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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叫什么名字根本不重要,叫沈清轩或季玖或柳延并无不同,因为骨子里,都是那个魂。 伊墨在笑着睡着的傻子脸上啃了一口,有些恼,第一世好,第二世不好,第三世又傻好,第四世又会是个什么样子?想一想都恼,怎么能不恼!伊墨很气闷,就欺负傻子的脸。 第二天醒来,柳延摸了摸自己的脸,在洗漱时问伊墨:“我脸上长什么了?” 伊墨说:“什么?” 柳延茫然的揉着自己脸颊,道:“有些痛。”说着四处找镜子,却猛然发现屋里的铜镜不知哪里去了,找了一圈没找到,只好凑过去道,“伊墨看看,是不是破了?” 没破,只是肿了。伊墨脸上一片淡漠的将他看了看,而后道:“什么都没有。” 柳延从不怀疑他,尽管觉得脸上怪怪的,也信了他的话,扯着伊墨长袖,说要喝粥。 喝完了粥,就顶着一张红红肿肿的脸,欢天喜地的跟着伊墨出门了。 走在山间小道上,柳延捧着手里的果子啃,一共三个果子,他挨个啃一口,啃完挑了一个最甜的递给了伊墨,道:“伊墨吃,甜的。” 除了吃就是睡,他别的什么都不会,不过,如果傻子什么都会,聪明人就该去当神了,伊墨一边默默腹诽着,一边又默默替他开脱。但是这次,在被他养的白白润润的柳延捧着那个留了牙印,最甜最甜的那个果子递过去时,伊墨接过来,一口把他的牙印啃掉了。 柳延的大眼睛一下子变成了月牙,看着他一口一口吃掉自己递过去的果子,然后又眼巴巴的问:“好吃吗?”忍不住动了动嘴唇,回忆起那颗果子的甘甜。 柳延的表现伊墨看在眼底,更是几口把果子啃的就剩一个核,抛开果核伊墨点头说:“好吃。” 柳延道:“明天采的果子一定比这个还甜,我留给你吃啊。” 伊墨说:“好。” 他们互相望着,这个时候柳延不知道脸上红肿未退的自己看起来有多傻,伊墨也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温柔。 山风刮过树梢,已经入秋了,风是打着旋的吹来,伊墨牵过柳延的手,望了望天道:“要下雨了,凉,回去。” 柳延应了一声,紧紧抓着他的手,手指交缠在一起,扣成了分不开的结。 卷三·七 柳延是喜欢伊墨的,具体要问他喜欢什么,他又回不上来,绞尽脑汁想半天,大约也只能回答一个:好看! 当然,如果他能井井有条的将自己的喜欢一字摆开,他就不是傻子了。伊墨也就不会这么气闷。 本来第一世,瘦骨嶙峋的沈清轩就已经是高攀了他;第二世大富大贵又文韬武略俱全,配一个千年的妖也勉强凑合,结果,不肯!宁可死,也不愿意放下一切跟他走; 到了第三世,什么都肯了,却是个痴呆。 伊墨气闷是应该的。 但他不是如此世俗的妖,所以气闷的也非这些,而是在傻子面前,他也像个傻子。 譬如这晚,柳延坐在浴桶里玩水,伊墨给他洁身,洗到中途,伊墨说:“傻子。” 傻子扭过头,说:“嗯?” 伊墨说:“你又长胖了。” 柳延闻言低下头看自己,果然在清澈水里,白白软软的rou就显得更白更软,也更胖了。柳延见事实摆在眼前,怯怯的抬起脸来,问:“伊墨不喜欢胖子吗?” 伊墨望着他的脸,突然喊:“沈清轩。” 柳延迟钝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说:“我在。” 伊墨眨了一下眼,说:“柳延。” 柳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又迟疑了一下,说:“我在这。”全然看不出眼前人的戏弄。 伊墨又喊:“季玖。” 本以为柳延会应一声,而后借机逗弄他两世都没这么胖,会是怎样反应的。结果柳延闻声一瘪嘴,倒是往后缩了缩,像是害怕了似地道:“不是季玖,红痣已经没了,我不是季玖。” 伊墨闻声愣了一下,问为什么,柳延答道:“季玖不好,我不是季玖。” 伊墨当下就有了些不悦,却也没表现出来,只是问:“他怎么不好?”浑然不觉自己跟一个傻子戏弄,又没戏弄成把自己惹生气是一件多可笑的事。 柳延说:“他对你不好。”说着自己想了想,道:“你去找他,他却讨厌你,就是不好。” 他说的理所当然,却不知道伊墨从未说过,第一次找到季玖时,两人之间出了什么事。 柳延不知道,伊墨自己却心知肚明。他暗自叹息,却也懒得和傻子解释。 水渐渐也凉了,柳延被擦的干干净净,像个刚出笼的小包子。伊墨给他套上衣物,又将物什都归置好了,才掩了门,走进内厢。 到了榻上,伊墨才对被子里的小包子道:“季玖也好得很。” 他说的很轻,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与柳延无关。 向来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的,柳延自然信他,却也一时半会儿变不了自己脑中观念——因为傻子都固执,可内心挣扎一番,也就依了。 柳延道:“那你叫我季玖,我也应你。” 伊墨“哧”了声,道:“你这辈子除了吃和睡,哪一点比得过前两世?” 柳延不急不恼,相当宽心的回他:“那你也喜欢我。”语气铿锵。 伊墨原本就要说“谁喜欢你”,猛地想到这话一旦说出来,这一夜都消停不得,顿时闭了口,有些恼又有些不甘的躺下了。后脑刚沾上枕头,伊墨就立刻知道,被傻子一句话堵的连反驳都不能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 正欲有所表现,伊墨却突然抿唇从榻上坐了起来。柳延向来是一沾枕头就睡,他这么一起身,柳延的睡意就溜走了些。 柳延跟着坐起身,问:“怎么了?” 伊墨道:“无事,故人来访。”说着欲离开,柳延扯了他的袖子,眼底的牵挂浓的化不开。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些年从不与人交往的伊墨,是有事了。 望见他神情,伊墨顿了一下,随后又弯腰过去,在柳延脸上亲了一下,说着无事,打开房门走了。 院门外,站着许明世。刚走到门前,还未来得及伸手叩响门环,木门就无声无息的敞开了。 许明世也是见怪不怪,迈腿跨进了小院,抬头就对上了伊墨的眼睛,正在夜色里悄然无息的亮着。 他们一人依旧风华绝代,容颜不改;一人早已须发皆白,皱纹苍苍。 倒真是故人了。 故人相见,自然是开门见山,无需那套繁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