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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在水池碗柜前照料着她的人。 韩今宵在水龙头下冲洗着碗,忽然想起了什么,状似不经意地问。 “你说昨天……给你挡人的是谁?吴警官?” 17、搬家 韩今宵在水龙头下冲洗着碗,忽然想起了什么,状似不经意地问。 “你说昨天……给你挡人的是谁?吴警官?” 韩小婷“嗯”了声。 韩今宵一双宽厚有力的手把抹布拧了,丢池子边上。 “真神了他,到哪儿都有他的事儿。” 韩小婷:“……哥,人家这回为了帮我,把他们自个儿圈子里的人都得罪了,真和他没什么关系。” 韩今宵哼了声,没接茬儿。 韩小婷有些担心:“哥,你不会去找他的碴吧?” “老子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吗?” 韩今宵回头,冷冷地说。 韩小婷放心了。她哥这人,言出必行,一诺千金,从头发丝儿到脚底板子都是大老爷们硬汉子,他说不找人麻烦,那承诺就是一个字一个字吞咽进肚子里的,绝对不吐出来! 吴越最近不太好受。 他今年才二十四,闺女都不愁嫁不出去的年纪,他妈却要逼着他去相亲。 照片都桌上三排码好了,朱红戴着老花镜,喜滋滋地看,喜滋滋地挑,不时地还问问吴建国:“老吴,你说这个柴静是不是还不错?我看着小姑娘挺机灵的,就是学历不高……这个许珊珊倒是不错,浙大法语专业的,条子也挺顺溜,就她家条件没咱家好,得算是高攀了咱,还有这个柳晓啼……嗳,嗳,老吴?你在没在听啊?” 吴军长在旁边看报纸,正眼都不瞟一下,“嗯”了声敷衍。 “嗳我说你这人!给你挑儿媳妇呢!你就这么嗯嗯嗯的啊?” 吴军长头埋在参考消息里,又“嗯”了声。 朱红火了,上去劈手抢了吴军长的报纸:“看什么看!!看看看!” “哎!你干什么啊!我这最后两段还没读完呢你给我拿走!” “不许看!”朱红严厉地命令,手一指桌上,“看儿媳妇们!” 吴军长头疼地揉着额:“我真服你了,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就管她们全叫儿媳妇……你自个儿挑着玩玩不就成了呗?” 朱红插着腰:“什么叫挑着玩玩啊?老吴,我这可要说你了啊,你当过家家呢?你上点心成吗?” “这就不是个需要上心的事儿。”吴建国说,“咱儿子才几岁?你要去给他相,我不拦着,相的好就成,相不好就算,根本犯不着急。” “怎么不需要急啊?”朱红嗓门高八度,“他二十四了还没女朋友,你想让他二十八了再闪婚啊?你之前总要让他们谈两年恋爱,处两年对象吧?这不知根不知底的,你能让越越往家里娶?再说了——” 朱红这一套套的,吴建国最吃不消,连连摆手:“别再说了,你对,你有道理。这样,回头老二回来,你先问问他,你看看他高不高兴相,他不高兴,我看你能把他怎么样。” 朱红想到二儿子那毛驴脾气,也是一阵心虚,但在吴建国面前还挺要嘴硬,不服软地说:“他不高兴怎么了,不高兴我拉他去呗……” 就这当口,吴越下班回来了。 今天没按点下班,出警给拖了,多加了两个钟头的班,吴越连饭都没吃,饿的够呛。一进门就问:“饭呢?” 朱红说:“锅里煲着呢。” “哦。”吴越换了鞋,正想往厨房走,一眼瞥到满桌的美女照片,随口问道,“干吗呢这是?” 朱红一边给吴军长使兴奋的眼色,一边拉着吴越过来:“儿子啊,你过来给妈说说,你觉得哪个姑娘最好看?” “……都差不多。”吴越兴趣不大地扫两眼,又想往厨房走。 “哎!别啊!怎么能都一样呢!那,那你就给妈说说,你看哪个姑娘你觉着最顺眼,看着最喜欢!” 吴越琢磨着味儿不太对,挺警觉地说:“都不顺眼。都不喜欢。” 朱红:“……” 吴越抬脚又要走,朱红连忙拉他:“哎,老二,你再仔细看看……” “我吃饭!”吴越说。 “看完再吃!” 吴越这会儿心里面已经多半有个数了,回头特没好气地和朱红说:“您这是干什么?选秀女呢?不好意思,我没这闲工夫陪您无聊,您要觉着寂寞,出门右拐五百米,老干部活动中心,您去找其他大妈大伯玩麻将。” 朱红急了:“你,你这孩子又闹什么脾气呢你!” 吴越径自去了厨房。朱红在他身后嚷着:“越越,你也老大不小了,四五年一眨眼就过,难道你想到了三十还没讨老婆?” 吴越往嘴里塞一大白馒头。 “妈都快五十的人了,你就忍心让妈整天替你们兄弟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你就忍心让你妈半截黄土埋脖子了还没瞅见个孙子?” 吴越叼着馒头慢条斯理地从厨房出来,往自己房间走。 朱红不依不饶地:“越越,你有没有在听mama说话?” 吴越把馒头拿下来,回头瞥了她一眼,冷冷地:“我听见了。” “想抱孙子是吧?” 他几乎是嘲讽报复般地冷笑一下:“您去找吴楚啊。” 这一句话就像一根钢针一样直接刺进朱红心里! 吴楚八年前在情妇家被人拿刀子废了,几乎连小命都要丢掉,罪犯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公安局的人被朱红骂的狗血淋头,依然找不到凶手是谁。吴楚平时肆无忌惮作威作福惯了,结下的仇家就和天津大麻花似的拧成一团,根本猜不到是谁干的,一帮草包最后只能把吴楚的小情妇当共犯丢监狱去给朱红消气儿。 这么多年了,朱红一直带着大儿子四处求医,但一直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这种事她也不能和别人诉苦,久而久之,成了吴家最不能揭的秘密,伤疤…… 可是吴越就刺了,就揭了,还在伤口上撒一把盐! 朱红在他反锁的卧室门外又叫又闹,大声地哭:“这个混账东西!没良心的畜牲!他是你哥!!你亲哥!!!你说什么混帐话!!你是要把我们都活活气死才高兴啊!!” “老吴你别拦我!!!我就骂了!!怎么了!” “你就去记仇吧你!!你干脆和你老爷子一起滚到天疗去!留在北京干什么!你去和你爷爷死那里算了!” 吴越拿耳机盖住耳朵,声音调到最大,震耳欲聋。 他们让吴老司令痛苦,不让吴老司令省心,不认吴老司令这个长辈, 他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凭什么让他们好过? 第二天吴越去上班,到了下午下班的点,他没有回家。 吴越溜达去了,他穿过大石桥胡同,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