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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一醒。每想起和与将有牵扯的事,难免就会心神不定。 心下感叹。 “约在明天下午吧。会议后,三点,半个小时。” 我翻着桌上的台历,试图掩饰自己刹那的失常。 其实不用掩饰,洪冰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答复。她快速地记录下来,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事务繁忙得很,无暇再去推测那侦探查到什么东西。 我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桌上的文件上。 公事其实是很枯燥的。 我一天批了大量的文件,签每一个名都要小心翼翼,思虑再三。不禁想起以前看也不看提笔就签的日子。 人心不足。 没有权的时候想争,有权的时候嫌累。 晚上回家,一进门就听见厅里的麻将声。 坐在桌旁的居然是老爸。和三位常来的伯母凑成一围。 “妈呢?” 我奇怪。 老爸摸了个牌: “白板,在厨房。” “在厨房?” 我的声音和另一位伯母高昂的“碰!”撞在一起,老爸压根没听见。 我走到厨房,香气迎面扑来。 “好香!” 妈在厨房中忙碌,我倚在门边,忽然心里满溢幸福,带笑赞道。 妈回头,拿干净的毛巾擦擦手,走过来给我一抱。 “回来了?” “妈,为何心情这么好,居然下厨?几乎把我吓了一跳。” “下厨有什么不好?为老公儿子洗手做羹汤,福也。” 妈越老越风华绝代,原来时间有如此魅力。 我呵呵傻笑。 妈的厨艺真的不差。 当晚的四菜一汤,特别滋味。 我和老爸把所有的碟子一扫而空。 妈问: “味道如何?” “好!” “好!” 不愧父子,立即异口同声。自然听得妈笑颜盈盈。 七点半肥皂剧开始,那是妈的必追节目。妈立即起身往电视那去了。 我小声问: “今天是什么日子?如果是结婚纪念日什么的,是否要送礼物?” 老爸伸头过来,小声答: “今天你爸上阵,帮你妈顶一圈麻将,约好输就我下厨,赢就她下厨。” “哦,爸大赢。” 我了然: “原来是赌债。” “嘿嘿,求了其他三位麻将友,故意输给我,让我好好吃一顿。” 老爸忽然狡黠一笑。 原来如此。 我也跟着阴阴笑了起来。 妈输了做这一顿饭,其实心里也是甜蜜蜜的。 只要她不知道老爸的伎俩。 多年夫妻,耍点小花样,算增进感情。 只是,又何尝不是欺骗? 心情蓦然沉重起来。 我想到与将。如果永远被蒙在鼓里,是不是也能象妈一样尽享幸福? 事情不能一概而论,可是,情不同而理同。 我当然不能指责老爸不对。对与将,又怎能不责? 我忽然叹气,放下筷子。 “生生,怎么了?一脸郁闷。” 心里想的事情太多,尤其是欺骗与不欺骗,觉醒与不觉醒,幸福与不幸福…….一团浆糊。 只能选能说的事来说。 “关于马来西亚的事,也许明天就可以知道结果。” 老爸也放下筷子: “你担心?” 知子莫若父,不愧是我爸。 我点头,苦笑道: “好象你儿子还是没有什么长进,小小事就心情忐忑。” “这是你命中大劫,不能算小事。” 我抬头,看着老爸。 爸说: “古代的人,喜欢以物易物。你和与将换东西,自己先把东西给了他,已经落了败局。如果他能遵守平等交换原则,把该给你的给你,那自然是最好的。” 我问: “如果他不给呢?” “你说呢?” 我咬牙,骤然目露凶光: “那我就抢。拿了我的东西,就不能不付代价!” “那也是一场血战。” 老爸伸手,轻拍我的肩膀。一下两下,拍去杀气。 “就算抢回来,也失了平等易物的本意,有什么意思?” 我颓然: “那到底抢还是不抢?” “傻孩子,你怎么能肯定与将绝对不会把该给你的东西给你?就象买东西,给了钱,售货员取商品给你的动作稍慢,你就要动手了么?” “唉……” 我叹气。 不错,我不能肯定。 如果我能肯定,象数学题一样能把与将对我的心意计算出来,那有多好。 第二日下午,我见到陈有发。 他穿得整整齐齐,和我一样是华裔。当初选择侦探的时候,周恒还在当我的助理,但这个侦探社并非由周恒推荐。 事实上,周恒很聪明地自动回避关于调查的任何事。 当我第一次问周恒关于这方面的意见时,他说: “要调查事情,总是接触的人越少越好。” 接着就不再提及这个话题。 会向周恒问及调查的人选,私心来说,确实有试探的意思。 不能不承认,我曾经猜测,如果主使者是与将,那么动手藏毒的,说不定就是面前的周恒。 于是,我自己选择了这侦探社。 有点象私访的皇帝随意钦点民间女子的味道。 “请坐。” 我对陈有发稍微示意,按下桌面的应答机: “洪冰,请给我两杯咖啡。” “黄先生,关于你要我们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了一点眉目。” 我笑着看陈有发。 眉目,不过是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