志,看了熊平一眼。这家伙每次进门,不嚎个几声不舒服,现在这模样,还黑脸,像被谁附身一样。 “没事。”敷衍地嘟囔一句,熊平在电脑前坐下,开机,然后噼里啪啦,熊掌一阵敲打键盘。 没事才怪,张容辉眼尖心细,看了眼卷着被单躺尸状直挺挺不动的越辰,知道他俩不对盘了。 越辰,你也有今天。张容辉的心产生一阵病态的快感。端什么架子,一副看不起别人的嘴脸,不还是会有被戳到痛脚难受的时候。 越辰突然起了身,拿了衣服去卫生间,不一会,传出流水哗哗的洗澡声。 下腹升起一阵隐约的火热,张容辉心里暗骂了一声,塞上耳机。 同住一个宿舍,越辰的身体他不是没看到过,越辰很瘦,但绝不是外人根据长相就认定的皮包骨头的白斩鸡,那是长年打篮球坚持下来,结实颀长的骨架,肤色偏白,那长腿,那细腰,瞥一眼像是勾魂的冷淡眼神,是他这种人最向往的目标。把这样的人压在身下,哭泣,求饶,染上焚烧蔓延的□□,烙下灼伤的痕迹,光是想想就硬的发疼。 偏偏他知道,越辰就是那张脸柔弱了些,性格根本就是不好惹,性向更不是跟他一样。就算是对被他认可的熊平,也多是一副嫌弃这嫌弃那的表情,这同一屋檐下进进出出,偏生就是抓耳挠腮的苦思不得。鄙夷又垂涎,张容辉也只能压抑自己的欲望,对那张冷漠的脸,自我欺骗似的,恨恨甩一句装什么正经。 这世上的美丽分两种,一种高贵,成了顶礼膜拜,众人喟叹的高高在上。一种柔弱,他人求而不得,反过来指责成罪恶的根源。 其实都是人性的阴暗面罢了,欺软怕硬。 “熊平!借我几个衣架,我的坏了。”隔壁的小夏推门进来,在熟人圈,熊平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所以平时遇上打饭啊,借东西啊这些琐事,大家第一个想的都是他。他也把这种依赖当成信任,乐意呢。这一来二去,附近几个宿舍,都把他当熊牌小叮当。 “自己去阳台拿,绿色的几个都是我的。”熊平嘴上应着,头也不回。 小夏看了他界面一眼,貌似在逛学校论坛,心想,又不是看□□,至于这么认真么。 到阳台拿了两个衣架,嘎的一声卫生间的门打开了,没想到这门里有人,他有些错愕地转头。 越系花冷着个脸,全身湿淋淋的,显得黑发更黑,脸皮更白。就下身围了个浴巾,手拿毛巾擦拭着头发,冷淡的眉眼刚被水浸过,透着空山雨后的轻灵和冰凉,薄唇粉红,却抿着一个不悦的弧度。匀称的薄薄肌rou依附在骨骼上,富有爆发力和弹性,脚丫汲着个拖鞋,定住一样站在那里,也看着他。 肤白貌美,细腰长腿,满满的戾气,满满的……风情。 毛巾猛地劈头盖脸甩过来,水珠飞溅,甩到小夏的脸上,差点没憋死他。 “擦干你的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