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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掀开被子。 女人仍站在原地,眼泪流过蜡黄的脸。仿佛浸在油烟里的眼睛竟亮了亮。 “既然如此,这日子也没法过了。去抱外面的小三活吧!” 生了绣的绿色防盗门轰然撞上门框,锁落下,屋子里只余一片狼狈的寂静。 【2】 吵架是惯有的事,孩子在房间里学习,权当做没听见,可这关门声实在太令人恐惧了。 他打开们,跑出来,急忙问男人:“爸,我妈呢?” 男人恶声恶气道:“死出去了,不回来了。” 孩子大惊,劝他:“爸,我妈说你,是为你好,你别跟我妈计较。” 男人置若罔闻,倚着床头,继续聊微信。 孩子咬了咬牙,狠下心,独自寻出去,又无厘头,折回来,坐在客厅空等。 墙壁上挂着两人边沿泛黄的结婚照。相片中的女人面容年轻,穿着西装的男人搭着她的腰。两人皆笑着。那个年代的笑容,真挚许多。外人看来,都说恩爱。 背景的梅花、雪,假得很,就像画中画。 那年月穷,女人与孩子提起来时,全是甜如蜜。 孩子心慌意乱、眼神空洞地望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他mama还没回家。 【3】 女人的微信是和男人的自拍照,她手捏着他的下巴,正欲亲在他的脸上。姿势暧昧。 男人不怕自己的妻子看见。 他手机上了锁,密码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她以为他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他得意地暗忖,她千想万想,也绝对想不到。 他最喜欢这个女人,在床上够sao,够荡,也够年轻。平时聊天,她语气总是嗲嗲的。 不像家里那下堂妇,永远带着杞人忧天的愁怨。整日挂在嘴边的,不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就是孩子的成绩、学费。 他总是不自觉地将两人做对比。 没有两厢对比,就不会有对妻子的更深的嫌弃、厌恶。 她给他发了一条语音,他一喜。每回她发语音,多数是邀他一夜欢愉。 他老婆不想生二胎,早八百年结了扎,近几年,他们做的次数,一双手就数的过来。就算做,也是没劲。 她年纪大,胸下垂严重,性欲也不旺盛,被他硬拉着上床,也不怎么迎合。 他像唱独角戏,悻悻然地射了,再提不起兴趣和她做。 他更多时候,宁愿自己在厕所打飞机。 可是后来,找到他现在的情妇,他才发觉,年近四十的他,还能有那么强大的性功能。 他看了看裤裆,很好,顶出一个小帐篷,弹药充足。 他想象着,待会要怎么和情妇在床上颠鸾倒凤,共赴云雨。 男人点开语音条,却听她急促地说:“你老婆来了,说是要找我!我没给她开门,你快过来!” 【4】 天寒地冻,男人连摔了几跤,身上都是雪。 寒风砭骨,四肢五骸里空洞不堪,回响着他的脚步声。 路人的眼神多怪异,他都顾不上了。 天气再寒冷,也及不上他心底的寒意。 男人连滚带爬的,终于赶到。 大门敞着。 站在客厅里的,两个对峙的女人神情各异。他情人满脸惊惶,他老婆充满戾气。 看到他,情妇立马露出柔弱的、委屈的神情。 他说:“快回去!泼妇一样站在这,像个什么样。” 她回身,瞪着他:“怎么着,允许你找女人,不允许我骂婊子?!” 娇妍可人的情人说:“你说谁婊子?” 女人说:“谁回答谁是!” 情妇气急:“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女人,有什么资格骂我?!” 两个人,像争夺领地的野兽,扭打在一起。 事情怎么发生的,谁也记不清。像是一场雪,纷纷扬扬;像是老电视机卡带,闪过白光。 男人跑下楼,紧随他而来的孩子,一脸惊恐地看着倒地不起的母亲。 她脸上恨意不退,嘴巴张着,似乎要说什么。 而她身下,梅花朵朵绽开,就如那张结婚照里的假花,红成了血。 【5】 男人一直做噩梦。 那孩子瞪大的双眼,那女人隐忍的面孔。一帧帧,犹如恐怖电影呲呲回放。 画面一转,女人躺在他身边,双手套着他的器身,抚慰他。 他被欲望吞没,翻身,压着情人,性器不断地在她的xue里抽插着。女人攀着他的肩,挺着饱满坚挺的双乳,让他含弄。 他恍然看见女人站在他们的床头,冷眼看着他们做。 男人用尽了力气,腰眼发麻,直直顶在她宫口,射了出来。他低吼,她低吟,极尽畅快。 女人说:“你就抱着外面的小三活吧!” 语气没什么起伏,一点不似那天,恨入骨般。 目光一晃,人却消失了。 他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身边的赤裸的女人,睡得安稳。 她到底是没有良心,还是没有人性?竟能睡得这么好? 男人发了狠,把她身子掰过来, 转头叼着她的奶头咬,发泄着躁意。 手掌顺着她的身体下滑,一直到腹下。手指拨了下她的花xue,这个小浪妇,睡着竟也是湿的,不知做了什么春梦。 他挺腰,直直地插入。 转醒的女人喊他:“干什么?痛呀。” 他没听见。 他满脑子是女人死前说的那句话。 她说:“你们……不得好死。” 这就像一个恶毒的诅咒,或者,预言。 魔鬼不下地狱,谁下? 他想起前夜做的梦。她从地狱里爬来,死死地扣着他的脚腕,脸上的血流着,一直滴到地上。在地面开出一朵朵的花。妖冶狰狞。 他醒来,却如同被扼住了脖颈,喘不上气。 是不是所有的杀人凶手,在午夜梦回时,就会被梦魇住? 女人见他没反应,抬手推开他。 哪成想,男人如破布,轻易地被推下床,背脊触着冰冷的水泥地。 他喘息未定。眼前的画面乍然消失,化为一片血红。 【6】 女人建议他读佛经或圣经,可以静静心。 她安慰他:“你老婆是自己摔死的,怪不得你。” 他想,不能怪他一个人,还有她。这贱气入骨的女人,他的情妇。在他老婆死前,她是来找她的。他老婆也是在她们扭打时摔下楼的。 为了掩盖她的罪行,慌张之中,他仿佛被魔鬼附身,举起楼梯间的花盆,砸向一旁怔愣的孩子。 那是他的亲生儿子。 要下地狱,他们一起。 男人把女人拽上床,沉实的身体压着她的。 除了zuo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