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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不,你做得很好。”陈熹睁开眼,从山上回来后的疲倦,已经消失不见了。反而是有种被人逼到绝境,肾上腺素狂飙后的亢奋。“什么时间了?” “快要天亮了,您一晚没睡。” “那正好。”陈熹坐起身,看身上还缠着擦身的毛巾,让秋词帮她换上衣裳。想了想,又在胸前多加了两层裹胸。用力之大,连连咳嗽。 “不能再紧了,主子,会,会出事。” “吩咐曹忠来见我。”陈熹停顿片刻,“独自一人,保持安静。” 曹忠并没有让陈熹等很久,进来行礼之后便沉默地站在她面前。陈熹淡淡瞥了曹忠一眼,父皇让曹忠随行一定有他的意思。她现在唯一的筹码,竟然只有俞妃和皇帝的感情。和帝王论情,真是尴尬。 “曹忠,我几次三番遇险,你都在哪里?!你可知罪!”陈熹先发夺人,恶狠狠质问曹忠。 曹忠立即跪倒,心里自然骂了声娘。脸上却是诚惶诚恐:“属下知罪,还请三皇子念在尚在途中,让属下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如何立功啊。”陈熹拉长语调,观察曹忠神情,“我知道你是父皇的人,想来是差不动你。” “哎呀呀,三皇子,折煞属下了。属下听命皇上,一路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一定要护三皇子周全。前两次三皇子遇险,属下回去已经难以交代了。三皇子要是此时让属下护送您回宫,咱们这就出发。” 曹忠说完,倒是颇为期待三皇子遭罪之后,吩咐一起回宫。说起来,他出宫后确实受命皇帝,手上有调动虎狼之师的军令。皇帝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三皇子全须全影回宫。 “凭你一人?”陈熹嗤笑道,“莫不是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在武选时,可差得远呢。” 曹忠脸色变了变,是,他是自不量力。可当时已经穷得没法子了,难不成一直让岳丈看不起,让老婆跟着吃苦。谁不想过好日子啊,可他又没读过什么书,就有一膀子力气。和岳丈学了招式,愣头青似的跑到京城,豁出命只为了给老婆过好日子。 抬头看了眼陈熹,心里咽下愤怒,说不定这人将来是顶头上司,忍着吧。眼中一红,瞬间就哭了出来。 倒也晓得压低声音,边嚎边说,“是是,属下确实无能,可属下一片忠君之心啊。”一想,皇帝并没有关照不让他将暗卫的事情告诉三皇子,何况暗卫就是为了三皇子为准备的,抽泣着说,“属下,属下还有一队兵马,定能护送三皇子回宫。” “放屁!谁说要回宫的。既然有兵马在手,还让我几次遇险,你是要造反!”陈熹一拍桌子飞快站起,在曹忠身前走了几步,心里却是难掩的高兴。皇帝和俞妃是真爱啊,真爱来的孩子,果然要更照顾一些。 脑中这么想着,却不由自主想到了大皇兄。他,或许有苦衷。屁的苦衷,苦衷就能这么随便欺负人么。 甩了甩头,再次用力擦拭额头。“如何调动兵马?可有军令?”陈熹侧过身看向曹忠,手在他眼前摊开,“交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上榜啦,开心。发红包,正分评论前五发红包,小小心意,一起开心开心 第19章 第 19 章 陈熹痛定思痛,再次感慨没有可用之人的痛苦。可是现在不能回宫组建人马,远水救不了近火,脑筋便动到曹忠身上。按照曹忠的身份,突兀地跟在他们三个身边,揣测是父皇有别的安排。果然,一问之下,曹忠就老实交代。 “把军令交出来!”陈熹向曹忠摊开手。 曹忠犹豫片刻,又是疑惑小会。忽然释然了,立即解释:“是了,三皇子没有在军中历练过不晓得军令规矩。”看陈熹神情不善,忙说下去,“军令只有在军中有官职的人,才能调动。三皇子尚未,尚未在军中任职。就算交给您,您也调动不了。” 嗯,想起来了。陈熹虽说没有接触过军务,但对军令调动的规矩,有过一点点的耳闻。军令除了军中人,其他人无法调动,对于军中大权一直捏在手上的皇帝,确实是双保险。就算落到其他人手里,文臣和皇子都是无用的,自然不用担心皇子们造反。 “既然如此,为何我遇险时,你不调动暗卫来协助。” 曹忠一时语涩,他已经调动了,但是那队人还在十几里外,像是被什么阻拦住了。“不瞒三皇子,暗卫已经安排,但,但估摸还有两三天才能到。” “真是蠢货。一出京便该调动,暗中保护。”陈熹来回踱步,怎么办,要等吗?回转头看着曹忠,放缓了语气,“曹忠,我就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的属下?” 曹忠明白是表忠心的时刻到了。倒不是他忠心耿耿,唯对皇帝效忠。只是他在朝中没有裙带没有师门,要想站稳脚跟,唯一的办法就是效忠皇帝。听上去是愚忠,但不站队反倒是最精明的处事做法。 “是皇帝的臣子。” 陈熹笑了笑,坐回原位:“既然如此,就按父皇安排。从今日起,我的安危就托付在曹大人手上了。” 两人都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做的选择。在此时,倒是最为稳妥。王阆不可信之后,陈熹需要有人护卫。这个人不能是皇兄的属下,也不能是珩清的黑衣人。要能站在那两位仁兄眼前,不会后退露怯,曹忠确实是最佳人选。 两人又详细聊了一会儿,秋词在门口轻轻敲了敲:“主子,早饭准备好了。” 陈熹站起,看向曹忠:“曹大人,军令的事情,我猜父皇没让你告诉他们吧。”见曹忠点头,“恩,等暗卫到了,依旧暗中保护,不到最后一刻不要露出行迹。” 总算手里有张可用的王牌。陈熹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大皇兄抓住了她的命脉,她也要找到大皇兄的把柄,才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种抓人小辫子的事情,总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做,要是王阆能用该多好啊,可惜了。不过一路长着呢,现在有王牌在手,说不定找不到小辫子,也能帮大皇兄编一根。 白天不能说人,等她和秋词一同出现在早餐桌上,就看到王阆戴着黑色眼罩,罩住左眼,默然地站在一边。 陈熹觉得不妙,本来不想问的,可玲珑却贸然开口:“王阆,你眼睛怎么了?” 王阆继续沉默。珩清倒是笑了,一挥扇子:“死罪能免,活罪难饶。”他帮陈熹拉了椅子,又是体贴地替陈熹盛粥放在她跟前,“晚上由他值夜,居然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劫走。要眼睛有何用?留给他一只,已经是仁德了。” 玲珑猛地咬了记嘴唇,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肩膀。不看珩清,竟然也不高呼她之前挂在嘴边的人权。低下头,自顾自盛了粥,一勺一勺慢