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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清风淡淡瞥他一眼, 唐堂忙收了笑意, 认真严肃道:“陛下说殿下再不回宫,就要给您立衣冠冢了。” “所以,有人开始着急了。” 太子眼尾收紧,缓缓道。 唐堂装好信,冷着脸道:“这谣言定是给殿下下毒之人传出来的。” 贺清风偏头看向窗外, 他该要回去了。 “她约我看桃花。” 唐堂:“啊?” 贺清风:“看完桃花再走。” 唐堂:…… 他认真谈朝堂阴谋,殿下却在想风花雪月? “你也好好与阿喜道别。”贺清风又道。 唐堂瞬间蔫了气,低低嗯了声。 从药房离开后,唐堂便去找了阿喜。 阿喜与林鹊正在厨房准备明日大婚的宴席。 林鹊率先看到门口立着的侍卫,毫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对方根本没看他。 唐堂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只落在阿喜身上。 林鹊看了眼正埋头给馒头画喜字的阿喜,走过去将她手中的东西抢过来,随手往外头一指:“唐堂找你。” 他可不是同意狗侍卫与阿喜在一起,只是懒得看他一副快哭的样子。 阿喜抬头,正好撞见唐堂眸子里的深情。 不知为何,她的心突然跳的很快,好像有只小鹿在里头乱蹦。 小侍女的心思简单,所有的欢喜都化作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止唐堂,就连林鹊都怔住了,他从未见她笑的这般璀璨。 林鹊抿抿唇,用胳膊碰了碰阿喜。 “去吧。” 如果阿喜也喜欢他,也不是不可以。 狗侍卫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总归是知根知底,还算亲上加亲。 阿喜欢快的走到唐堂面前。 “你找我。” 自上次醉酒后,阿喜对唐堂的态度便有些不一样了,加上某侍卫一个多月不要脸的穷追猛打,两人的关系亲昵了许多。 唐堂还未从她的笑容回过神,有些磕磕绊绊道:“我……我来看有什么要帮忙……” “那片桃花开的极好,阿喜你去替我去折几支回来,明日放在新房。” 林鹊抬头漫不经心的打断唐堂的话,狗侍卫明明就是来找人的,还说什么帮忙,虚伪! 阿喜回头脆脆应了声:“好。” 唐堂忙道:“我和你一起。” 阿喜笑着点头:“嗯。” 看着两人并肩离开,林鹊瘪着嘴哼了声。 殿下与溱太子成婚,阿喜嫁给狗侍卫,最后就只剩他一个孤家寡人。 唉…… “这是什么。” 一口气叹到一半,就被一道冷冽的声音硬生生憋了回去。 林鹊没好气的回头,正好瞧见杀手伸手去戳馒头上的刚画上的红喜。 “哎!你别动!” 然还是没来得及阻止某杀手的好奇心。 鹰刹收回手,盯着指尖上那一抹红色皱起眉头:“这是什么。” 林鹊先是检查了馒头上的红字,见没被破坏才转头瞥了眼那指尖上的鲜红。 小太监眼珠子一转,正色道:“这是用谷里的花做的花汁儿,沾上洗不掉!” 鹰刹有片刻的惊疑:“洗……不掉?” 洗不掉,是说他手指上要一直留着这东西? 林鹊认真点头:“嗯,洗不掉!” 鹰刹又盯着那一点鲜红看了一会儿,才将手伸进一旁的水盆里,还用手搓了搓。 然后杀手的脸色更冷了,竟真的洗不掉! “怎么能去掉。” 林鹊眨眨眼:“砍掉。” 鹰刹:? 林鹊:“我是说,沾上就洗不掉,除非将手指砍了。” 鹰刹凝眉,随后瞥了眼一旁的菜刀。 林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吓得浑身一激灵。 小太监飞快的将菜刀藏在身后:“我跟你开玩笑的!这东西最多几天就掉了。” 这人怎么跟个傻子一样,这话都信! 鹰刹瞥了他一眼,冷声道。 “你觉得我会为了这个砍自己的手指?” 林鹊:…… “好像……不太会。” 鹰刹转头没再理他。 傻太监。 林鹊看了他一眼。 小心翼翼的将菜刀藏起来。 如此安静了好一会儿。 林鹊见杀手仍旧盯着馒头上的喜字看,便以为他是对那东西感兴趣:“这是民间新婚宴席上用的馒头,代表一种美好的祝福和愿望。” 鹰刹回神,淡淡嗯了声。 “你若喜欢,将来你成婚了我也给你做。” 难得见鹰刹对什么东西感兴趣,林鹊很是好心的道。 鹰刹的目光又落在那大红的喜字上,而后唇角弯了弯:“好。”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你说,它代表一种美好的祝福和愿望?” 林鹊点头:“嗯,这是民间的说法。” 原本殿下的大婚应该风风光光,轰动大陆,可如今却只能在这破山谷里,许多规矩也只得按照民间的做法来。 虽然他觉得这么成亲很是委屈殿下,可殿下说了这是她聘溱太子,就算委屈也是委屈了溱太子,他仔细想想觉得也对,溱太子是那么矜贵的太子,结果竟被殿下一个木指环就骗到手了,这怎么看都是溱太子比较吃亏。 “那就多做一些。”鹰刹道:“怎么做,我来。” 本来已经够用了,但林鹊瞧他那么有兴致,也就没阻止。 “用这个画就行,你要是不会画喜就照着阿喜画好的画。” 鹰刹嗯了声,拿着画笔小心翼翼的涂描。 他想把所有的美好的祝福都送给殿下,希望殿下与溱太子携手一生,希望殿下平安喜乐。 林鹊见他画的认真,便没再去打扰。 他得再清点清点明天用的东西,殿下的大婚不能出错。 幽静简洁的厨房,有缕缕阳光洒落,两人各自忙碌,做着最平淡的事,也各自追寻期盼着心中的完美与安平。 _ 三月桃花正艳,娇俏的立在枝头。 桃花树下女郎笑颜如花,竟比那花朵还要娇艳几分。 “阿喜。” 唐堂顿住脚步,轻声唤道。 阿喜正踮起脚尖折那枝最艳的桃花,听见他唤她,下意识便回头看去。 时过境迁后,唐堂再想起桃花树下女郎惊艳的回眸一瞥,仍觉心悸万分。 只是,那时早已物是人非。 唐堂走过去,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折下那枝桃花。 而他突然的靠近,让女郎脸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阿喜,你喜欢我吗。” 低头瞧见那朵红霞,唐堂轻声道。 阿喜抿抿唇,一双清澈的水雾眸里有迷茫,还有掩饰不住的紧张:“喜欢。” 虽然她不大懂喜欢意味着什么,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