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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让人觉得她清白无辜只是与友人单纯吃饭了。 她安然吃饭,也不知道要吃到几点,倒是让宋念陷入“去还是不去”的两难境地。 去,自然会让范初晴撞见,凭她的精明,自然马上猜到她心里那点小伎俩,那么季柏尧也会马上知道她动机不纯,她出师未捷身先死,从此沦为范初晴那狐狸精的笑柄。 不去,季柏尧被放鸽子,恼怒是板上钉钉的事,他这样身份的男人,本来就要费尽心机去取悦,他肯屈尊纡贵地答应过来吃饭,已是给她面子了。 宋念转念一想,豁然开朗,她最重要的目的已经达到,她这么背后阴范初晴,已经成功地在两人中间添堵,范初晴哪怕表面再淡定,心里必定是感到挫败,说不定现在正如坐针毡,绞尽脑汁地想怎么向季柏尧解释呢。 至于她,和季柏尧的这顿饭自然是要吃的,这样的男人她可得罪不起,大不了打电话撒个娇,说自己不想去那家餐馆,想换地方吃饭,他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打定主意,宋念就跳上了出租车,期间金东旭打了好几个电话,宋念都掐掉了。他这几天时不时打电话给她,约她出去吃饭,宋念到最初的客气拒绝,到现在已经干脆懒得接他的电话了。她最近太烦,没空理会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肌rou男。到了这家餐馆门外,婉侬帮她打听到的消息有些让人沮丧,范初晴还没走,季柏尧还坐着等待。 宋念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他一个催促她的电话也没有,想必是生气了。 她刚想打个电话给季柏尧,找个钱包被偷的借口另约地方吃饭,不料有电话进来,是下一届的学妹,宋念接起,却听电话那头传来学妹急促的声音:“学姐你快来医院啊,厉老师刚才进抢救室了,现在还没出来。” 宋念的心紧紧一揪,手机几乎拿不住:“师兄他怎么了?怎么会进抢救室?” “不知道,我和金灿本来想看看师兄的,结果还没进病房,就看到好多医生护士冲进来,吓死我们了……现在还在抢救……” 那头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说着说着就有了哭腔,宋念也是吓得嘴唇发白,赶紧对出租车师傅说:“师傅,麻烦你,去市中心医院!” 宋念的手心不知不觉攥紧,此时,她早就把与季柏尧的约会抛在脑后,心烦意乱地想了五分钟,才猛然想起季柏尧还在秀色等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忙打开他,电话很快接通,想必对方一直在等她的电话,却并不主动来催。 听到季柏尧“喂”了一声,宋念深吸一口气说:“对不起,真的十分抱歉……我来不了了,我师兄车祸,情况很紧急,我必须去医院看一看……”想到现在正生死不明的厉北,宋念战栗不止,眼泪线一般流了下来,声音也哽咽了,“他还在……手术室。” 那边的男人沉默了几秒,低沉的声音让出租车里的气压也低了几分:“有需要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之后就二话不说挂了电话。 到了医院,宋念冲到了厉北所在的肿瘤科,厉北已经从手术室出来回到病房,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昏睡不醒的样子。宋念听学妹说没什么生命危险,揪成一团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赶紧去找主治医生问个究竟。 主治医生正忙得焦头烂额,只停下来对宋念说了几句,表情凝重:“情况不是太好,决裂出血,肝癌比较普遍的并发症,没有办法,肿瘤大得太快了。现在是抢救过来了,还要观察几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宋念怔怔的:“不能做手术吗?” “治疗地太晚,癌细胞已经扩散,手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征求了患者的意见,也没有手术的意向。” 医生拍了一下宋念的肩膀,他以为她是厉北的女友,然后留下失了魂的宋念,匆匆走了。 人潮穿梭的医院走廊,宋念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满脸麻木的人们与她擦肩而过,宋念哭着哭着,终于低下头,长发遮住她沾满泪水的脸,她抬手,默默擦掉了眼泪。 这天晚上,季柏尧在尹亮的酒吧喝酒。他坐在飞天墙边,灯光阴暗,他偏头看着飞天墙上自己孤寂的影子,喝了一口酒。 他有些想不明白。 只为了一个人的邀请,他就推迟了一个重要的临时会议,然后在夕阳黄昏中枯坐半个小时,结果只等来了她那句“对不起,我来不了了。” 这样的年纪,他自认为已经自私到不愿意为女人付出太多心力,可不期然的,还是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女人,让他想靠近,想了解,想逗弄,直至现在发现,他的情绪已经被她深深影响。 被她的一颦一笑吸引,每一个笑容都觉得生动,纵使知道是个有心机的姑娘,却还是乐意见到她,直至那点孩子似的心机,在他眼里也蜕变为可爱的优点。 今天被宋念放鸽子,犹如一盆冷水浇醒了季柏尧,他知道自己整个晚上在烦闷什么,并不是因为她放了他鸽子,而是她为另一个男人着急哽咽,他在电话中听得出,那是她真实的情绪流露,毫不做作。 她也许急哭了,而他体会到了一种微妙的嫉妒的滋味。 师兄,这又是个多么暧昧的名词。 他摇晃着酒杯,在低靡的萨克斯音乐中,苦笑了一下。 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季柏尧抬头,见是表弟尹亮。 尹亮大咧咧在他对面坐下:“表哥,不错啊,放手下加班自己溜出来享受人生,”他舒服地往沙发上靠去,“这才是好老板嘛。” 季柏尧笑了笑:“我好像也是你的老板吧。” “表哥,别啊。”尹亮没皮没脸地笑:“下班以后我就是你表弟了。” 季柏尧也不恼,往吧台的方向瞥了一眼,见婉侬不在,这两人结婚后简直是爱到如胶似漆犹如连体婴儿,随口问:“怎么没看到婉侬?” 尹亮脸色稍霁,说道:“去医院看她那个同系师兄了,下午差点人就去了,给抢救回来了,不过听医生意思,也没多少日子了。” 季柏尧眉头一皱,想起来宋念和婉侬是同学,那看起来她们有个共同的师兄了,有些扼腕地问:“这么严重的车祸?” 尹亮一愣,否认,“哪是什么车祸啊。是肝癌,晚期了,这半年听说喝酒喝得特别厉害,直接把肝给喝坏了。表哥你别看婉侬天天在乱来盯我盯得紧,别人都以为她防我勾搭女人呢,只有我懂她,她师兄得了这病,她就怕我喝多了酒伤肝。” “你懂她的心意就好。”季柏尧喝了一口酒,在昏暗的灯光下款款微笑,“女人心海底针,难得你懂她。” 他嘴边的笑容,与背后美艳的飞天女神脸上的那丝笑一样,都有些飘渺神秘。 这晚宋念留下来陪夜,手术后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