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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对的也是这样空荡荡的安静么? 余烬一边洗碗一边想。 洗完了碗,叶泊舟还没有回来。 他只好自己打水准备洗澡。好几年没有自己动手洗过澡,身体竟会嫌弃自己手掌的触感,一股烦躁直上心头。 披上衣服,头发湿漉漉的滴水。往天这个时候,叶泊舟都会给他细致而温柔的擦头发。 他看着自己在水中隐约的倒影,眼皮垂着,嘴角微微向下撇着。 “……” 抿着嘴唇,胡乱擦了擦头发,倒水去。 倒完水,叶泊舟依然没有回来。 他此时突然开始想念郑逸君。 郑逸君人虽然废话多,但好歹比这沉默更让人好接受。 早早躺在了床上,灯亮着,人也清醒着,头一回觉得这床造得有些大。 床单上,被上,枕头上全是叶泊舟的味道,一股早春的梨花气息。 翻来覆去睡不着,深深吸了口气,坐起来,把灯吹熄了。 然后,躺下,闭上了眼睛。 叶泊舟一直到深夜才回来。 大概是以为余烬睡了,他便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无声的把灯点上。 余烬睁开眼,看到他那张总是很温和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叶泊舟没注意到他,呆呆的在凳子上坐了一会,眼中竟然升起一种茫然失措。 这样的他,浑身散发着难以言说的寂寞和惆怅。 然后,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他低头伸出两根手指,捏起自己的袖子看了看,微微皱眉,好像那上面有什么东西让他深感厌恶。 “啧”了一声,他快速的脱了衣服,来到床边,正准备坐下,就看到了他的小徒弟清冷中染着关切的目光。 他勉强扯起嘴角,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么晚了,还不睡?” “你去喝酒了?” 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叶泊舟潦草的笑了笑,“嗯。” 一点多说的意思都没有。 余烬只好咽下了到嘴边的话,默默往里挪了挪。 叶泊舟上床躺下,熄灯,没有像往常一样的搂着他,双手老实的放在身侧。 余烬也没主动靠近他,闭上眼睛,一宿都没有睡着。 他不知道的是,叶泊舟的眼睛也一直睁到天亮。 一连三天,两人之间的氛围都有些怪异。 叶泊舟没有再像往常那样亲近余烬了,脸上还是带着微微的笑意,整个人却蔓延着一股疏离的感觉。 能避免和他肢体接触的时候就不接触,吃饭的时候也不再替他剥鸡蛋了。 复杂的目光却会时常落在他身上,很久很久。 余烬不知道那晚他发生了什么,但可以肯定,他就是从那一晚回来之后发生的变化。 余烬是个闷葫芦,自然不可能主动去问他,只能用沉默来配合他。 但郑逸君明显能看出他的心情很不好。 “喂喂喂,小子,你到底是怎么了,一天天闷闷不乐了,天天给小爷摆脸子看。” 这是郑逸君的手第一次在余烬的眼前挥动了。 “……” 余烬抬眸沉沉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郑逸君却吓了一跳,余烬刚刚那眼神,多么像他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浓重的冷漠遮挡住了所有的情绪,让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哎呀,好了好了咱不说了,喝酒去,喝酒去好吧?”郑逸君拉着他起来,“走走走,正好老爷子昨儿又多给我零花钱了。” 余烬被郑逸君拽着一路下山,到阜江的一家小酒馆门口。 “听我爹说,这家酒馆的下酒菜便宜又实惠,味道还好,来尝尝?” 两人正要进门,郑逸君却感觉身后的余烬突然一动不动,像是被什么定在了原地。 疑惑转身,看着余烬正望着街角的方向,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他也大吃了一惊。 街角来来往往中有三个人特别引人注目,其中一个一袭白衣,身材高挑,俊朗无双。 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在他的身边,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子正拽着他的袖子,微微低头,满面娇羞。 另一边,一个年长一些的男子正含笑看着他们,好像十分欣慰。 “哇,那不是叶叔叔和掌门大叔吗?诶,那女子是谁啊?长得还蛮不错的……看这样子,难道叶叔叔好事将近?” 郑逸君的声音透着些研究八卦的窃喜,却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来自身边的低压。 “你怎么了?” 余烬转身就进了店。 郑逸君有些莫名的看着他。 下一秒,那三个人就路过了那家店的门口,叶泊舟并没有注意到郑逸君的背影。 女子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叶哥哥,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好。” 他听见自己说。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眼睛里一丝温度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写余烬和叶泊舟的h……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情之所起 那天,叶泊舟一夜未归。 余烬站在院子里等了他一宿,月光洒下来,像一地白霜。 夜晚的寒意覆满他的肩头,他依旧连个表情都没有。 整个凌幽山都静悄悄的,山下不知多远的地方却依稀能传来喧闹声。 或许是他的幻听? 有蝉声在耳边响起,他缓缓抬起手,它从树杈上跌落在他的掌心。 原来已经是夏天了。 他静静的注视着它。 他本可以按自己的性子,翻遍全城也要把他找回来,占据十足十的主动。 可是,他没有。 别人谁都可以,面对叶泊舟,他犹豫了。 这夜似乎长得没有尽头,刚刚泛起熹微晨光的天色又暗了下来。 他抬起头,天空不知何时变得灰蒙蒙的,一层层乌云压了下来,冷风携着湿意拂过他的脸颊,潮了他的衣衫。 像叶泊舟,靠近时带来满袖风雨,走远时却无法给他留下雨过天晴。 豆大的雨一滴一滴的开始砸下来,从淅沥变得密集,打在身上,带来微微的麻痛,落在脸上,使得满面冰凉。 衣衫不多时就湿透了,紧紧贴在皮肤上,似乎想把浑身的热量都浇灭。 他看向远方,狠狠地咬了咬嘴唇,扭头进屋就拿了一把伞。 然后,他并没有打开伞,衣服都没换,窜上房檐就冒雨飞奔而去。 大雨滂沱,街上行人寥寥,个个步履匆匆,极少有人注意到那个少年,飞快地奔跑着,长发全都散开了,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狼狈非常。 他的脸上却写着一种难以磨灭的执着。 他一定是再找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吧。 路过他的行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