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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常经业本想叫一声父亲,却在嘴边赢下来,指了指常正青的尸体。 “是,小少爷。”申屠应诺。 “你可仔细些。”常经业不放心地照应了一声,毕竟这只是一个突然想出来的计划,没有提前准备,要么就成了做常家的主事,要么就败了做逐出家门的逆子。 “放心。”申屠笑道,“小少爷就是叫我搬空整个常家都行。” 常经业闻言看了看申屠,不知为何这个人总是叫自己十分的安心,他说什么都值得相信,无论谁都可能背叛自己,却他绝不可能。 “若是困了便睡吧。”申屠伸手将常经业揽进怀里,轻声地哄道。 常经业本就没有存着真要为常正青守夜的心思,如今申屠主动将自己暖和的身子送给他,他自然是直接靠在他怀里安稳稳地睡觉。 申屠本就是魔族的介子,根本不需要睡觉,只不过这几世为了元清消耗太多,头时不时地疼,有时便随着常经业的作息睡一会。 他守着常经业一直到天明,趁着旁人还未来,将他轻轻地摇醒。 “天亮了。”常经业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然申屠却明白,答应了一句:“是啊,天亮了。” 常经业起身伸了个懒腰,站在门口等着常永安过来将他的父亲入棺然后安葬。 “你都明白吧。”常经业看到了大哥正走过来,回过头又照应了一句。 申屠朝常经业点了点头,展开一个叫他放心的笑。 常经业便安心地和大哥去送常正青入葬,将所有的事都交给申屠。 申屠直接捏了一个隐身诀,去常正青的房里搜了一遍,将所有的账本都收进袖子里,又觉得不够,便又顺道将常永安的房间又搜了一遍,将所有的账本都收进袖子里,然做完了这一切常家兄弟还未回来,便觉无趣,随意地施了个术法,将所有的房间都搜了一遍,竟又翻出几本来,悉数收了回常经业的房里等着。 等到太阳西斜,常家兄弟才回了家。 常经业回了房,看到桌上累得满满当当的账本,眼中的惊喜仿佛要溢出来。 他本没指望申屠能找出多少账本,却偏偏他动作极快,将所有的账本都翻了出来送到他的面前。 常正青亡故,按习俗常家要守孝三天,常经业便趁着这几天,将所有的账本都算了一遍,他算数本就比哥哥好,不过是不懂得人情世故,才会被大哥占了未来主事的位子。 但如今不一样了,自己已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了。 三天守孝之后,常永安才发现自己房中的账本都不见了,除了自己房中的,父亲房中的与一些藏得极深的账本都不见了。 除了常经业,绝没有第二人会这样做了。 然已经晚了。 常经业早已将账本都接手了,连带着所有的生意,门下的铺子自己都摸得一清二楚,常永安如今只是一个名存实亡的常家主事了。 取代常永安,成为真正的常家主事,不过是时间问题。 “大哥又再闹了吗?”常经业一边算账,一边问申屠。 申屠坐在他的对面,一边替他翻着账本,一边随口答道:“正是。” 常经业闻言嗤笑了一声,下笔却一直未停:“都三年了,还是不甘心。” “毕竟他才应当是常家的主事,突然被自己不成器的弟弟抢了,心有不甘倒也正常。”常经业算完了一本账,申屠便翻开一本递到他的面前。 “如何能叫不成器的弟弟?”申屠伸手替他翻着账本,与他闲聊。 “他此刻怕是想杀了我。”常经业笑了笑,申屠正要说话,他又接着说,“死了也挺好的,省的像这样一边厌弃着常正青,一边却又守着他的家业。” “经业……” “替我翻账本吧。”常经业打断申屠的话,催他为自己翻账本。 申屠便不再说话了,安静地替他翻着账本。 第24章 第 24 章 许是管理常家的家业太过辛苦了,常经业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却已经显出老态来。 “小申,我觉得我快要死了。”常经业又开始对申屠说起这句话来。 申屠也不搭话,因为常经业确实快要死了,只不过不是常经业以为的那种死法而已,因此他也很少说什么宽慰的话,只说:“那便多活一天算一天吧。” 这日,常经业看完了账本,便又叫了申屠一起出去走一走。 自常经业掌权,他便修了一座后花园,假山流水花团锦簇。 然当他准备敲申屠的门时,忽的想起昨日申屠突然头疼,连附近医术最高童家的郎中都查不出缘由,便想着许是这些年他随着自己也累了,便停下了手,想让申屠多休息一会。 今已入秋,新种的各色菊花也都盛开来,秋风拂来,园子里的菊花都摇摆起来,仿佛是在迎接常经业的到来。 “今日的景致倒是好。”他随手掐了一朵菊花,回头想跟申屠说话,却忽然想起自己今日并没有叫上申屠,失落地将手中的菊花扔了,背着手在后花园里踱步,却偏偏没什么心情,连景色也懒得看了,便干脆回过头去找申屠。 ”小弟。“耳边忽然传来常永安的声音,常经业正要抬头,却还没来得及看清常永安的脸,就被一下子推进了旁边的假山流水里。 常经业磕上了山石,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嗡”了一声,然后整个人都沉进了水里,水冲进他的口鼻,他却从未像此刻这样觉得轻松,仿佛这一切终于结束了,终于轻松下来了。 可却又忽然觉得不够圆满,若是自己死的时候小申能陪陪自己就好了。 他正如此想着,却忽然听见“扑通”一声,口鼻中的水就消失了,只是脑袋里还在嗡鸣,只勉强听见申屠在耳边喊:“元清,元清!” 他是经业啊,怎么会是元清呢。 申屠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叫错了名字,便又改口:“经业,经业!” 果然是自己听错了。 常经业无力地想,他想睁开眼看看申屠,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他知道这是申屠,是自己死前唯一一个想要他陪伴,想要他在身边的人。 如此死了也值了。 他努力地睁开眼想要看清他,却始终是模糊的,最后他想:算了吧,反正是他就好了。 而后缓缓地闭上了眼,在他的怀里安心地死去了。 常经业死了,申屠本没了继续留在常府的理由,只不过看着还站在一旁的常永安,眼中毫无感情,一句话也不说。 “你一个下人,还敢无礼?”眼见着常经业咽了气,常永安仿佛终于将心中三年的怨怒都吐了出去,重新又耀武扬威起来。 申屠干脆地一扬手,常永安便也同常经业一样,整个人都撞到了山石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