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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桓帝尊同那个梦中很是相似,温柔亲切,对她有着无限耐心,甚至称得上关怀备至。 这样的相处,除了他没有跟她求婚,简直可以说同梦中一模一样了…… 求婚…… 这个念头一起,她又羞愧的厉害,瞬间陷入自我谴责中——帝尊明明说过,是因为父君与师父的关系才对她这样好,他老人家全然一片照顾晚辈之心,她怎么能这么花痴呢…… 而且最要紧的,帝尊还曾是祖师的未婚夫,她居然敢觊觎他,若是传出去,全仙界一定会谴责死她的! 她摇了摇头,妄图驱散心中杂念,然而总是不成功,老是想起他的面容与声音,如同有股吸力一样…… 屡试屡败后,瀛若终于发现了原因——紫桓的袍子仍被她穿在身上,那幽幽的寒山香缭绕周身,是他特有的味道。 怪不得她老是想着他!她慌忙将袍子脱了下来,然后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衣裙上都已经沾上了味道…… 虽然寒山香闻起来很让人安心,可她不愿把接下来的时间都花在花痴上,毕竟时机难得,她还得抓紧练习心法呢。 她于是索性去沐浴了一番,换了衣裳,又花了半天的时间念了几遍清心咒,方摒除了心间杂念。 ~~ 第二日。 上午的心法学完,午后小憩起来,瀛若暂时没心思练功,想到昨日的事,她忙抱起床头已经洗净叠好的衣裳,打算去还给紫桓。 唔,这可是她头一次为别人洗衣裳,虽说殿中的宫娥要来帮忙,但她本着一腔诚意,仍是亲手替他洗了。 ——那毕竟是他亲手披在她身上的,她怎么能由着别人触碰呢…… 一路穿过殿宇与□□,很快来到了他所在的殿中,她方才已经打听过了,他这阵子应该没什么事。 果然,很快便有仙侍引她入内,她入到殿中,待看见他的样子,却不由得意外。 他执笔坐在书案前,似乎正在写些什么。 神职高的仙者,必定有近身的文官,譬如父君的龟相,或者秦珝的观言,而紫桓身边除过玄武,还有贪狼,朱雀等其他的星官,想来无论如何都用不着他亲自动手写什么文书的。 她不禁好奇起来,先同他问过好,又试着问道,“尊上在写什么?” 这几日接触下来,面对着他,她已经不像初时那般谨小慎微了。 紫桓乐见她的这种“大胆”,因为这就意味着,两人之间原本的隔阂正在消失,她正与他慢慢亲近起来。 也是许久没有动笔书写了,他微有些感慨,说,“那日答应要给广寒仙子,回来后才发现藏经阁里找不到这本书,只得亲自写一本送给她了。” 这叫瀛若着实意外。 的大名她当然听过,乃是上古四卷真经之一,令她意外的并非是他能将这部上古真经写出来,而是他答应了广寒仙子…… 广寒仙子居于月宫,是仙界有名的美人,听闻她柳腰莲步,舞姿惊鸿。而紫桓何时与这位美人攀上的交情呢? 尊上与广寒仙子都是辈分高的仙者,比自己不知早生了多少年,漫长仙途中,人家有些交情,又岂是她能了解的?然而道理虽懂,不知为何,瀛若心间却有股莫名的不舒服…… 见她问过之后便沉默下来,紫桓有些奇怪,抬眼看着她道,“怎么了?” 瀛若有些没精打采,只是道,“听闻广寒仙子是位大美人,小仙还从不曾见过呢……” 却见他笑了一下道,“想见她还不简单,改天我们一同去月宫钓鱼,你便能见到了。” “钓鱼?”瀛若一愣。 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帝尊与广寒仙子是钓友? 见她不解,紫桓又笑了一下,解释道,“月宫是人家的地盘,想吃凝玉潭里的鱼,自然要同人家打声招呼啊。” 听到这里瀛若终于想了起来。 此前他说过那好吃的桂花鱼是从月宫钓的,这样说来……莫非他给广寒仙子,是因为钓鱼一事? 紫桓见她的神情像是懂了,便没再多说下去,月宫里的鱼当然不是谁都能钓的,那是万年的寒潭水,虽说他是北极帝尊,也须用一部上古真经才能换来。 意识到紫桓是为了给自己钓鱼才给广寒仙子抄书,瀛若顿时内疚起来,忙道,“很长吗?不然小仙替尊上来写好了?” “嗯?”紫桓有些意外的看她,“你会写?” 在他印象里,除过现如今天庭的几位神尊,并没有多少人看过这部真经的,毕竟那是由上古文字写就,晚生的仙者根本不认得。 至于清漪从前看没看过,他倒并不清楚。 瀛若不好意思道,“小仙的确不知道,不过可以尊上念,小仙来写,尊上就不必这么累了。” 紫桓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是心疼他累么? 心间有丝暖意,叫他忍不住唇角上扬,他看着她满是真诚的脸,缓声道,“无妨,没剩多少了,自己来就可以。” 说着无意瞥见她怀中抱着的衣袍,问道,“你这是……” 瀛若忙道,“小仙来同尊上还衣袍。” 紫桓哦了一声,因为手中执着笔,便直接道,“烦劳你帮我放去内间可好?” 内间是他的寝殿,虽然外人不太方便擅入,但他没有把她当外人。 因为两人方才说话,殿中并无仙娥仙侍,她也知他不方便腾手,便应了声好,往寝殿中走去。 将衣袍小心在衣架上搁好,瀛若便打算退出去了,只是目光无意间扫到一旁桌上的物件,不由得怔在了那里。 那是一枚玉佩……不,准确的来说,它圆中有缺,应该被称作玉玦。 只是这玉玦……怎么同秦珝的那块那么像? 第27章 那玉玦上的云纹是那么熟悉, 除过颜色与秦珝的不同,其他的, 可以说一模一样了…… 瀛若怔怔立在那里,许久许久, 试着伸手,触摸了一下。 触感微凉, 叫她心间一颤, 再轻轻摩挲上面的花纹, 她忍不住凝眉。 她无法说那与记忆中的那块玉珏有什么不同,只是…… 只是历经秦珝一事,她不敢乱认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 为什么秦珝有一块,尊上也有一块?这样的玉玦究竟有几块? 收回手,瀛若缓步踏出寝殿。 外殿中, 他仍在书写,微微凝着眉,依然是惯常认真的模样。 那么难懂的上古天书,于他仿佛根本不是难事, 他笔走龙蛇, 不一会儿就完工了。 搁下笔,他最后扫了一眼,还算满意, 抬眼之时, 却望见了在一旁呆呆看着自己的瀛若。 他不禁一愣, 问道,“怎么了?” 她斟酌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