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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意阵阵,满天大雨,于露似乎受到感应,从深夜里醒来,在寂静中打开房门,她看见杨峥半靠在墙边,垂下头,雨珠从额上到胸前,身上湿淋淋的,像睡着了一动不动,又像个死人。 她起先一惊,随后往他身上踢了一脚,杨峥被硬生生踢醒了,惺忪两眼里,看见女孩穿着单薄的睡衣,头发柔软落在肩上,看他的眼神是冷漠的,一双黑白分明地眼睛,也让人心动的。 于露问,“这些天,你没睡公园,一直睡在这?” 杨峥说是的,声音呆板,压抑的平静。 于露说,“滚到外面去。” 外面下着大雨,轰隆隆的雷声里,她没有邀请他进去,叫他滚。 她微笑起来,语气却冷漠,事不关己。 仿佛他睡在门外,打扰到她的梦。 根本是他就算不出在她眼前,只要让她知道了他悄无声息的靠近,也是罪过。 对女孩刻薄的驱赶,杨峥一言不发起身,拿了把雨伞默默离开。 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掩在楼道漆黑的光线里,无形之中姿态沉默,伏低平静。 这一夜他没有回来过,不知道是躲在哪个旮旯里缩着,还是身无分文,只能等雨停了在公园长椅上睡觉,管他呢,她一夜睡得酣绵。 之后的半个月里,杨峥尽量不出现在她面前。 于露暑假快过去了,要上学,要学费,生活费,住宿费, 杨峥没钱,在工地打工,打杂工,能挣钱就行,他以为于露不知道,偷偷去打黑拳,就像那年舅舅家欠债,把他抵出去的,现在只不过换了对象,利用他换钱的是于露,这回他是心甘情愿的,尽数交给她,让她存着上学。她这样的年纪,还是个女孩,是该要上学的,好好上学,学道理,别像他这样没出息。 杨峥把所有钱给她了。 于露爱花钱,不交学费,肆意挥霍很快花光了,到拖不下去,才向他坦白一切。 杨峥手里没有钱,去卖血。 卖血次数太多了,他碰着钱没来得及给于露,就晕倒在了医院走廊上。 那段时间他身体虚弱,住院没钱,在家里休息了几天,需要人照顾,于露找借口不跟他待着,住到同学家去。 他问同学是男的女的,于露不告诉,他尾随她,像一个变态,后来她好像知道了,故意绕很远,最后他还是跟丢了。 等到他休息好了,于露才出现在他面前。 撑了一个月,杨峥有了工资,第一件事给于露交学费,剩下多的,就租了间小城里最便宜的房。 他们在这里住了半年,天气不好,一下雨,房子就漏水,厕所也老堵住,空气潮湿,到了晚上,蟑螂乱窜,房间隔音差,两边响着中年男人的呼噜声,小情侣rou体拍打的暧昧声。 于露睡不着觉,把杨峥弄醒,缩在他怀里抱怨,她不睡,他也别想,但说着说着她就睡着了。杨峥后半夜却几乎没闭上眼,他盯着于露,渐渐盯入神了。 直到有一天,于露大早上就不见踪影,傍晚时分杨峥下班回来,家里依旧没人,他消消停停坐了一会,转眼笑出了声,想开了,照旧淘米做饭。 淘米水洒窗外,哗哗的全倒进楼下阳台,顷刻楼下女主人开始骂骂咧咧,在一片骂声中,女孩开门进来,双手背在后面,蹦跳着过来,马尾一甩一甩的,“哥,你猜我买了什么?” “什么?”杨峥看着她,看着她翕动的嘴唇,看着她弯弯眼里的笑,一时没听清楚。 来到新环境,面对班上新同学,她的心情似乎格外轻盈,对他态度也柔和不少。 于露把绿萝拿出来,“这叫绿萝,我逛了一天花鸟市场才挑中的。别人搬家,都有人来贺乔迁,凭什么我们家没有?这盆绿萝当我的贺礼啦,你喜欢吗?” 于露把绿萝摆到窗台上,看他还愣着,眉头一皱,不满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去烧菜!我肚子饿了!” 杨峥进了厨房,于露哼着调子趴在窗台上,像被什么牵引着,他忍不住回头,看到一盆温柔盛开的绿萝。 忽然之间,有什么慢慢改变了。 渐渐的,简陋的房间,像样的家具越来越多,似乎他们在这个城市有了一个像样的家。 杨峥没再跟以前的朋友,女人也不玩了,他忙着挣钱,供于露念书,供两人生活,每个月定期给舅舅汇款。 生活逐渐步入正轨,他们谁也没有再提起过以前的事,怀着愧疚罪恶,悄悄掩埋那个混乱而又有一丝堕落中甜蜜的夜晚。 但发生了的事,痕迹是抹不掉的。 一个普通的夏夜,杨峥看着熟睡中的女孩,稚嫩的身体,脸却长开了,像花一样幽幽地盛开眼前,怎么不诱人去采撷。 直到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她的。 她现在读高一了,长得漂亮,家里的电话常响,电话那边总是有不同声音的男生,这回似乎是一个干净的少年声音,说话声低低的,不愿让他窥听。 “我生日还早,不要为我破费了。” 她似乎推脱不过,“唔就买一个蛋糕吧,不要叫其他人。” “好呀,我等你。” 最后她说,站在阳台上声音甜美,一如当初拨给陈嘉治的那个电话。 她对陈嘉治多么愧疚,也多么喜欢,纠结得要刻到心里去,他是知道的,现在出现了一个少年,来代替陈嘉治,弥补她心里的缺憾。 深夜,杨峥闭着眼熟睡,心里烂掉的rou疮却叫他心脏抽搐。 她让他坠入一个痛苦甜蜜编织好的陷阱,摘走他剩下那半颗心,却不负责继续让他沉溺。是她先走出了沼泽,拍拍手要把身上的过往洗掉,这次是她先甩了他。 不行。 这是不行的。 她睡着了,像小野猫般发出微微的呼吸声,杨峥仍在黑夜里打量她。 起先只是欲望。 他抚摸她的眉骨,眼睛,嘴唇,手掌往下,在她沉沉的睡梦里,轻而易举握住一只椒乳。他埋首深入,像以埋在母亲双乳间的亲昵姿势,用幼儿吮乳的方式,锋利的牙齿含弄rutou,将津液一点点抹在上面,轮流玩弄两只耸立。 他很早没妈了,没妈的孩子可怜,打小起,就有人戳他额头骂他野种,他跟人打架红着眼说不是,打得对方头破血流,转眼小区里的孩子全都喊他野种。野种,他是野种,没妈的野种,没妈的孩子是没魂儿的,孤魂野鬼一个,世间所有的爱都落不到他头上,还费什么劲儿去活,他早丢掉了半颗心。 对这一切,睡梦里的女孩毫不知情,她睡得是那么香,没了白日里的提防与倨傲,就像是一只小奶猫。小奶猫,他尽情舔舐猫儿的嫩乳,越来越用力,舔舐得越发大声,终于将她快弄醒了。他也不尽在意,弄醒了正好,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