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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 “我们是‘血契’的关系。你是由我直接转化的最重要的一个族人。你可以死亡,但只要我还没有毁灭,你就会以人类的身份复活,直到我找到你,再次将你转化。” 如果作为给予者的他不能让我复活,那么我又是如何重生的?那些记忆不是假的,我也是真实存在的。卡斯尔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我正要抬起头再问问德库拉,却惊异地发现他早已没了踪影。空荡的地下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墙壁上摇曳的火把。前一秒我还听得到白沙流过石台的声音,而现在,四下寂静—— 石台不见了。 我茫然地转动着身体四下寻找,来时的门也不见了。我感到天旋地转,火把在墙上映出橘色的暖光,我的影子被拉长,扩散成无数个黑色长条,瑟瑟发抖地摇晃着。 “噌——”地一声,所有的火把在一瞬间全都熄灭了。 “这座城堡被烧得所剩无几了。”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然后四周亮了起来。我只觉得耳熟,却无法判断说话人的身份。直到一抹深棕色的短发撞进我的视线,我才醒悟过来——那是拉姆齐。和纳撒内尔有过一段关系的男人。眼前的这座城堡,就是我在“月食号”上看到最后一幕。 而它现在内部焦黑一片,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一切的一切,都在那场大火中付之一炬。窗边的角落里散布着一些黑色的焦灰,一枚金色的戒指被埋在里面。 金色的头发从拉姆齐怀里挣脱出来。纳撒内尔跑到那摊焦灰旁边,用手掌轻轻扫开覆盖在戒指上的灰,取出了那枚戒指,上面还刻着他的名字。他愣了一下,接着浑身如同筛子一般颤抖了起来。 拉姆齐走到他身边,半跪下来将他揽进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安慰道:“你父亲的事情,我很抱歉。我赶到的时候,城堡的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 纳撒内尔的身体晃了晃,神情恍惚地将戒指套到自己的手上,像是要把它嵌进rou里,鲜血沿着他手指慢慢沁出来,他似乎浑然不知。拉姆齐扶着他站起来,就像架起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他几乎是拖着纳撒内尔离开的。 二楼纳撒内尔的卧室,虽然没有大厅被损毁得那么严重,却也和废墟没什么两样。拉姆齐把他安置在一个角落里,亲吻他的额头。纳撒内尔一动不动,他的手伸到腰后,掏出了一把匕首,在拉姆齐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把刺向他的胸口! 刀尖还没碰到对方的胸口,他的手腕就被拉姆齐抓在了手里,随后我听见“喀啦”一声脆响,纳撒内尔的身体突兀地翻转了一个方向,握着匕首的胳膊无力地垂落在肩膀旁,那把匕首也被丢到一边。 纳撒内尔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剧痛让他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但他一言不发,只是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直至咬出一道血印。拉姆齐将他丢到角落里,目光里满满的不屑,就像看着那晚的克拉伦斯一样。 “看你细细的胳膊,连武器都握不住。”拉姆齐抓起纳撒内尔的一把金发,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对方那张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他冷笑一声,松开了手, 纳撒内尔重重地摔在地上,那只错位的胳膊扭曲得更厉害了。 “你要清楚,纳撒内尔,你的父亲不是我杀死的。”拉姆齐那张英俊的脸露出讥讽的神情,他看着地上狼狈的纳撒内尔,就像看着某种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你和他一样软弱又无能。这样的你能做些什么呢?杀人?你连武器都不会用。” 纳撒内尔的眼睛被凌乱的头发挡住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而他的心情却已经传达到我这里。那是彻骨的寒冷,让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拉姆齐冷哼一声,准备离开。 纳撒内尔伸出能活动的那条胳膊抓住了他的脚踝。 “我爱你……”趴在地上的人用近乎哭泣的语气哀求道,“别离开我,别丢下我。”他吞咽了一口,断断续续地哀求着,那声音黏腻,像染了血,“我错了……” 拉姆齐满意地笑了笑,俯身一把拽起纳撒内尔:“我将会卖掉这座城堡,不过毁成这个样子,估计也值不了多少钱。不如捐赠给教廷,为国王的东征筹集资金比较好。现在,你一无所有了。我不打算丢下你,你想跟着就跟着,只是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纳撒内尔如获大赦般拼命点了点头。 我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刻拔剑杀了那个男人。他不仅欺骗了纳撒内尔,还要将他的财产占为己有。同时我憎恨纳撒内尔的懦弱和他哀求的眼神。 那对蓝色的眼珠里是胆怯与无助。出于一种保护意识,我猛地冲向拉姆齐,一拳挥在他脸上—— 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挡住了我的拳头。四周突然一黑,我睁开眼,墙壁上的火把重新燃起来,德库拉面无表情地攥着我的手。 我收回手,无法向他解释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是幻觉。”我喃喃道,“我最近出现幻觉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抱歉。” “虽然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那些不是幻觉,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故事。你的血融进了以诺基石,它会反映出你的过去。”德库拉指了指石台上的石头,“你和卡斯尔的故事,都在这里面。你刚才看见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又问道,“你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请让我看。”我咬破了自己的手腕,让鲜血更多地流入以诺基石里,“我已经决定了。”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但不是我的。我的嗅觉变得灵敏,可以清楚地分辨不同人的血液。这个味道……我猛然睁大眼睛让它们更好地适应黑暗。 是拉姆齐的。 这是另一间卧室,但它不是克拉伦斯家族的财产。房间里没有点蜡烛,唯一的光亮来自窗外的月亮。拉姆齐闭着眼成大字形躺在床上,胸前插着一把匕首,鲜血从他胸前背后涌出,渐渐铺满了整张床。 似乎是在睡梦中毫无警觉地被人杀死了。 那个瘦小的少年,纳撒内尔,半跪着趴在床边,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脸上全是喷溅而出的血花,他用同样沾满鲜血的左手捂住脸哭泣。 我正想伸出手擦干净他脸上的血,他却停止了哭泣。他一把扯下脖子上那个金光闪闪的十字架,颤抖着亲吻它。他的嘴唇抖得那样厉害,我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