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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舌尖小心地刷过柔腻的肌肤,他正想含住,江苒忽然不适地动了动,卫襄停下动作,心如擂鼓。 江苒却只是侧过脸,卫襄的唇就顺着她的动作落到了她雪白的脸颊上。 又香又软,又酥又滑。 卫襄只觉得嗓子眼干得厉害,心头仿佛有一把火在烧似的,恨不得狠狠一口啃上去。 睡梦中的江苒若有所觉,秀眉微蹙,不安地动了动。 她要是知道他做了什么,又该气红了眼吧。 卫襄忽然清醒过来,猛地向后退去,差点撞上后面的矮几。 脸如火烧,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他怔怔地看着让他心都要化了的小少女,心思百转千回:他是不是该探探她的口风,她要怎么才肯嫁给他?这样,他想怎么亲她就可以怎么亲了。 等到江苒再次醒来,马车还在行驶。她茫然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躺在马车的座椅上,身上盖着温暖柔软的大红锦被。 她坐起身来,一眼瞥去,不由呆住。 卫襄席地而坐,斜倚着车壁,睡得正沉。 窗帘飘动,偶尔有光线落在他如玉无暇的面容上,照亮了长而卷翘的睫毛,笔直高挺的鼻梁,还有鲜艳如花瓣的红唇,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柔光。 漂亮得不可思议! 这个美丽无双、尊贵无比的少年……把座椅让给她,自己却在地板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怎么忘了,离九月二十四只剩几天,他该是最紧张忙乱的时候,却抽空送她去落霞山。 别人不知将要发生的事,可她心里明白,他是在保护她,送她远离漩涡中心。 江苒垂下眼,难辨心中滋味,默默将身上锦被盖向卫襄。 卫襄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待看清她,眼神柔和下来,哑声道:“苒苒,你醒了?” 江苒低眉含笑问:“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也该醒了。”卫襄一手撑住座椅站起,眉头忽然一皱。 “怎么了?“江苒微讶。 卫襄眨巴着眼睛看向她:“脚麻了。” 江苒一愕,含嗔带笑地瞟了他一眼:“谁让你在地板上睡着的。”一只纤纤玉手自然而然地伸出去扶他。 卫襄被她那一眼看得心脏扑通通直跳,目光落在她白皙纤柔的手上,迟迟未接。 苒苒对他,是不是哪里不一样了? “殿下?”江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卫襄猛地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搭着她的手坐到座位上,只觉掌下那只手柔软滑腻,如玉如脂,还未来得及回味,已倏然抽走。 “苒苒……”他虚握了下空空的掌心,恋恋不舍地唤。 “嗯?”江苒捡起一本书,随手翻看着,并没有看他。 卫襄却能看到她红透的脸颊与仿佛水漾般的黑眸。 笑意渐渐爬上他的眉梢眼角,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低声道:“你以后别叫我殿下了。” “那叫你什么?”江苒依旧在看书,仿佛漫不经心地和他说话。 “叫我阿襄吧,母后和兄长都这么叫我。” 江苒的目光停在一页书上,久久没有翻过去。 手中的书忽然被强硬地抽走,卫襄大大的笑脸出现在她眼前:“苒苒,好苒苒,我们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别这么见外嘛。” 江苒:“……”这样叫实在太过亲密,她怎么叫得出口? 卫襄却不放过她,故作伤心地看着她:“苒苒是不把我当朋友吗?” 这家伙演戏演得一点都不像,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好不好。 江苒扭过头去,不想理他。 卫襄却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道,“苒苒是不喜欢叫阿襄吗?难道是想叫我襄哥哥?唔,这也不错。” 这无赖,说着说着就不像话了。江苒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卫襄却忽然逼近,凑到她耳边低低道:“这些苒苒都不肯叫,难道是想叫我卫郎?” “轰”,热气席卷而过,江苒整张脸都烧得通红,又气又急地道:“你胡说什么?”卫襄是被谢冕附身了吗,连这种轻薄的话都敢胡乱说? “好好好,是我胡说。”卫襄见她眼睛都气红了,不免后悔,怎么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苒苒该又觉得他轻怠她了。 他连忙安抚她道:“是我不好,以后不这么说了。不过,”他顿了顿,坚持道,“反正你以后不许再叫我殿下,也不许叫卫公子。哪个称呼自己选一个吧。” 江苒被逼不过,纠结半晌,索性大大方方地道:“那我还是叫你十一吧。” 卫襄不是很满意,可身边,故作坦然的小少女白皙的脸颊爬满红晕,水润的黑眸波光盈盈,一闪一闪的,看得他心都要化了。 算了吧,一步步来,他想着,暂且放她一马,笑吟吟地道:“苒苒真乖,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这口气,是在哄孩子吗?江苒哭笑不得,慌乱的心情却渐渐平复下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侍卫恭敬的声音:“主上,到地方了。” 卫襄带她来的是一个城外的小饭庄,门口有一道小溪环绕。小小的石拱桥架在溪流上,沿着青石板的小路直通一片竹林。 竹林中掩映着黑瓦白墙的屋子,飞檐斗拱,黑漆的大门洞开,颇有一番江南民宅的韵味。 江苒走近,看到大门上悬着的烫金匾额上写着“忆江南”三个字。 “这是……”江苒惊讶地看向卫襄,这是巧合还是……他真的知道自己喜欢江南风味的饮食? 江苒祖籍直隶,可她的母亲却出自晋陵白氏,连她自己都是江自谨在姑苏知府任上时出生的,身边的乳母、丫鬟多半是当地人,她是吃着江南的米粥和小食长大的。 可她不管是跟卫襄去齐地还是在国公府时,都没有表现过自己在饮食上的特殊偏好。 卫襄不在意地道:“正好路过,听说这家江南小点心做得还不错,带你过来尝尝。” 所以应该是巧合吧? 江苒戴上帷帽,起先被卫襄赶到后面一辆马车上的鸣叶赶过来扶她下了车。 一行人被领到一个幽静的房间中,卫襄留了鸣叶服侍,又命两个侍卫守门,其余人都放他们自去用餐。 房间布置得极为雅致舒适,清漆的紫檀木桌椅造工古朴,靠墙摆了一张琴几,上面放着一架瑶琴。琴几旁则是一个大瓷缸,里面插了好几个卷轴,江苒随手打开两三个看了,发现里面的字画居然都不错,显然是供人赏玩的。 房间的南面则是一整排的镂空雕花窗格,正对着一个小小的池塘。池上有亭八角,池中锦鲤游弋,残荷片片,颇有几分意趣。 池后有墙,粉墙上,一个个大字龙飞凤舞,气势非凡,正是前朝大诗人那首脍炙人口的: 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