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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袁少和郑德在管,他们二人都是父皇的心腹,这些要塞也不可能让旁人去管,他们只听命于皇兄,陆地他们行不通。” 她划了一个叉,将陆地那条线擦去,在代表水路的虚线上点了点,“只能走水路,走水路的话,这条支线就是必经之路,这条路线周围偏僻,没有农田需要灌溉,商船不通,且常年干旱,河道狭窄,历史早已被人遗忘,这条支线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没想到,他们将主意打到这里来了,我还真是低估了严如是。” 严如是? 秦默猛然一怔,“公主是说世子……这件事他也有参与?” “什么叫他也有参与?”昭华公主斜了他一眼,严如是这是伪装的有多成功,便是她说出此事是他所为,就连秦默都是一脸的震惊,“这件事情,他便是幕后主导者!” 秦默是彻底被怔住了。 良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是否要将此事告知皇上?” “我已经派冰梓上路,将此事传给皇兄。”昭华公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想必明日皇兄就能收到消息,接下来的事情,自有他和三哥作主。” 秦默沉静的看着公主,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一个怪异的感觉,公主她并非此时才知道严如是要谋逆,她是很久之前就已经察觉,很久很久之前…… 他犹豫了下,开口道:“公主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不怎么办!”昭华公主唇角勾起冰冷嘲弄的弧度,“秦默你打过猎不是?猎人要逮捕野兽,不是因为它做错了什么,更不会在它做错的时候高喊一句它错了,大家快来逮它,而是……” 她眼眸中闪过一道狠戾,“在它露出软肋之时,给它致命的一击!” 他们如今缺少的便是证据。 严如是既然有了心,必定会有动作,他要屯兵养马,要制造兵器,要银子,大量的银子……只要他有了动作,就不怕抓不到他的错处。 别院外。 张澄泓洗漱完毕之后,在竹林里练了一会儿武,转身正要离去,清脆的读诗声从不远处传来。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 张澄泓沿着小道走了过去,见一个白衣女子背着手,对着一个小山丘念念有词。 白衣女子听到脚步声,心中一喜,面上却露出愁苦的神色。 她缓缓地转过身来,在看到张澄泓时面上的惊诧神情演绎的很是巧妙,“张公子怎么会在此?” “……”张澄泓瞥了眼她身后光秃秃的小山丘,再看了看她面上凝重的神色,眉头蹙了起来,“郡主也喜欢苏东坡的词?” 安宁郡主在听到“也”字时心中又是一喜,阿姐诚不欺她。 “是啊,将才看到这里风景萧条,不禁想到了这首诗,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如此真挚的感情,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嗯。”张澄泓点了点头,轻叹道:“这是他悼念亡妻所作。” 安宁郡主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为了显示自己对苏东坡了解颇深,继续感慨道:“世间竟有如此深情的男子,一生只爱一人,便是亡妻离去多年亦不曾忘记她,时时悼念牵挂着,如此真挚的感情真是叫人唏嘘不已,天人相隔,世间最悲痛的莫过于此啊。” 张澄泓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微妙,“你觉得……苏东坡是深情的男子?” “是啊。”安宁郡主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若是能找到这样一个好男儿,便是死了也甘愿。”苏东坡都对他的亡妻不思量,自难忘了。 这还不够深情吗? 张澄泓缓步走进一分,清润的眸光落在她面上,眼中的戏谑一闪而过,“你可知,苏东坡在写下这首诗时正怀抱着貌美的小妾?” “哈?小妾?”安宁郡主呆住了。 “不光如此,他还为小妾写过词:不合时宜,惟有朝云能识我;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卿……”张澄泓又走近一步,眸光深深的看着她,“原来在郡主眼中,这样的便算是好男儿……” 第一百一十六章 张王八 “……”安宁郡主彻底懵了,她张了张嘴, 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苏东坡竟然有过小妾?还为小妾写过这样的诗句, 什么叫做“唯有朝云能识我”?那他的原配妻子呢, 算什么?他的“十年生死两茫茫”呢?他的“年年断肠处”呢? 这哪里是断肠, 一个左拥右抱的人在这里故作深情吗? 将她面上的神色尽收眼底, 张澄泓唇角一勾,又是一季重锤砸了下来, “郡主既喜欢苏东坡的词,自是知晓他的生平,他妻妾成群, 曾将自己的姬妾当成物品送人,其中有两名姬妾身怀六甲……” 安宁郡主的脸刷的一下子黑了下来, 只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她将才竟然还说苏东坡是难得的好男儿,自己想要嫁给他…… 可是这会儿, 她解释一句自己对这些毫不知情,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显示自己愚昧,对历史文人一窍不通? 安宁郡主悲愤了,她将才都说了什么! “郡主竟认为一个三妻四妾,随意抛弃侍妾的男子是长情之人,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张澄泓不怕死的又落下一句。 安宁郡主咬着牙, 声音有些阴沉, “是啊, 这样一个长情之人, 张公子竟然喜欢他的诗词, 确实让人大开眼界。” “只是喜欢诗词罢了,喜欢他的‘人间如梦,一尊还酹江月’和‘一蓑烟雨任平生’,他的词纵横恣肆,清新豪健,文章更是文章气势磅礴,雄健激昂,顿挫排宕……”张澄泓话到了这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微闪,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安宁郡主被他盯的心里发毛,有些不知所措,她轻咳了两声,仰起脑袋,正要强词夺理一番,张澄泓却率先开口,“你怎知我喜欢苏东坡的词?这件事知晓的人并不多。”昭华公主算一个。 安宁郡主一下子愣神了,“我……我……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测出来的不行吗?” 张澄泓逼近一步,面上的神情越发的意味深长,“哦,你特意为我算卦?只为知晓我的喜好?” “我……我没有……”安宁郡主后退了一步,心里有些发慌。 张澄泓又逼近了一步,“你并不爱看书,对他一无所知,只是因着我喜欢,才去读他的诗?”声音低沉悦耳。 斜阳洒在他面上,在他面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意外的好看迷人,他一双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紧紧的锁着她,似在等着她的回应。 安宁郡主把他唇角的笑容理解成了嘲弄,他知道了她的心意,在嘲讽她? 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