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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 44.夜色 “对吧!模样可乖了!” 星然像是宝贝般捧给明景:“给你摸摸。” 明景眉宇间的嫌弃一闪而过。 这是一只随处可见的野兔。灰扑扑的皮毛颜色混杂,耳朵微短稍尖,哪比得上养在笼子里的白兔可爱?倒是rou质紧致偏瘦……明景对眼睛闪着光的星然说:“你再去南边看看,还有更好玩的野鸡野鸭野鸟。” 兔子在明景怀里瑟瑟发抖。星然伸手轻轻摸,头也不抬地问:“那些有这只兔兔可爱吗?” “比这只兔子好。”明景哄她:“快去,待会天黑了。” 星然与兔子认真保证就走一小会,和明景一起乖乖的不要跑,她马上就回来。 与深潭陡崖的北边不同,南边多是溪水矮木,星然累的气喘吁吁,也没抓到一只野鸡。 “呜……这个送你。” 一根蓝绿色的光彩翎毛,应是山雀的尾巴。明景接过时,发觉她手掌发红,破了皮。应是扑鸟时摔的。 星然察觉到明景的不悦眼神,急忙收回手擦了擦:“没事,不疼的,很快就会好。” 都说十指连心,又何谈掌心?明景看见她在丝锦上擦下一片血痕,蹙眉道:“过来。” “噢。” 星然自觉空手而归很丢人,乖乖坐进明景怀里。明景从火堆的烤架上撕下一块rou,喂给她问:“好吃么?” “嗯嗯嗯!好吃!” 撒着盐粒的rou皮酥脆,咬一口还有咔啦声,极鲜的rou汁溢了满嘴鲜香。这rou极有嚼劲,星然眼中顿时光彩万千。她听见自己的吧唧声,急忙捂住嘴,唔唔唔地叫。 明景笑话她:“还想吃?” “嗯嗯嗯!” “张嘴。” 明景拿起剑,片下胸脯rou给她。 “没想到你会烤rou,好好吃!”星然光顾着吃,也不顾上责怪明景拿仙器片rou的事。 明景见她这副样子,心情愉悦,面上却不显。他翻烤树枝,眼中只有夜色与燃燃篝火:“之前独自在外修行,就会了。” 原因倒不算惊讶。修仙极苦,不会做饭哪能行? 可…… 明景做的也太好吃了! “你好厉害!”星然抬头,眼神儿亮晶晶的,“明景烤的rou最好吃了,我从没吃过那么酥脆的烤rou,谢谢你呀!” 说完,星然捧起明景的脸亲了一口。落下一个油腻腻的嘴巴印。 明景有一瞬间的呆愣。 还好她的唇瓣软,小嘴甜,否则就该是发怒而脸红了。 “脏死了!”明景别开脸,用手背擦面:“喜欢吃就少说话,多吃。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可你只是一把盐都能烤那么好吃,好棒的!我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最棒了~” 分明吃的盐,嘴巴却像含了糖。明景险些绷不住面容,在抬起嘴角前捂脸扶额:“好了,也不是我的功劳,是那只野兔的功劳。” “哎?” 星然这才发现,这块烤rou是她的兔兔,还被去了脑袋,明景说可以拿回去做麻辣兔头吃。 好惨! 星然想哭,却止不住地打了个嗝。她捂住嘴,肚子却诚实地咕噜叫。只见眼神儿雾蒙蒙的,一副被骗着吃毒药的委屈样。明景撕下兔腿,喂到她嘴边:“还吃吗?” 兔腿滋滋地冒着油,香喷喷,rou嫩嫩地勾着她。 星然闭上眼咬一口,悲愤道:“吃。” 大半只兔子进了星然的肚子。剩下一些星然不会吃,看着就扎嘴,星然才发觉明景还没吃东西。 “你吃呀。”星然忍住馋饿,将手上的兔腿递给明景。 “我不吃。辟谷了。”明景一直瞧着她,认真道。 星然信这假道士的话才有鬼。但这次她没有戳穿,诚恳道:“这怎么行呢?你……你总是做那事,泄太多精气,还不吃饭,会早衰的。” 明景冷声训斥:“胡说八道。”作势就要打她。 是不是好rou都被她吃完了,明景也不要吃边角料呀。星然想,明景什么事都讲究最好的,看不上剩rou也正常。她匆忙站起:“你等等,我再去找吃的。” 她吃了兔rou有力气。走路已经不飘了。明景正观察,却见星然走到水潭边,伸手进水里捞鱼。 “哎……这里有鱼。好多!不怕人呢!” 借着火光,依稀见鱼群靠近,星然正要挽袖进水,忽的身体一轻。 她被明景拦腰抱起,一道明烈剑光扫过,水潭犹如炸裂般水幕漫天。 一条条鱼被高高抛起,砸落岸边。挣扎间很是狰狞,露出双排的参差怪牙。 “看见了?”明景踢开一条鱼,抽她的屁股:“再乱跑试试?” 星然从没见过这场面,霎时呆了,只听得怪鱼搁浅的啪嗒声:“嗯,好多鱼。” 她脑子里在想更重要的事:“不要浪费,把它们都烤了吧?你就不用饿肚子了。” 明景又拍她屁股,“没吃过烤鱼?” “嗯。”星然羞赧。 明景只得用剑插起一串怪鱼,叫星然在篝火边添柴等着。 不多会他从潭边回来。七串去了鱼鳞的鱼插在炭火边,又拿出一把现摘的青草塞进肚里去腥。 星然捧脸,看得新奇,“多撒点盐,烤焦些一定好吃。” 竟然还敢向他提要求。明景举起一根木棍,在火上烧烤道:“这边水潭的怪鱼还有小鱼虾米吃,不算凶猛。北边水潭的怪鱼更瘦,更狠,你敢伸手进去,应是只剩骨头了。” 星然呆呆地点头。 这里分明是美景如画的仙境,竟然还有吃人怪鱼,她听得心惊胆战。 明景道:“离城是五公主的修养地。她善妒,曾将嫡姐坑骗至北边高崖,自己假装失足跌落,实则拉住崖下藤蔓。嫡姐拉她时被拉下高崖落水,叫怪鱼啃得面目全非。 此时深秋,水中怪鱼最是凶猛。若是掉进去,不出片刻,便是一具骷髅。” 星然接过烤鱼,小口小口地吹气,吃得满脸幸福:“五公主不是最受容国皇帝宠爱么?怎心地这么坏。” 明景挑眉看她:“星然,你不也是个公主,不知原因几何?” “我怎知道?我从来都是不受宠爱的那个。” “后宫争宠手段很多。下药、诬陷、自残栽赃、派人侮辱等等。你若是想听,我可以与你慢慢说上整夜解闷。”明景说着拿起树枝敲星然的脑袋,“小馋猫,别也光顾着吃,学点皮毛,日后好求父皇喜爱。” 星然叼着烤鱼,不断摇头:“不用了,我不学,这种宠爱我不要。” 明景不知是笑她还是骂她,嗤道:“所以你就由着你皇姐坑骗你,落至如此境地?你可知在后宫没了圣宠,是多痛苦的事?” “嗯。” 她当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