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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醉得狠了,听不清旁人在说什么,只是一昧地傻,抱着周鹤青的样子,像是得到了什么世间瑰宝,亦或是抢得宝石的龙。牢牢的,固执的守着他的宝藏,不让任何人踏入他的领地。 卡座内那么多人,十几双眼睛都盯着他们看,周鹤青浑身如着了火般,挣扎着想要逃脱徐闪亮的桎梏。 周围人“哄”一声笑了,有好事者凑过去问:“诶,闪亮,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那个人? 周鹤青突然明白了他们是什么意思,脸色顿时黑了。他原以为徐家兄弟好歹会为他留几分情面,至少不把他们即将开始的这段关系摆到明面上来说,却没想到还没开始,自己就已经成为了有钱人炫耀的资本。 这算什么? 你说他虚伪也好,死要面子也罢,但他也决不允许自己已经低得可怜的自尊被人踩在脚底下。是,他是收了钱就得办事,但他的雇主是徐家兄弟,和这些旁系人员没有什么关系! 他才站起来,闪亮就去拉他的手,脸上还是傻兮兮地笑,不说话。周鹤青闹不明白这个人是真的醉了还是装的,也闹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闪亮揉了揉眼睛,问旁边的人:“诶,现在几点了?到十二点了没有?” 有个人把手表亮出来看了看,“快了,还有十几分钟。” 徐闪亮不耐地皱着眉头,说话声音像是撒娇,“怎么还差十几分钟啊。” 旋即又开心起来:“我不管,我宣布,现在就是十二点。”他牵起周鹤青的手举到头顶,开心地大叫:“十二点啦——哈哈哈哈。” 旁的人立马会意拉出身后藏着的东西:“闪亮,生日快乐!” “徐二少,生日快乐!”“生日快乐,闪亮!” 还有人朝服务员招手,五层的生日蛋糕被从后厨推出来,背景音乐也应景地换成了生日快乐歌,此起彼伏的祝你生日快乐在不大的空间里回荡起来。 奶油蛋糕每一层都不一样,插满了蜡烛,极尽奢华。 顶端赫然插着“20”的数字蜡烛,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已经满二十岁了。 徐闪亮笑得很开心。 他拉着周鹤青的手蹒跚着走过去切蛋糕,那蛋糕被他切得乱七八糟。四周都静悄悄的,无数双眼睛全都盯着他们两,周鹤青沉默不语看着眼前的闪亮。烛光落在闪亮的眼里,在那双濡湿泛着水汽的眸子里,周鹤青竟在里面看见了一丝爱意。 他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周鹤青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闪亮笑着看他,站得东倒西歪的,又被扶正,他似乎很费劲地在思考鹤青的问题,冷不丁用食指点了一点蛋糕刮到鹤青鼻尖,傻笑道:“我知道,你是——” “——我的生日礼物啊。” 5. 周鹤青觉得天地都旋转起来。 人群里爆发出如潮般的掌声与尖叫几乎要把他淹没。 那些兴奋到扭曲的面孔看得周鹤青胃里一阵阵绞痛。 直到这会儿,他才惊觉自己不过是一个“物件”,一份为了表示兄友弟恭情谊的,哥哥送给弟弟的一份“生日礼物”。这认知令他如坠冰窖,浑身打起摆子来,视线慌乱扫过人群,唯恐在里面发现一两张熟悉的面孔。他看着这群纸醉金迷荒度人生的富二代们,打心底一阵恶寒。 徐闪亮赖在他身上,浑然不觉鹤青的不对劲,伸手挑了一大团奶油塞进周鹤青嘴里,指尖合着奶油挑弄鹤青的唇舌。他搂着周鹤青的脖子,迫使人低下头来仔细听他讲话。 他凑得那么近,以至于周鹤青能够清楚看见他狭长的眼线和鼻尖上凝着的细小汗珠。 闪亮喝得醉醺醺的,呵出的热气尽数打在周鹤青耳畔,他打了个酒嗝,又笑嘻嘻大声喊:“我好高兴啊!我真的好高兴啊!”他抓起一把蛋糕抛向天空,“今晚大家尽情嗨。”他转过头去,一刻也舍不得把目光移开,拿滑腻腻的沾着奶油的手去摸周鹤青的脸:“全部算我的。” 年轻人顿时喧闹起来,背景音乐也换回了之前的死亡摇滚。他们拿起香槟冲着周鹤青和闪亮喷过来,却在接触到周鹤青阴沉的目光后硬生生改变了方向,勾肩搭背相偕离去以掩盖自己的尴尬。一边小声嘀咕:“哇,徐二少不会没有跟他对象打好商量就自己公然出柜了吧。” 周鹤青倒是没听到,他目光沉寂如深潭,不说话的时候样子凶巴巴的看起来不那么容易相处。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在不高兴,陆陆续续都走了个干净,偏生身上挂着个醉酒的浑然不觉。 就当个挂件吧,周鹤青开了一瓶香槟,连杯子都不用,对着瓶口就往嘴里灌。后来喝得多了,红的白的黄的酒精含量高的低的,一股脑往肚子里倒,那架势,非得喝个肠穿肚烂才罢休。 就疯这一次吧。 这么多年,循规蹈矩的生活。 这么些年,心心念念只记挂着那一个人。 这么些年…… 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生活的压力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 不去想学业,不去想生病的母亲,不去想如何赚钱,就放纵这一次吧…… 玩到尽兴处,闪亮一下子跃上了卡座茶几,穿着他的破洞牛仔裤就开始跳霹雳舞。周鹤青抱着酒瓶子歪倒在沙发上,一边鼓掌一边爆出连串的大笑。他视野一阵模糊,来回晃着的只剩下闪亮挤出破洞的臀rou,像一个个会跳舞的白面馒头。 闪亮从台子上跳下来,骑坐到鹤青腿上,赤裸的臀rou紧紧贴住鹤青裸露的大腿,随着音乐不断扭动自己的身体。肌肤摩擦间,似有火燃起来,烧得他坐立难安,却又忍着极大的羞耻心赖住不走。 我醉了,我真的真的真的是醉了,我现在一点都不清醒。 他闭上眼睛,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低下头凑过去嗅周鹤青的味道。从那些混杂的酒气里,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属于记忆的味道,是那些日子里他们坐在阳光下谈笑的味道,是周鹤青的味道。他强迫自己不去听那些如雷的心跳,强迫自己壮起渺小到可怜的胆子,把自己的唇印在鹤青的唇上。 珠串的帘子将他们与世人隔开来,仿佛隔壁喧嚣的闹声与他们无关。 徐闪亮捧着鹤青的脸,专注地用尽全身力气去亲他。 是的,亲他。 他把自己的嘴唇牢牢贴在鹤青唇上,力气大得隔着唇瓣都能感受到对方坚固的牙齿。贴了好一会,才无师自通般的上下磨蹭起来。柔软的,湿润的,彼此细小的唇纹嵌合住,磨合拉扯,痒得闪亮心脏都有些麻痹了。 周鹤青轻笑了一声。 太厉害了,徐闪亮想,我把他亲笑了,他没有抗拒我。 突然间,他感到整个人被人抬高了一点,那双属于周鹤青的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