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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季劫只是平静地任由他跟着。管天任越走离季劫越近,很快只跟季劫距离一臂之遥。 偌大的别墅,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惊悚又暧昧。 直到季劫走到自己房间时,管天任才愣了一下,刚想跟进去,季劫就做出要关门的举动。 管天任神情微动,他挡着门不让季劫关,问: “季劫,你没跟我父母住在一起吗?” 季劫其实完全能用力关上门,可就是这样推着,好像能做出一点态度。他反问:“你眼睛长鼻子上了?不会自己看?” “……你是在等我吗?” 季劫当即反驳道:“怎么可能。” 管天任皱眉看着季劫,想说却不敢说,半天才伸手过来要摸季劫的脸。他道:“季劫,我知道你现在不能原谅我。可我真的,一直爱你。我很想你。” 他的声音在青春期过后就一直没有改变,还是以前那样温柔,看着季劫的眼神也是一样。 季劫向后一退,躲开管天任的手。他被管天任的回答和眼神激怒了,简直是怒不可遏地说:“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你一声不吭的离开吗?凭你这七年来的了无音讯吗?你要是想我,爱我,难道不应该一直陪着我吗?!”季劫暴躁得忍无可忍,真想揍他一顿。 管天任对他说:“我!我……我走之前不是让你等我了吗?我每年都有打钱给你,你不知道吗?” 管天任也很激动,很怕惹怒季劫,可又不能不说。后来看季劫气得够呛,伸手过来摸季劫的胸口,手都在抖,说:“季劫,季劫,你别生气。真的……我……” 季劫一怔,没让管天任摸到自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然后迅速从衣服口袋里找出钱包,各种卡看都不看就抽出来,扔到管天任脚边,怒道: “谁要你的钱?!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要钱吗?——你给我滚,再让我看见你,我削死你。” 季劫一急,又开始骂人,像是小孩一样。管天任听得心酸,忍不住想凑上前,摸摸季劫,跟他拥抱。可自己不知道触到季劫什么怒点,季劫一直四处翻找□□,有的都扔到管天任的脸上了。 管天任勉强保持冷静,他没想到季劫会是如此反应,颤抖着说:“季劫,你别这样。” 季劫直起腰,喘着气看管天任,疲惫地说:“你现在也别想管我了。你出去,我冷静一下。” 季劫说完就关上门,他觉得自己太不理智,简直跟二十岁的自己没什么区别。 管天任刚走的时候,有段时间季劫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他,梦见他跟自己告别。梦中的季劫攻击性很强,他会找各种各样的工具。绳子、领带,什么东西都可以,把管天任绑住。醒来时悲伤的感觉还有,但下面诡异的变得很硬,很硬。 再过两年,就不做想要挽留的梦,而是对管天任的伤害。他觉得再次见到管天任的自己肯定会把他压住痛揍一顿,暴力程度视情况而不同,痛揍一顿后还是可以原谅他的。 可七年了,管天任还是一直没联系自己,季劫没有以前那么强的攻击性,但怨恨却一丝不减。 季劫是不想再对管天任付诸暴力的。他只想无视管天任一段时间,至于两人还能不能和好,像季劫刚才说的,以后还是好兄弟。 不是恋人。季劫不想再跟管天任纠缠不清了。 季劫伸手掀开额前的头发,另一手解开领带,拿睡衣准备洗澡。就在这时,季劫突然听到楼下发出剧烈的碰撞声,乒呤乓啷。 季劫一怔,随即愤怒的想,好你个管天任啊,你还生气了?你敢摔我家东西?看我不把你踢出门外。 但当季劫开门出去时,就看管天任倚靠在楼梯上,背影格外寂寥。 季劫惊愕,走上前握住管天任的手腕,口中问:“怎么了?这是摔着了?” 管天任不知怎么搞的,鼻青脸肿,还在不停流鼻血,眼泪流得像是小溪一样。 季劫别墅的楼梯是旋转分层,十阶楼梯为一阶段,各个阶段有一段平台缓冲,管天任现在就坐在其中一个平地上。 季劫向上一看,觉得管天任可能是不小心滑了下来,伸手摸他的后背,问:“摔到脊椎了吗?” “……”管天任用力吸气,脖子上细筋明显,明明已经二十七八岁的人了,却像个孩子一样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季劫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严厉地:“你说话。” 管天任不说话,向前躺在季劫脖子上,鼻血、眼泪弄了一身,手指颤抖地拽住季劫的衣服,死不放手。 季劫感觉自己像是要精神分裂了一样,一会儿想紧紧绑住管天任不让他走,一会儿想压着他揍一顿把他赶出家门,一会儿……想把他擦得干干净净。 然后怎么样,然后怎么样。季劫擦了擦脸上的汗,再次叹了口气,把管天任抱起来走到房间,想打电话叫医生。 管天任靠在季劫胸口,喘气声音都是哽咽的,他说着什么,都是季劫我想你,你相信我。 只有一句极为无奈而且无力的辩解,说季劫我不能告诉你,你能原谅我吗? 季劫把他放到床上,拿手纸给管天任擦鼻血,一针见血地说:“不能。”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管天任倒也没有多伤心,或者说他已经非常伤心了,所以才没有更激烈的情感变化。 季劫看他受伤没多严重,就说:“你要去医院吗?” 管天任摇摇头。 季劫道:“那你在这里休息。我走了,你自便。” 本来打算死皮赖脸一定要住在这里的管天任猛地抬起头,问:“你去哪儿?” “我去外面住。” 管天任擦了擦狼狈的脸,道:“不行。” 季劫气得笑出声来,问:“你管我啊?你凭什么管我啊?” “……”管天任低下头,床上被他的血迹、眼泪弄得一片脏,过了一会儿,说:“要走也是我走。打扰了,真对不起。” 管天任说完,从床上爬下来。季劫觉得他还挺平静,想着不要再摔下来,就在楼上看他,一直看管天任走出家门才关上门。 临近六月,署雨将至,季劫把床单换成新的,又去洗了个澡,那时天都快亮了,外面突然下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