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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间,以前与将深夜坐在床边的感觉不期而至。依然甜蜜温馨,让人连心都醉了。唇上耳后,忽然热乎乎的,似乎有人在耐心地吮舔不休。 我在梦境和现实中纠缠不清,忽然觉得不对劲? 那么真实的感触,怎么会是梦境? 难道有人………. 我猛然一震,拼命将自己从梦中扯醒,咬着牙好不容易睁大眼睛,好一会五官的功能才逐渐恢复。 眼前空无一人,只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弥漫着令我害怕的气息。 轻轻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寂静的夜里,尤其才做了方才那样可怕的梦,我心里一惊,拽着被子沉声喊: “谁?” 房外的人似乎有点犹豫,敲门声停下,几秒钟后,才有人答道: “是我。” 我松了一口气,下床。门一打开,洪冰低头站在面前。 “不会是又过来道歉?洪冰,我们这样互相道歉不会持续到明年吧?” 故意提起旧事当笑话一样说出来。我不想洪冰以后心里有什么疙瘩。 “老板….” 洪冰抬头,怯生生地开口。 我很惊讶的发现,她两只大眼睛居然红肿非常。 “怎么了?” 问了这一句,如为洪水开了个堤口般,洪冰仿佛再也忍受不住,猛然扑在我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时值深夜,酒店这一层的服务员立即跑了过来查探情况。 我尴尬地道歉,将洪冰拖进房间,安置在沙发上。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洪冰哭了一场,好不容易止住,啜泣道: “我和他分手了。” 那个他,当然就是洪冰的新郎。 我感叹,没想到她坚强的拼搏精神背后,也有伤心不能自禁之事。 何苦,强装出幸福的模样回来面对世人,又在深夜终于挺不下去,哭成这等模样。 “为什么?他对你不好?还是做了什么坏事?” 世事难料,不久前还想着她必定幸福美满,充满干劲,无事可挡。 洪冰幽幽低头,咬着牙。我从未想过,洪冰身上也会出现这般小女子的忧愁模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她哭道: “我什么都说不出,就是心里一直苦,一直苦。” 原本是迫于无奈当小女孩的安抚者,可听了洪冰的话,我蓦然震动,心也跟着抽搐似的痛起来。 什么都说不出,只是心里一直苦………. 原来天下受这样噬心之苦的,非我一人也。 当即同病相怜起来,对洪冰百般安慰。我天生口才还算可以,但说了无数安慰之词,都改不了洪冰脸上悲伤神色,只好改口劝她去睡。 总算劝得她睡下,方舒了一口气。 这样闹了半个晚上,睡眠自然不足。 我实行绅士作风将大床让给洪冰,自己屈就沙发。还未醒来,已经感觉浑身腰酸背痛。 洪冰却已经起床,在我耳边说: “老板,我很有良心的告诉你,你还可以睡二十分钟。超过这个时间,黄氏和费若琳的合约签订会我们就有可能迟到了。” 一晚过去,听她语气声调,仿佛已经完全转晴。难道女人对世界的适应行如此之强?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见洪冰脸上的两个大眼圈,那是昨晚哭得过于厉害所致,问: “洪冰,你没有事吧?” 洪冰脸色一黯,掩饰着笑说: “能有什么大事,男人而已。老板,这事情我家人并不知情,所以……” 我立即摇头: “我可没有那么八卦,管到你家人那里去。昨晚的事情,自然保密。” 我翻身在沙发上起来,按摩一下酸麻的腰,认真道: “其实你在伤心的时候肯来找我,令我非常感动。事实上,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看待。” “那个时候真是太失礼了。” 洪冰捂嘴笑: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大哭着冲到老板这里来。不过当时确实觉得老板一定可以好好帮我排解一下痛苦。” “哦?为什么?” 难道我一脸资深心理工作者的模样? 洪冰一笑即止: “没什么,直觉。” 她这么说,我反而知道了原因。 因为在她眼里,我定是曾经受过很多伤痛的人,所以对她的处境,能更深的体会和求得同感。 话题不免又转到昨晚那里去: “洪冰,你真的觉得我不快乐?” “你要真答案?” “当然,直说无妨。” 一晚下来,我们关系更加拉近,洪冰不再忌讳: “唉,老板。一个人不快乐,无论怎样掩饰都是不快乐的。象我,笑得多灿烂,也掩不了心里挨的这狠狠一刀。” 她不再微笑,抿着唇低头。 我无言。 同是天涯沦落人。 是心口剧烈的痛楚,才令她在最早的时候想起同样悲伤的我吧?难道这也有心灵感应? 伤感过后,一切回复平静。不知道该赞我们的现实,还是叹我们的冷血连对自己的心都是无情的,不肯多给一分钟自怜的时间。 洪冰回到自己房间,收拾了准备的资料。我把她送的音乐盒收了起来。两人打扮一新在走廊会合,酒店的服务员不由多看我们两眼。 这不奇怪。 顶着上司下属关系的男女,半夜三更女方哭着跑到男方房间一夜不出,谁都会乱想一通。幸亏法国是个开明的城市,我对这些事情并不忌讳,也不想解释。 本来一切正常。 上了电梯,梯门刚刚要合上,忽然听见一把男声喊道: “请等一下。” 一只穿着名牌西装的手臂,就这样从两扇门的缝隙间,强硬地伸了进来。 电梯门一碰阻碍,立即重新打开。 我无所谓地打量这个男人,高高大大,极有英气。他将电梯门打开,并没有进来,侧身站在梯门外,伸手按着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