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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长着黄色的软绒毛小鸡仔唧唧叫着,疯狂地用小嘴巴去啄方潮舟的鞋子。 方潮舟低头看着这一幕,默默抿住了唇,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把罪恶之手伸向那群小鸡仔。原来上小学的时候,最羡慕的就是在学校门口卖小鸡仔的大爷,如今他终于有一群小鸡吸了,小鸡仔摸起来真舒服。 而就因为方潮舟吸了那群小鸡仔,那只鸡更不肯放走他了,死活说方潮舟占了它便宜,而后见方潮舟还是不愿意,就退而求其次,说自己一只鸡待在地下妖境太无聊,其他妖兽看到它都想吃它,搞得它这么多年都没一个说话的人。 它不要求方潮舟跟它签订契约了。 “你就带我玩一程吧,可怜可怜我这只孤寡小鸡。” 方潮舟看了看手心里的两只小鸡仔,犹豫了一下,还是松了口,不过因为这只鸡是主动送上门来,方潮舟怕其中有诈,还是有些防备的。 但这只鸡一点都不认生,当天,方潮舟坐下来休息的时候,它就主动跳到方潮舟的怀里,呼呼大睡,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样子,仿佛丝毫不怕方潮舟杀了它,取了它的内丹。 更让方潮舟惊讶的是,这只鸡的寻宝能力。 他们不过是同行了一段时间,这只鸡一路上都在左奔右跑,时而没了鸡影,再回来的时候,嘴里都叼了东西,有时候是一百年的灵芝,有时候是能增加修为的灵果,最夸张的一次,它还叼了一支金发簪回来。 那发簪大概是哪个女修不小心掉的,被它捡到,叼了回来。 “给你,给你。”那只鸡把所有叼回来的东西都给了方潮舟,方潮舟本不好意思收,但对方就生气了,说方潮舟看不起它,而后又说方潮舟要是不好意思,就给它取个名字。 “我还没有名字,听说你们修士起的名字都很好听,你帮我起一个!” 方潮舟想到被他暂时放进储物戒的那把青瓷伞,面对这只鸡的要求,他试图实话实说,拒绝对方,“我并不善于取名。” 那只鸡说:“你取就是了,什么名字都可以的。” 方潮舟听到这句话,认真打量了下那只鸡后,迟疑地说:“大黑?” 一片寂静之后,方潮舟被鸡疯狂啄了靴子。 好在那只鸡不是只记仇的妖兽,气急败坏啄了方潮舟一顿后,又消气了,没过多久,它居然带回了一颗蛋,那颗蛋有它身形一半大大,这一路被它用爪子踢过来的。 它一回来,就叫方潮舟,“快来,把这个蛇蛋打开,这是双头蛇的蛋,最是滋补了,我们一鸡一半。” 双头蛇算得上地下妖境的比较凶险的珍品妖兽了,方潮舟没想到这只鸡还能顺颗蛋回来,“你从哪里弄来的?” “当然是从那两条笨蛇的窝里,它们两个忙着交配,四张蛇嘴吻得不可开交,哪会注意到我这只单身小鸡,我就偷偷搞过来了,你快打开,我渴了。” 双头蛇的蛇胆和蛇蛋都可生吃,也能入药,都是大补之物,方潮舟盯着那蛇蛋想了一会,为了增加修为,他还是把蛇蛋打开了。 蛇蛋被他分成两半,一半他喝,另外一半放到那只鸡的面前。方潮舟第一次生喝蛇蛋,那味道腥得他差点吐出来,而那只鸡倒是喝得很开心,咕噜咕噜就喝完了,还当场打转转跳起了舞。 方潮舟最后是捏着鼻子,才把蛋液喝完了。 而他们偷吃了双头蛇的蛋的事,还是被发现了。 原来双头蛇每日都会清点蛇蛋,发现少了一颗,又在蛇窝旁边发现了一根鸡毛,其中的雄蛇闻着气味迅速追了过来,看到地上只剩蛋壳的蛇蛋时,勃然大怒,发疯似的要咬方潮舟和那只鸡,对于一些法术避也不避。 方潮舟见那双头蛇不好对付,只好选择逃跑,只是逃跑的路上,他不小心被双头蛇咬了一口。 他刚被咬,跑在他前面的鸡又回来了,身形变大了数十倍,一个腾飞,一爪狠狠踩在双头蛇的眼睛上。双头蛇吃痛,不由松开了方潮舟,而那只鸡趁机用尖喙叼住方潮舟的衣服,疯狂加速往前跑。 被拖了一路的方潮舟,被路上灰尘弄得眼睛都睁不开,好几次他想让鸡停下来,一张嘴,嘴里就进了鸡毛。 终于等那只鸡停下来,他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还未来得及施净身术,就听到那只鸡大惊失色地说:“你是谁?我好不容易捉到的那个小白脸修士去哪了?” 方潮舟:“……” 他呸了两声,把嘴里的鸡毛吐出来,才说:“如果我没理解错,你说的那个小白脸修士应该就是我,不过你要容我先洗洗。” * 双头蛇咬到了方潮舟的小腿,恰巧就是宋涟衣作画的左腿,方潮舟处理了伤口,把自己捯饬干净后,先找了个山洞,暂时在里面避一避风头。 那只鸡跟他一起进了山洞,进去后,它还很生气,一直在碎碎念,“那条笨蛇,吃它一颗蛋那么生气做什么?过几天,我要把它的蛇蛋全部偷光!必须偷光!不,我不一次性偷,我偏要一天偷一颗,气死它!” 方潮舟靠着墙坐着,起初他还能回应那只鸡的抱怨,而过了一会,他就感到了头重脚轻。 他察觉到不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唤回清醒,“书上似乎没说双头蛇有毒。” 旁边的鸡听到方潮舟的话,“双头蛇是没毒啊……等等,我忘了你还吃了那笨蛇的蛇蛋,这两者叠加在一起是有毒的!哎呀,糟了糟了,我出去看看有什么能解毒的!” 说完,它就跑出去了。 留在山洞里的方潮舟先服用了解毒丸,又卷起了裤腿,他先用腰带绕在了伤口上方的近心端,绑紧了,再用小刀在蛇牙印那里画了两个十字,试图把毒血挤出来。 自从那年他和薛丹融被云绛蛇咬伤后,他回到天水宗,就去翻了翻被蛇咬伤的处理办法,看到书上说这样的法子,可以让毒素扩散得没那么快。 他强打精神,咬着牙,挤出伤口的血,不过一小会,石榴红颜色的血液顺着雪白的小腿往下流,洗过腿上的画,画的颜色变得愈发浓烈,红、黑、白三种颜色糅杂在一块,刺眼且艳丽。 血一直往下流,不仅打红了金铃铛,连白袜都染红了些许。 这些时日,方潮舟一直试图把小腿上的画洗掉和脚链取下,可都失败了。 在方潮舟挤到几乎流不出血的时候,那只鸡回来了,它回来时叫的很大声,“小白脸,我在外面捉到一个跟你一样都是天水宗出来的修士。” 它之前问过方潮舟是哪个宗门的。 方潮舟听到这话,不由抬起头,而看到站在山洞口的人时,他怔了一会,眼睛不由自主垂下了,一垂下,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腿上的画。 不知为何,他第一反应是把裤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