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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秋头随着他的动作,一颠一颠的,像磕了摇头丸。 然而这欢情中,夹杂了一丝她想不明白的苦涩。 杜浩一向很持久。被知夏强,她从来没有体会过快感,只有生理性的高潮。可和杜浩zuoai,她一度觉得自己要入极乐世界。 也是。没有爱,再怎么做,都是干巴巴的。 最后,他在她体内射精。他射了很久才射干净。他还堵住xue口,不让jingye流出。 知秋娇嗔着说:“你是想让我怀孕呀。” 杜浩反问:“你不愿意?” 知秋愣了下,杜浩舔着她的rutou,含混地说:“你哥昨天来找我了。” 沉默两秒,她说:“我知道。” “他想让我和你分手,他说我配不上你,你也不配得到幸福。” 知秋冷笑:“分手?他以为他是谁?” 杜浩一下舔,一下咬,动作十分色欲,说出来的话,却是冰冷刺骨的:“他给我看了照片,还说了很多事,关于你的,关于你们的。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知秋觉得,她好似死去的人,身体一下凉透了。她一点也感觉不到身体的愉快。 她不喜欢解释,更不喜欢以苦rou计博取别人的同情心。也只在求复合时,对杜浩施过一次。 人一旦得到幸福,便容易过度关注别人的苦难。对于处在深渊的人,怜悯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她很早就领教了生活教给她的这个道理。 而她哪怕跪着讨饶,她的脊背也是硬的,头颅也是扬起的。 可他的话,仿佛冰锥,几乎要把她骨头戳碎。 疼,是骨头扎进rou里的疼。 杜浩舔舐够了,抽身而出,温柔细致地帮她清理身体。 “我知道,你从小吃了很多苦,委屈你了。可我也过得不容易。每个人有每个人内心的伤痛,愈合是需要时间的。正巧,公司派我出差一个月,这段期间,就别联系了吧。” “知道‘薛定谔的猫’吗?是死是活,不到最后,你永远无法知道。所以我们的东西,千万别急着盖棺定论。” 他帮她穿上衣服,整个过程,她都是被动的,宛如是他玩弄于掌心的玩具。 临了,抚抚她的头发,做下判决书:“回去吧。” 她这时才明白,比起她,他才更像个演技精湛的演员。 你以为你演得很好,殊不知,早有人改了剧本。你演的,只能给自己看。 孤芳自赏,好不可怜。 * 至此,两人开始异地。 常年走在何边的人,就要做好湿鞋的准备。知秋一早预料过,事情会败露,她只是不曾也不敢想,这一天会这么早。 如果,她不爱他,她大可以潇洒离开。 可是,她爱上他了。 她想催眠自己,为时已晚。 从分开的那天起,知秋就开始用试孕纸检测尿液。这好比是一场仪式,心诚则灵,她信仰的神会眷顾她。她怀孕了。 孩子是杜浩的,毋庸置疑。 她不敢让知夏、父母知道。他们是她的亲人,又不是她的亲人,只有这个孩子,真真切切是属于她的,从血缘,到情感,毫无杂质地属于她。 她尝试过发消息给杜好,他没回。杜浩说到做到,绝不联系她。 这个时候,她只有孤军奋战。 知秋已经毕业几个月,她找到借口,离开这个家。 本来,班里的人早已各奔五湖四海各谋生路,只有寥寥几人,留在了本市。这些人中,要么是家里有庇荫,要么是在本地找了条件优越、稳定的工作,独独知秋,二者皆不是。问起来,知秋也只好笑笑说,再过阵子。 现在,到了她觉得合适的时机。 知夏自然不同意,父母,或者说母亲,此时一改之前态度,巴不得她走,免得耽误了他们儿子的“大好前程”。 对于金钱,父母原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即便家里不很富裕,也没短过知秋的吃穿。大概是意识到知夏要婚娶了,得攒点钱给他讨老婆,对知秋越来越吝刻。好在,她毕业了,能自己赚钱了。 一拳难敌二老,即便知夏吵过,闹过,最终,还是妥协让知秋走了。 要走的那一天,父母要上班,知夏说送她上车,知秋默许了。 也许他终于敏感了一回,意识到知秋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前往车站的路上,他不停地说话,威胁、道歉、讨好、苦求,无所不用其极,几乎令知秋以为,他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知秋不为所动。 曾经受过的困难是刻在骨子里的,入骨三分,刮骨疗伤这法子也不管用。 让他送她,不是原谅了他,而是让这断,有断腕般的直截了当。她永远不会原谅知夏。 手机响起来的那一刻,知夏立马变了张脸,唱戏似的。 他恶狠狠地说:“怎么了?” 对面的显然被他的语气骇了一跳,随即以更高的音量说:“别让你meimei走!我看见她撕碎的孕检单了!她怀孕了!” 以母亲的愚昧而言,她自然会以为,知夏还和知秋有苟且。这孩子,顺理成章地便属于知夏的种。 知夏愣了。冰冻住似的。母亲嗓门那样大,知秋当然听见了,但她也没作声。 车里一片死寂。 司机不禁从后视镜看了眼这两个人。 当事人并不会知道,他们在别人脑海中的故事,会偏离现实多远,又有多狗血纷呈。 知夏回过神来,挂了电话,拍着驾驶座椅背:“停车!” 他把知秋拽下车,他用力过大,她细伶伶的手腕泛起一圈红。 他红着眼睛,对她吼:“谁的?那个男人的吗?我告诉你,你休想逃!” 知秋手刚触上车门,就被他一个巴掌扇倒在地上:“贱货!婊子!” 知秋脑子里嗡嗡的,想到的,只有肚里尚未成型的孩子。她感到有只手,试图把她拖起来,可她的骨头似被抽出来一般,她竟又往一侧倒去。 这里是新开发区,而旁边,是很缓很长的坡。 什么叫该来的终究躲不掉?十几年前,男孩把她救回来,十几年后,她依然会摔下去。 这个坡,她注定要滚一遭。 意识一点点消散前,她听到知夏的叫喊,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听到纷杂的脚步声…… 最后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孱弱、瘦小却很坚定的男孩的背影。 “哥……”她很轻很轻地呢喃一句,轻到她自己也没有听见。 是那个男孩,与她血浓于水、被迫分散的哥哥,不是这个恶魔知夏。 她曾经想过,也许他早就死了,去见他们的父母了。 也许,他过着很美满的生活,有称心如意的工作、家庭,有机灵可爱的孩子。 也许,他与众多的庸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