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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拿起了鼠标,嘀咕了一句:“靠,吓死我了,还以为是那个老东西又找到我这来。” “老东西?”易澄被吓得不轻,还用着气音问道。 郁子尧戴着耳机没听清,只自顾自张牙舞爪又开始新一轮的游戏:“嘿嘿,瞧把你给吓的……我跟你说,这种事我有经验得很,包在哥身上,你大可放心。” 易澄心下觉得这人有点好玩,被人问的时候管他叫哥哥,民警一走,转眼又自称哥哥起来。一看就是个心思活络的,跟自己这种只认死理的不一样。他偷偷看了看身旁正在激烈开战的郁子尧,心底生出几分羡慕。 如果要是郁子尧,肯定不会像他这样偏执于一段接近虚幻的感情。 他撩起自己的裤脚,脚踝上那支银质的链子在昏暗的网吧里隐隐约约流转着亮光,像是陈景焕就在他身旁,无时无刻不再宣示着他的存在感。 易澄端坐在电脑前面也不知道做点什么好,到最后只能点开系统自带的游戏在一旁研究俄罗斯方块。之前在没和陈景焕挑明闹开的时候,易澄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无聊的时候就被一旁陪着的助理小姑娘教了这个游戏,且不说好不好玩,至少是个打发时间的不错选择。 就听见隔壁郁子尧大叫一声将鼠标扔在鼠标垫上,他摘了耳机,大笑起来:“十连胜!我是真的牛逼!” 易澄有点纳闷,转眼就听见网吧的喇叭里面播报了xxx号机位喜获赏金十连胜的公告。他当下疑惑地偏头:“你赢的?” 果然,没一会网管带着几个管登记的女服务生就走过来,不但免了他们今晚的网费和住宿费,还拿了个红包过来。周围正在上网的客人也都往这边瞧,还有几个跟他玩同样一款游戏的男生,巴巴跑过来想要和郁子尧加好友,这个正在兴头上的大男生仰了脖子站在那里,骄傲的不行。 易澄看着被拍在自己面前的几张粉红色纸币,有些发懵:“你干嘛?” “给你的。” “我不要。”易澄说着就要递回去,虽然他是在人情世故上缺了点概念,但是他也知道这个钱是郁子尧赢的,自己拿了又算怎么回事。 “见者有份。”郁子尧不接,“上次我在另外一家网吧玩,隔壁的大哥一直在那里跟我啰嗦,屁话特别多,害得我都没发挥好……我就喜欢你这种安静的书呆子。” “书呆子?”易澄又不解了。 郁子尧一挥手,靠了过去:“得了,今天晚上哥心情好,教你玩玩,就当免费收个徒弟。” 易澄真是后悔自己答应了郁子尧的话——什么教他,简直就跟当众处刑没什么区别。易澄在游戏上面实在没什么天赋,几轮下来,那双在钢琴上还很灵活的手,放在键盘上就成了小脑不协调一样的“神cao作”。 好几回郁子尧都看得目瞪口呆,恨不得亲自卸了手接在易澄的手腕上。 才玩一会,易澄就关掉了界面:“不玩了。” “呃,你确实是别玩了,这看着挺好看一双手,怎么就是个摆设呢。”郁子尧这张嘴说起话来半点不饶人,“去找个房间睡觉吧,凑合凑合。” 易澄盯了电脑屏幕一会,眼睛就不舒服起来,他站起身,跟着郁子尧身后去了楼上。 “哦对,我还没问你的名字。” “……易澄。” 这个人,跟自己待了一天了才想起来问自己的名字。易澄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叹了口气。 网吧的住宿条件实在很差,几个人一个房间还都是上下铺,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酸了吧唧的味道,易澄差点吐出来。然而再差也没有办法,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只能先凑合在这里落脚。 窗外已经是深夜,就连远处大厦的灯光都灭掉了,易澄看了一眼表,这才反应过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半——平日里他从没在这么晚睡过,稍微晚一点,就被陈景焕盯着睡觉去。 想起陈景焕,易澄的大脑就开始止不住的想更多东西,他现在在哪?在干什么?有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不见了呢?还有,如果发现了……他又会有什么反应? 想着想着,易澄抵不过席卷而来的睡意,在一片混沌中睡着了,就连房客如雷的鼾声都没听见。 后来的几天里,他和郁子尧真的如同两个逃学又离家出走的少年,白天到处去街上乱晃,晚上又回网吧。只是易澄这手游戏水平,就算是经过郁子尧千百遍教训,依旧没有长进,没两天郁子尧就放弃指导他了,易澄自己去一边窝着倒也乐得自在。 直到有一天晚上,网吧门口又来了一伙人,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民警,而是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您好……是来上网的吗?”前台小妹疑惑地抬头看向面前一脸阴沉的男人,心底有些发怵。来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脚上皮鞋程亮,哪里像是家里没网非要出来上网吧的人。 那人开了口,冷冰冰吐出两个字:“找人。” 作者有话说: 陈景焕可能下章或者下下章出场。 第47章 郁子尧是个爱说话的,易澄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需要担心找话题的问题。两个人虽然是在网吧这种地方,但是碍于易澄的作息时间,两个人还是到了十点左右就准时回房间,绝不多呆。 如果再在电脑前面待下去,易澄转眼就会哈欠不断,一双眼睛湿漉漉看着可怜得不行。 “……你还真是个被娇惯的主儿。”郁子尧有点无语,撑着脑袋在他对面的上铺看着他。 来网吧上网的人多半会是奔着通宵来的,上午待在房间里睡觉的反而多。这个时间点,整个四人间里,就只有易澄和郁子尧两个人。他们俩来得晚,只剩两个上铺可以睡。 易澄不习惯这边床单和被褥上的消毒水味,每次睡觉的时候,都会从背包里面小心翼翼拽出一件外套出来抱着睡。 “这是谁的衣服啊?”郁子尧眼睛尖,一下就认出来这件衣服不是易澄的尺寸,流露出点八卦的神情,“咳……你该不会是有什么恋父情结吧?” “什么?”易澄一脸茫然地抬头看他。 “啧,木鱼脑袋!”郁子尧不打算跟他说这些了,这几天的相处,他早就发现易澄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倒不是说他智商有问题,而像是被什么人跟过度保护了一样,在某些方面跟一张白纸也没什么差别。 “我问你,你说,你这看上去之前家境不错的,又细皮嫩rou,肯定没人虐待你,干嘛学我们这帮小流氓离家出走啊?” 易澄没忍住笑了,哪有人会自己骂自己流氓的。 郁子尧见他只笑不回答,急了,身子又往前探了探,看着很像是要从床上掉下去了一样:“你倒是说说啊。” “……你又为什么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