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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一语便将收到钱款后的安排敲定,等说完后,陈熹大大喝了一口水,心里不由自主有些雀跃。这种感觉,是她从现代穿越到西夜后一直没有得到的成就感。在现代的成就感,来自项目的完成,开会讨论出结果。到这里后,三年来的成就感,只有不被拆穿的活着。 此时,和陈德平等交流,真像是开了场畅快淋漓的会议。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动脑真的容易饿,怎么细娘说送吃的还没送来。” 刚不知道溜到哪里去的秋词,倒是提着灯笼现身,“主子,晚膳都备好了。”昏黄的灯笼,被风吹得晃晃荡荡,衬托着周边夜色更深。陈熹点点头,冲陈德客气客气,“哟,聊了那么晚啊。大哥,要不一起进点吃食。” 陈德根本不知道客气两字怎么写,“好。”他站起身走到陈熹身边,“我们边吃边等珩清。” 他们几个吃完很久,珩清还没回来。陈熹困到不行,陈德似乎有些焦躁,来回走了几圈:“我去看看情况,你先睡吧。” 陈熹用力揉了揉眼,表达了拒绝:“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等两人悄悄到了云宾厅,里头依旧是灯火通明,可安静地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声音。两人对视一眼,正是疑惑,细娘从边上出现。看到他们两个,也是吃了一惊。手指放在双唇上“嘘”了声,再招招手让他们跟着她走。 原来云宾厅有个暗门,跟着细娘走入,里面是个可以听到和看到云宾厅状况的小房间。细娘指着靠墙的罗汉塌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刚才闹翻了天,可死了两个,里面晕过去的有,吓尿的也有。你们可别再添乱了,万一让那大皇子发现,杀了兴起,可糟了。” 陈熹快速看了陈德一眼,看他神情平静,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点点头和陈德一起坐在罗汉塌上,一抬头就能看到罗汉塌面对的那堵墙上有个透进光的小洞。细娘从边上搬了一个铜镜,架在洞外。调整了几下位置,一墙之隔的云宾厅里情景,就透过小洞,映射在铜镜之上,一览无遗。 这是放大镜的作用吧。陈熹不免惊诧地看向细娘,宫里都没这么高级的东西,细娘怎么弄的,别也是穿越的吧。 细娘看出陈熹惊异的神情,掩嘴笑道:“这是风家祖辈一代代传下来的宝镜。喏,那镜子是用风家矿石磨的,别处可没有。不过,传下来也就一枚,没有别的,不然送个给你。” 她突然停住说话,侧耳细听,压低声音道:“糟了,大皇子果然杀起了性。你们千万别去凑热闹,我去看看。” 虽然知道表哥嫉恶如仇,但总归不是杀人魔,哪里有什么杀出兴趣来的说法。陈熹盘腿坐在罗汉塌上,仔细盯着铜镜上的景物。毕竟不像直播,只能看从洞里传进来的事物。虽然没有瞧见珩清在干嘛,却看到王阆的身形。 陈熹一怔,王阆被她赶走原来是跟着珩清去了。咦,王阆比她想象中的狠厉嘛,一刀一个。陈德眯了眯眼,冷笑道:“珩清倒是心狠。” 如果调换成之前的时光里,陈德这么讲珩清,陈熹必定要反驳加嗤之以鼻的。可此时,看到云宾厅里倒下的几具尸体,反驳的话说不出口。嘴唇微动,才算是帮珩清找到理由:“肯定是原因的,大约是,大约是霍家的党羽。” 爱真让人盲目,陈熹心想,她对珩清这漫无目的的感情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前一直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恨她能理解,但爱如果有理由,有目的,就不算是爱了吧。 陈德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继续看着铜镜。云宾厅里的声音陆陆续续传了进来:“我们皇子讲了,你们捐的款,都会被刻在功德碑上,让万民敬仰。你们看,露归巷上的王老板早早捐了钱,名字可是能刻在头里。他家大公子明年赶考,想必能借着福荫得个好名次。” “哎呀,我们也想捐。可咱们,咱们没有王老板财大气粗。这几个月又是闹灾又是闹匪,哪里还有余粮。捐的这些也是咱们的心意,并不是驳大皇子的面子,故意藏私啊。” “哼,倒像是抢了。”陈德冷冷点评。 “说得轻巧,你能你去啊。”陈熹斜了陈德一眼,心里却对现在的情景感到迷茫。珩清到底怎么回事,虽然是威胁他们捐钱,但没有说一定要给多少数字吧。 陈德猛地站起,拉开门就走了出去。陈熹根本来不及叫他,等再看到他的时候,已经看他站在云宾厅里了。他似乎是故意站在链接云宾厅和小房间的洞边,还特意看了一眼笑了声。 陈熹睁大眼看着铜镜,心里紧张的要命。就听陈德的声音传了进来:“大皇子,杀了这些商户,还是拿不到钱的。” “你是不知道,哎。”珩清的声音听上去挺无奈的,“眉州周边匪寇众多,有些还隐藏在普通民众里。所以,我就想了个办法,说让他们家的各位公子去除匪。现在不在这儿的呢,都是愿意出资,而不愿让孩子送死。可这些,”冷笑一声,“愿意家里孩子去送死。仔细想想,虎毒不食子吧,实在有悖人伦。” “哪儿啊,我们也想出资,可钱数不符合大皇子的要求啊。” “是啊是啊,难道大皇子是要硬抢啊。咱们没钱就是没钱啊。也没哪条律法说了,天下遭灾,就一定要商家出钱的。要不然谁做生意,得来的钱还不够填无底洞的。” 陈德看了眼洞口,侧过头仿佛是和珩清对视一眼。他再次开口说:“大皇子不是要你们一定出钱,只是为了查出谁和匪寇勾结。既然你们问心无愧,出钱出力都是对百姓国家的支持。”停顿片刻,这话是对珩清说的,“那大皇子,既然在座各位都是好人,不如放了他们。出钱也好,出人也好,都是一点心意。” “既然如此,就按这位仁兄说得吧。诸位,请吧。” “那,那我的儿子怎么……” 不过小会儿,一众人被侍卫清场,细娘也回到小房间来叫陈熹出来。陈熹快步走到云宾厅,地面上仍有血迹。她皱了皱眉,嘴巴张张,却没说话。 珩清唰地打开扇子扇了几下:“那些公子们,就送去风家的矿山吧。” 细娘和风老二互看一眼,来不及说话,就被陈德抢白:“多谢大皇子。”他转过身对细娘使了个眼色,“总比真送去对付匪寇好吧。” 细娘有些犹豫,风家矿山只进不出的,难不成放了那些大户公子进去,事后还要放出来么。陈德补充了一句:“对外,就说战死了。” 细娘呼出口气:“也行,总比真死了好。”她看着风老二。风老二是听细娘的,只要她同意,他一向没有意见:“行呗。”说完,两人还有些担心大皇子觊觎矿产,好在珩清一点都没有提,两人不免庆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