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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群不忠不义的东西。」目光冰冷,随着掌心逐渐摊开,扭曲的算盘和珠子一颗颗掉落。 猝然,两指一弹,急射而出的算盘珠子一瞬间嵌入厨子的左眼,只见他高大的身形剧烈一晃,止不住发抖,整个人渐渐地跪在地上。 血,溢流满手、满面,一剎那将衣衫染红,厨子疼得几欲不支昏厥。 元计吓得猛磕头,求:「饶命。」 食客们见状,抽气声、尖叫声此起彼落,大伙儿纷纷跳离椅凳,朝大门口推挤。 食肆外,沸沸扬扬,人群聚集指指点点。 孟焰的脸罩着三层寒霜,这会儿的希望彻底落空,小家伙离开了食肆又能上哪儿? 眉心纠结,拧出的一股怒意渐渐转化为无尽的烦忧──他究竟该上哪儿找...... 暗自打算下一步,他奢望小家伙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之下回乡,或许能轻易地让他找着。现下,为了一块地得延滞搜寻的行程,上一趟酒楼赴约。 回身走出食肆,人群纷纷让出道路,目送他一跃上马,扬长而去。 暖春阁。 今儿,是大日子。老鸨眉开眼笑地迎进一尊散财爷──高颢。此人的来头不小,和皇室攀亲带戚,是有名的浪荡子一个。 瞧瞧他身后,带着随从一干人等,运着一箱金银珠宝,听说是专门打赏给瞧得顺眼的姑娘们。 又听说,散财爷的府上豢养了一群歌伎、美眷,每一位都是如花似玉的人儿,其来历当然无须点破,散财爷性喜留连花丛,这是众所周知之事。 「啧啧......」两声,高颢的一双桃花眼带笑,当下以审美的角度来瞧──老鸨年近四十,风韵犹存,只可惜......她是一朵凋谢的花,令人提不起劲儿采撷。 目光一瞥,淡扫富丽堂皇的大厅,两旁各设一道长阶,通往楼层的包厢或花厅。他对于勾栏院、酒楼、阁楼的格局了如指掌。 「我包下三楼的花厅,嬷嬷可准备妥当了?」 「当然,高爷的吩咐,我岂敢不从。阁里的姑娘早已等候多时。」人一来,需要接风洗尘,备妥热水,身边要有美女伺候,这是散财爷的要求。 「很好。」高颢一使眼色,身旁的总管立刻掏出银两打赏给老鸨。 「呵呵......」瞧瞧,散财爷多大方哪。老鸨伸指捻来一锭银两,满脸如沐春风,腰肢扭啊扭地将人带领上楼伺候。 一群美女们立刻簇拥而上,包围着一尊散财爷,又娇又笑地招呼。 几名随从退离两旁,早已见怪不怪,主子人见人爱,人面兽心......不,是人之常情,人不风流枉少年......这是主子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只须三、两下,高颢已经被一群美女给褪光,人是一副慵懒地躺在浴桶内,周围美女如云,轻烟袅袅,宛如人间仙境般的享受。 一道屏风阻隔,他的话飘出富贵屏风外── 「嬷嬷,还在么?」 「我在。」她一双眼瞟到散财爷的总管身上,愈瞧那忠厚老实面相就愈顺眼得紧。 「嗯,妳去楼下等,我约了人。」 「高爷约了哪位贵宾?」她拉长了耳朵听,心想或许认识。 「孟王爷。」 「孟......」老鸨一翻白眼,晃然的身子往后一倒,贴上了墙。 今儿是什么带喜兼冲煞的日子;一尊财神爷光顾,另一尊凶神恶煞也将莅临...... 她立定在门口,寒风一吹,魂都飞了。 牙齿猛打颤,早已听闻凶神恶煞上酒楼都没好事;几个月前,孟王爷不仅弄瞎了醉香楼那龟公的眼,以及他召妓过府上,岂知差点儿把娼儿给勒死。 「我的老天爷!」老鸨双手合十朝门外拜了又拜,祈祷──一尊凶神恶煞上门来,可别瞧什么不顺眼,将暖春阁给拆了......老天爷一定要保佑大伙儿平安,阿弥陀佛...... 凛着一张脸色,孟焰气势迫人的跨入暖春阁。 随手解下披风,丢给杵在门边的老鸨。「怎么,没见过男人?」他瞪着老鸨瞠然且发直的双眼,冷冽的语气瞬间将人冻成冰柱。 「见见见......见过。」但......没见过气势这么慑人的男人。 「我找人。」话落,他全然不将任何人放进眼里,径自入厅拾阶而上。 老鸨连问都不用问,来人的身分就是散财爷所约的贵客。霍然惊醒,她揣着披风,立刻跟上楼指点路径。 乔宝儿隐约察觉有丝不寻常,今夜,厨子们忙得不可开交,一道道山珍海味出炉,丫鬟们一个接一个地进入厨房,不多会,他便听到消息。 「散财爷好阔气,咱们只是端菜送汤,就有得领赏呢。」 「呵,难怪嬷嬷也待在花厅伺候,就怕今夜的贵客不尽兴。」 「是啊。」 两名丫鬟笑咪咪;一个端着禽八珍,另一名捧着一壶酒,离去前,眼看桌上搁着几道美食,那是其它包厢客人点的。 「小宝儿,碗盘等会儿再洗,咱们今夜的人手不足,你先帮忙送菜。」 「哦,好。」 他起身取来一块布抹了抹手,随即到菜桌旁看了一下木牌,便知几道热腾腾的美食须送往三楼的包厢房。 丫鬟又交代:「端菜小心些,热汤烫手呢。」 他乖顺的点头道:「好,我会注意。」 「你送菜给客人,得注意爷们还需要什么,别疏漏了。 「几位大爷住在暖春阁几日,花了不少银两和姑娘们饮酒作乐,几杯黄汤下肚,有些爷们的酒品不好,若让人瞧得不顺心,咱们做下人的就得承受爷们的怒气,小宝儿,你才来这儿工作没多久,凡事小心些。」 「哦,我明白。」 「明白就好。」丫鬟笑了笑,颇照顾这位新来的打杂小少年。 乔宝儿随着丫鬟的身后走,至三楼的阶梯口,各自分道而走。 端着一盅热汤踏入包厢内,乔宝儿殊不知另一道回廊通往的花厅内,以前的主子就在里头。 花厅内,孟焰食不知味,菜色一道接一地道换,吃了三口就让人撤下,酒是一口接一口地喝,他只手托腮,瞇缝着眼,瞧对面的浪荡子左拥右抱,让人伺候得可真周到。 而他的身旁,又贴来了一位欲斟酒的姑娘,他扬手推开,「闪远些。」不客气的口吻让人明了他的心情不佳,颇不耐烦得继续耗在这儿。 「焰,你不高兴,是嫌花儿姑娘服侍不周么?」 不耐烦地睨了一眼阁楼的娼儿,孟焰很不赏脸地轻哼:「我来跟你谈一块乡下地,不是来陪你饮酒作乐。」 高颢不以为意,张口吞下姑娘递来嘴边的葡萄,嚼了嚼,慢条斯理地问:「这几日,你在外奔波,不累么?」 暗咬牙,他恼。「我在找人。」 「哦。」高颢故作讶异状,「你找谁?」 「走失的小家伙。」眉一拧,更恼。 「啧啧......」彷佛看戏一般,登时挑起了兴趣。他打量着在外声名狼藉的孟焰,传言他玩物丧志,人也无情。 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