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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转,最后定在了温亭晚身上。 在她看来,就是因为温亭晚多事,若没有她几次三番帮着景姝,景姝哪有在太后面前出头的机会,太后也不会在众人面前贬低她。 还同她学,学什么,难道学她失宠于太子后只能落魄地来攀附太后嘛。 晚膳用罢,宫人撤下杯筷碗碟,上了清茶,坐着说了会儿话后,太后便以休息为由遣散几人。 景姝挽着温亭晚的胳膊出来,想起方才她的食欲不振,问道:“皇嫂,是这里的斋菜不合胃口吗?你怎么吃了这么少。” 温亭晚凑近她,低下声道:“我不喜姜,面前放了盘姜汁青菜,光闻着便让我食不下咽。” “你这么讨厌姜啊!” 虽说景姝也挑食,亦有不喜的食物,可不至于像温亭晚一样光闻见就没了胃口。 “是啊,也不知怎的,之前还没那么严重,这一阵子光闻着便想吐。”温亭晚同她玩笑,“你以后若是将加了姜的食物端给我吃,我必是要同你决裂的。” “不会不会,皇嫂,我绝不会这么做。”景詹当了真,一脸严肃,信誓旦旦同她保证。 “好好好。” 两人嬉笑间,并没有发现身后,四公主景娆默默将此话听了进去,眼珠一提溜,也不知打定了什么主意。 温亭晚与景姝的寮房并不在一处,两人在一个拐角分别后,温亭晚陡然想起什么,本欲回房的步子停了下来,旋即转向另一个方向。 习语不明所以:“主子,你要去哪儿啊?” 温亭晚步履不停,默默穿过一个月洞门,拾阶而下,在崎岖的山路上行了百步,便见半山腰上一颗高大的古柏树。 夜间的古柏与白日的古柏看起来全然不同,月色倾斜而下,穿过繁密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无数红绸缀于其间,随风飘扬,像是鬼手,颇有些阴森。 习语只觉得凉风阵阵,鸡皮疙瘩霎时起了一身,“主子,我们回去吧。” 温亭晚不言,也并未感觉到害怕,她只失神地望着树梢上的红绸,看着在月光的映照下,部分红绸上的字隐约可见。 她的双眸飞快在地眼花缭乱的红绸间穿梭,她自己都不知自己究竟在执着什么,偏偏要在这种昏暗的夜里搜寻。 她是在两年前挂的红绸,说不定早被寺中僧人清理丢弃,怎可能还在上头呢。 寻了一炷香的功夫,温亭晚失望地垂下头,正欲离开,收回视线的一瞬,她的双眼却猛然定在了一处,像是梦中注定一般,她仿佛看见一个破烂褪色的红绸一角隐约写着“信”、“温”“晚求”。 “信女温氏亭晚求” 她死死将目光定在那里,唯恐下一刻随着风动那条红绸便会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习语。”她急急道,“你......” 她想把那条红绸指给习语看,又怕习语找不着,只对她道:“你帮我寻根竹竿来。” “主子要竹竿做什么?” “你且去寻便是。” 习语一脸茫然,但还是听命回院中去寻。 温亭晚在原地候了半晌,都没等到习语回来,她颇有些焦急,径直上前踩着树下的一块石头伸手去够那条红绸。 那簇枝丫很高,温亭晚直起手臂,指尖却只堪堪划过红绸底部,她咬了咬牙,一手扶住身边的树干,踮起脚,用另一只手去碰红绸。 石面光滑,温亭晚站在上头颇有些摇摇欲坠。 几步开外的林间,这一幕悉数落于一人眼底,温亭晚的每一次晃动都让他心头一凛。他屏住了呼吸,将拳头握得死死的,甚至做好了随时冲出去的准备。 在几番尝试之后,温亭晚终于得以拽住红绸的一角,一把将它扯了下来。 “主子!”习语拿着竹竿回来,恰好看见这惊吓的一幕,她将手中竹竿一丢,忙将温亭晚扶了下来,“上头危险,您怎能爬上去呢。” “没事。” 温亭晚无所谓的笑了笑,垂首望向手中的红绸。 经过两年的风吹雨打,红绸早已变得破旧不堪,满是尘土,可上头的字却依旧分辨得出。 她用纤长的手指细细在红绸表面拂过,倏地笑出了声,像是自嘲,像是感慨,又像是释然。 两年前那个满怀期许,亲手将红绸系上去的少女,如今又亲手将它摘了下来,当年的愿望也随着红绸鲜艳的色彩一同消逝在了风里。 “主子,这是您当年挂的红绸吗?这红绸不能解,您自己给解了便不灵了。”习语劝她。 “不必灵了。”温亭晚风轻云淡道。 有些感情,总该做个了结。 她在附近寻了个浅坑,和习语一起,将红绸放在了里头,再用泥石掩埋压实。站起身的一刻,温亭晚就像彻底丢掉了一个巨大的包袱,浑身轻盈自在,连呼吸都顺畅得过分。 “我们回去吧。” 直到那窈窕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中,隐藏的林后的人低声吩咐。 “挖出来。” 第49章 换回来了7 四公主特意拿这粥来捉弄她…… 静安寺的寮房不分上房下房, 一视同仁,都是白墙黑瓦陈设简单的布置,虽说远远比不上宫中的奢华, 但胜在干净清幽。 温亭晚倒是没认床的习惯, 再加上白日疲累,听着外头的此起彼伏的虫鸣声, 几乎是闭上眼便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却听窗外喧闹了起来,混杂着女子低低的哭泣和僧人的说话声,略为凌乱。 习语在外间睡得死,温亭晚唤了两声没唤醒,索性自己披衣下榻,甫一开门,便见温亭泽衣装齐整, 恰从眼前而过。 “哥哥。”温亭晚唤住他, “出什么事了?” 温亭晚愁眉紧锁,颇有些不耐:“贺大人家的婢女说,她家六姑娘借着她外出方便的机会,留了封信,拎着包袱逃跑了。她心急如焚,怕贺六姑娘深更半夜下山出什么事儿,这才来寻寺中的师父们求助。” “逃跑了?” 温亭晚愣了愣,这位贺六姑娘做的事可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她这一出接着一出的闹,恐怕就是贺大人有心,女儿也铁定嫁不出去了。 “这京城的闺秀里怕也只有她能干出这种事了。”温亭泽打量了一眼温亭晚单薄的寝衣,关切道,“夜间风大, 小心受凉,赶紧回去睡吧。我去寻一寻那位六姑娘,别让她被野兽啃了,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温亭晚低低应了一声,见温亭泽烦躁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去的却不是山门的方向。 她有些奇怪,又很快想通了。 也是,既是逃跑,哪有光明正大从山门走的,想必这贺六姑娘在静安寺呆了几日,早已打听好了其他下山的路吧。 此时,正走在偏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