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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孩子,有些心思,就难免的起了微妙的变化。 更不要说,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我深爱过的男人。五年前,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一个家,有他有我,还有一个孩子,那种幸福,即便只是想起来,都叫人觉得无比窝心。 孩子总是无辜的。即便我跟梁伯承中间,隔了再多的怨再多的恨,都跟孩子无关啊。 我不明白梁伯承为什么就是容不下这个孩子。我不会做母凭子贵这样的美梦,也不会用这个孩子要挟他给我多少钱,我真的只是想要生下这个孩子。 他是我曾爱过的证据。我想我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再那样去爱一个人,很多年以后,当我在生活中变得千疮百孔,至少还有一个孩子,给我活下去的勇气。 可是梁伯承怎么就是容不下他。 我坐在病床上,环抱着自己,将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上,哭的歇斯底里。 梁伯承没有说话,转身走出了病房。 我哭了很久,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心里最初那种悲伤过后,却涌上来更大的悲恸。我低头,颤抖的将我的手伸向小腹,小腹很平整,看不出丝毫有生命的迹象,可是母子同心,我能感觉的出来他的存在。 我才刚刚知道他的存在啊,可是就要失去他。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止不住,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护士推开门进来,公事公办的宣布,“七号床林靡,准备手术。” 随即就有人过来推着我出了病房,朝手术室走去。 进手术室之前,我一把抓住一旁护士的手,看着她恳求道,“梁伯承去哪了?我要见他一面。” 护士说,“梁先生都已经交代好了,他公司有事就先回去了。林小姐你放心,不会出问题的。” 我拼命的摇头,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上来,我说,“我求求你了,告诉他,我要见他,你跟他说,不管怎么样,进手术室之前我要见他一面,不然我就是拼着这条命,大不了一尸两命!” 护士的眼中闪过怜悯,她说,“林小姐,梁先生真的很忙……” 我一开始看到这样的眼神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她以为我是梁伯承的情人,想要借孩子上位的女人,所以才会对这个孩子如此执着。 我顾不得解释,只是抓着她的手,一遍一遍的恳求,“我求求你,你救救我的孩子吧,你告诉梁伯承,今天我见不到他,我是绝对不会进手术室的!” 护士无奈,只得拿起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 没一会儿她就回来了,看着我,目光悲悯,她说,“林小姐,不好意思,梁先生说他今天很忙,不能来见你。梁先生还说,”护士迟疑了一下,继续说,“他说今天这个手术室,你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这个孩子,不能留下。” 我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力气,松开抓着护士的手,瘫软回床上。 最后的一刻,我没哭也没闹,没有像自己说的,见不到梁伯承绝不进手术室,也没有拼着这条命一尸两命,我安静的躺在床上,眼角缓缓的滑下泪,任由他们把我推进手术室。 我到底,是舍不得死啊,哪怕是为了我的孩子。 终究还是想要活下去。 后来他们给我打麻醉剂,脱我的衣服,把冰凉的仪器探进我的身体里,我全部都记不清了,我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状态,灵魂似乎已经死去,可是身体还在麻醉剂的效果下挣扎在世上。 手术做的应该算是成功,我在不知道是麻醉还是心理的效果下沉睡了三天,三天之后,我醒过来,护士告诉我,梁伯承在我昏睡的时候来过。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事到如今,他来不来看我,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早已经不在乎。 护士说我前几天喝酒喝到胃出血,很严重,所以只能吃流食,我就一日一日的吃那些清汤寡水的东西,每天输营养液,还要大把大把的吃药。反正孩子没了,我什么也不在乎,一切都按照那个男人安排得来罢了。 消瘦的很厉害,十多天后,当我能下床的时候,我在病房的洗手间里看到自己的模样,脸上蜡黄,皮肤很差,嘴唇干瘪,颧骨都凸了出来。宽大的病号服像个麻袋一样挂在身上。 再后来我开始能吃东西,胃调养的差不多,流产恢复的也快好了,我却依旧打不起精神,每天就坐在病床上,拥着被子看窗外,春天已经到了,医院的树长出了新叶,草地也变得绿油油,甚至还开出了几朵花,跟我刚住进来的时候有很大的差别。 不时的有半大孩子在草地上追逐打闹,那些孩子有得了重病住院的,也有随着大人来看望亲人的,但是他们都很快乐,小小的人在草地上跑过,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我就经常看着这样的场景出神。 梁伯承再没出现过,似乎我醒来那天护士说的梁伯承来看过我都是假的。但是我并不在意。 这天,死气沉沉的病房里难得的迎来了一位客人。 程青青穿了一袭高贵的红裙,浅棕色的卷发散在胸前,妆容精致大方,就像一个女王一样站在我的病床前。 照顾我的护士很高兴,连忙去里间倒水,很快端了一杯沏好的茶水走出来要递给程青青,被我制止了。 我说,“她不喝。人家是什么人,怎么喝的惯这种廉价的茶水。” 护士愣了一下,看了眼手里的茶,说,“可是这是……” 我的目光转过去,不咸不淡的落在她身上,她就住了嘴,“林小姐,你们先聊,我先出去收拾一下。” 病房门很快就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我跟程青青两个人。 一阵静谧。 还是程青青先开口,她笑着打量了一下我插着输液管的手,有些不怀好意的说,“真是难为你了,都这样了还活在世上,也不嫌丢人。” 我抬起头,轻轻淡淡的看着她,“你来干什么?” 程青青在我伸出手摆弄起自己精致的指甲,似乎百无聊赖,过了一会才说,“我最近闲的厉害,伯承看我没事做,就把你住的医院告诉我了,说让我来解解闷。所以我就来了啊。” 第35章想送你走,很简单 “伯承”两个字听在我的耳中,像是骤然搅起一池春水。 我笑了笑说,“他还挺疼你的。” 程青青立即得意起来,不屑的看着我说,“那还用说,伯承对我的心那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我看着她那副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就冷笑起来,我说,“人家都说,天天在别人面前炫耀的人,恰恰是因为她得不到那些东西。程青青,你在我面前说梁伯承对你多好多好,无非是梁伯承对你没那么好罢了,真不知道你天天能耐个什么劲。” 要是在以前,我忍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