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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等到了任茗开口说话,他说,旻儿尚好,可是……可是什么?明柯突然什么都听不见了,只看到任茗不断开合的双唇,正急的满头大汗时,却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绳索捆绑住了,而这时汩汩的鲜血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住了任茗,把他扯入到了无边的血海中…… “阿茗。”明柯惊醒,醒来环顾四周,身边哪有半个人影,更别提那个不告而别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见了熟悉的两个小天使的留评,真的很开心,谢谢orz 第80章 破庙哑巴 转眼深冬,今年的江南也极为难得的下了一场大雪。 哑巴进了屋,先抖了抖身上细碎的冰晶,紧接着伸出藏在袖笼里的手,放在嘴边哈了哈气,白色的雾袅袅散入空中.待到整个人不那么僵冷了,他小心翼翼的放下背上的包裹,换手拎着又进了里屋。 屋里没有点蜡烛,哑巴护着肚子,不时便有磕磕碰碰,半晌才摸到床榻边儿坐下。 被子薄,里面装得也不是什么棉絮,虽然压紧塞满了哑巴从破庙搬回的稻草和在河边采集的芦花,也只是看着厚实,其实一点也不暖和,但也冻不死人罢了。 不过哑巴身上倒是穿着棉袄,看着虽破旧了些,却还算暖和。 杨大善人家下人今年新制了一批棉衣,于是去年的行头便舍给了窝居在破庙街的一帮穷困汉子。 汉子们说,哑巴怀着娃娃呢,最暖和的那件给他。 哑巴什么都忘了,人也不机灵,但是时时刻刻都护着自己的肚子,于是流落到这里的第一天,便叫人发现了他的不寻常.破庙街里都是些穷困潦倒的汉子,自己都顾不上,哪里还养得起孩子,可见了比他们还惨的还怀着身孕的哑巴,从未为过人父的他们也觉得哑巴和肚里的孩子可怜,故而生活起居上是尽量能帮就帮。 确实暖和,哑巴紧了紧衣领,打了个冷颤,他看了看那床不甚暖和的被子,想了想,舍不得脱掉暖和的外衣,干脆合身钻进了被窝,躺下后又伸出手抓过了包裹,打开,捧出了一大团碎布头中的两个冷掉的馒头。 哑巴捡起馒头,咽了咽口水,又想到外面飘着的大雪,估计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便又慢慢的把馒头揣进了怀里。怀里暖和,先暖暖,等半夜的时候再吃吧,那时候拿出来温度正好,他这般想着,满足的阖上了眼。 可是实在饿得慌,哑巴闭眼躺了许久,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又费力的撑起身来,裹着被子挪下了榻。屋角还剩了些稻草,他伸手捞了几把,又慢吞吞的挪到了离榻远点儿的位置,那里有盏桐油灯,可惜灯油不多了,他一般不点。 随手拿起旁边石台上的破碗,里面装得是屋顶上漏下来的雨雪水,看着其实挺干净的,但破庙街里的兄弟们特意交待了,这种天气,得尽量喝口热的,于是哑巴便规规矩矩的每次喝水前都用那桐油灯在碗下过上一过。 石台恰有一个破洞可以架碗放灯,哑巴裹着被子半蹲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跳动的火焰。 “你眼下这幅样子,真是窝囊极了。”耳后突然传来一阵嘲讽,若换个人听,或许还会觉得虽是埋汰人,可声音珠圆玉润,实在好听得紧,便顾不上计较。 哑巴快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人,突然冒出来的话给吓哭了,第一反应就是有鬼,可他又感受到那人在他耳畔的温热的呼吸,垂落的头发轻轻的拂过他的耳朵,好吧,他确定了这是人不是鬼,可他还想逃开,可惜整个身子在此时僵得不听使唤,离不开也动不了。 “他不会领你的情的,若是晓得了,说不定只会骂你狠毒。” 哑巴感觉自己颈窝湿湿的,嗯,这人好像哭了,他想,于是突然就不害怕了,可心里好像也跟着酸酸的,于是他抬手想拍拍那个人,叫他不要再哭了,可那个人又突然离了他。 “喂,你又哭什么,别哭了,丢人得很。” 哑巴听到那人这样说,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哭了。 “他还好吗?再坚持几个月吧,他就能平安出世了。” 桐油灯的光太微弱了,那个人现在就蹲在哑巴身旁,可哑巴余光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轮廓。这人真眼熟,但是是在哪里见过他呢,但感觉不像是坏人,哑巴这样想道。 于是那冰凉的手伸进被子抚.摸哑巴的肚子时,哑巴没有拒绝,他总觉得肚子里的小娃娃是亲近这个人的,就好像小娃娃在自己肚子里也总乖乖的。 “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说留不住呢。” 隔着外衣,哑巴也能感受到那人在自己肚子上颤抖的手,他不知道这人说的是什么留不住,可下意识就觉着这样的话听着不顺耳,一生气,便打偏了那的手,下一刻却是抱着被子,又挪了一个方向,不准备理会了。 半晌,那人也没再说话,但也未离开,就在哑巴有点局促,不知道该做何事的时候,烛光闪了闪,他猛地想起水该是温的差不多了,便小心翼翼的端起了右侧的碗,他想问身边的人渴不渴,顺便再趁机仔细打量一下对方,可一转身,那人又躲到他身后去了。 哼,不看就不看,我才不好奇你长什么样子哩,哑巴气鼓鼓的想,索性一翻手一捧碗,把水喝了个干干净净,腹内感到暖暖的,人也没那么饿了,只是许久也没听到那人再说一句话,于是撇撇嘴,把碗放在原处,熄了灯,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又慢吞吞的挪回了榻上。 哑巴感觉到那人也跟着他回到了床边,不过没有上榻,他也就不理会了,不多时,他便陷入了梦乡。 又不知过了多久,破烂的屋顶零星漏下了几丝光线,映得屋里的摆设样子都大致看得清了,若是有人在此,便会惊讶,除了榻上的哑巴,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儿? …… 曲大,任茗流落江南,已有五月,至今了无音讯,恐凶多吉少,吾念你二人情分,故特此告知。 顾小朝亲笔。 一扬手放飞了鸽子,待完全看不到它的影子时,顾小朝立马关上了窗户,坐回了原本位置。 “嗒,嗒,嗒。”是曲承文在私阁内行走时所穿的木屐声,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待到顾小朝门口时停下了。 “不准进来。”顾小朝气呼呼的大喊道,可喊完又泻了气,只弱弱的添上了一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把人给找回来。” 门外的曲承文顿了顿,无奈道:“可能人早已不在了,若是还在,依阁内能力,早就找到了。” “我不管,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人是在我手里丢了的,若是害得人家夫夫俩人此生再不得见,小正经,你干脆一辈子叫我叔叔得了,我俩也别见了!” “小朝……”曲承文又换了一声,这下却是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