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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没什么。” 姬子竺找洛玄前来似乎只是闲聊、品品茶、看看风景。姬子兰从小跟在自己二哥身后惯了,大约是个腼腆怕生的性子,只有在被问到时才会说两句话,其间目光却总是瞟向洛玄腰间的剑,眼神明亮却又小心翼翼。 盯久了,洛玄终是开口道:“三公子?” 姬子兰讪笑着收回视线。姬子竺打圆场道:“贤侄莫怪,家弟自小对各种灵器非常喜爱,见到你手中的上品灵剑自是有些失态了。” 姬如松对自己师叔这种有些懦弱的性子向来瞧不惯,嗤道:“喜欢就让他给你看看嘛,干嘛做贼似的偷瞟……” “松儿。”姬子竺微微蹙眉。姬子兰似乎更加手足无措了,洛玄对此倒是并不在意,大大方方地将剑递给姬子兰:“请。” 姬子兰面露感激之色,爱不释手地接了过来,不住地轻声赞叹。随后,恋恋不舍而又珍重万分地将它物归原主。 此时,在亭外守着的平儿忽而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附在姬子竺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姬子竺脸色微变,洛玄见状猜是家中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需要他去处理,起身道:“这样,在下先告辞了……” 洛玄话未说完,姬子竺却打断他,面色严峻:“母亲被人杀害了。” 此话一出,在场余下的人皆愣在原地。 “据西园的丫鬟说,最后见到她的人……”他望着洛玄,似是压抑着怒气,沉声道,“是白澄。” 第38章 桃源其五 气氛一下子到达冰点。 “二、二哥……你说什么?”姬子兰脑袋“嗡”了片刻,惊恐地看着姬子竺,声音颤抖,“你是说,母亲,母亲她……?” 姬子竺没有回应他,本该温和似水的一双桃花眼直直盯着洛玄,眼神沉得像暮色:“你先前说,白澄今早便未见人影,是吗?” “是,但……” 但不可能!不会是他!洛玄的第一反应便是想为白澄辩解,可话到嘴边对上几人或审视或迟疑或不可置信的目光,却是说不出口了。老夫人出事,白澄恰巧没了踪影,似乎还在这之前去见过老夫人……要如何让他人相信这真的只是巧合? 况且,白澄在他们眼中,还是个臭名昭著的魔头。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姬子兰双手抱着头自言自语,无暇再管其余人的反应,怔了片刻便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姬子竺望着弟弟仪态全无的背影,起身按住洛玄的肩膀,声音不复一贯的温和:“无论如何,贤侄先随我们一道去看看吧。” “……好。” 姬子竺率先往外走去。姬如松紧随其后,与洛玄擦肩而过时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的秦念倒是拍拍洛玄的肩,仍在没心没肺地笑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洛玄跟在三人身后而去,神情严肃,不发一言,一路上脑中疯狂地反复自问: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若不是白澄做的,要怎么才能让他们相信?若真是白澄所为,若真是那样,那他…… 不,不会的。洛玄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将淡红的唇瓣咬得失了血色。 他们赶到西园时,里里外外已经簇拥了不少人,先一步到的姬子兰已经跪在老夫人凉透了的尸骨旁崩溃大哭了起来。白澄亦在场,被一群愤怒的门生执剑相对、团团围住。他白衣如素,镇定自若地轻摇着折扇,对周围的利刃视而不见,悠然自得地好像只是在自己院中品茶赏景,见到洛玄还朝他微笑了一下。 姬子竺见到白澄,脸色不怎么好看。洛玄见到白澄这幅事不关己样子,回以一个微笑,感觉自己是多虑了,竟是比嫌疑人本身还焦心。姬如松本就对老夫人没什么好感,孩子心性耿直,全表现在脸上,对老夫人的被害无喜无悲,冷漠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小师叔悲痛万分,只是再看向白澄的目光也带上了探究。 见家主来了,两个丫鬟走上前,其中年纪小些的一个丫鬟哭哭啼啼地“扑通”一声便跪下,嚎啕道:“呜呜呜……您要替我们夫人做主啊!” 说完,含着泪恨恨地瞪向白澄,后者朝她微微颔首,笑容依旧。 这丫鬟是姬老夫人的贴身侍女,平日照顾老夫人日常起居。今日眼见着早就过了老夫人平日起床的时辰,里面却迟迟没有动静,叫了几声也没有回应这才推门而入。孰料,见到的却是老夫人躺在床上被一剑穿心的尸身,而床边掉落了一把染血的凶器,却是老夫人自己的佩剑。 “那你怎知最后见到老夫人的是白澄?”姬子竺问道。 “她不知,但我知道。”另一个年长些的丫鬟开口道,“昨天是我值夜,老夫人天快亮时醒来忽然让我去客房请两位公子,我心中觉得不妥,但老夫人不知为何很是坚持,我拗不过她,终究还是去了。” “我去的时候,只有白公子应了门,他不愿叫醒洛公子,便只身一人随我来了这。”她继续道,“白公子进屋后老夫人便有意让我避开、回去歇着,所以我并不知他们交谈了什么,也不知白公子是何时离开的,但最后与老夫人相见的应当是他。”说完,她看了眼白澄,“白公子,我说的可有错?” “千真万确。”白澄道。 听完这个丫鬟的证词,众人纷纷讶然,显然对老夫人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秦念“哟”了一声,被姬子竺抬眼一瞥镇了回去。 “还用说吗……凶手一定是他!”有人情绪激动道,“做什么好端端的把一个魔头弄到家里来,果然出事了吧!” 这句话是连着姬子竺也责怪进去了,那人说完才似乎也觉得不妥,闭上嘴退至人后不作声了。姬子竺脸色又沉了几分,望着白澄,右手在袖中攥得青筋凸起,似是在隐忍着什么,面上仍保持着风度道:“那么请问白公子,家母与你都说了些什么、做些了什么?” 白澄笑得彬彬有礼,摇头道:“无可奉告。” “……那么白公子,可有证据能证明,家母不是你所杀?” 这问题就有些无耻了,白澄嗤笑一声。不待他回答,洛玄忍不住道:“那你们又有何证据能证明是他杀的呢?” 忽而有人为魔头发声,视线一下子都聚集到洛玄身上。姬如松拉了拉他的衣角,姬子竺在旁轻声警告,洛玄置若罔闻,径直穿过一群剑拔弩张的修士来到白澄身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他站在白澄跟前,将他与那些恶意的视线隔绝开,反手在背后悄悄地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白澄的手掌微凉,手心相覆的温度却暖得刚刚好。 “洛公子,你这是要与魔头同流合污吗?!”不知是谁这么质问道。洛玄闻言奇道:“我岂非一开始便是同他一道的?”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